第23章 賜婚生變
皇上讓沄北君在禦書房裏“思過”。
可禦書房裏真正思過的也不見得是沄北君。
年過四十的皇上是拿柳桓之的脾氣沒辦法的，這孩子不發火沉穩有謀，一發起火來就是十萬大軍也拿他沒轍啊。
殺了，他如何忍心，就是罵他，皇上也不忍心。
結果要他思過，反倒是皇上先退了一步：“桓兒，如今北魏欲籌兵馬攻打我國，隨時可能一戰，柳獻之駐守邊關正是報國之時……”
“母親病危也是他盡孝之時。”柳桓之抬眸深看了皇上一眼，“我宋之良將繁多，有鍾楚，於醇，還有您剛封侯賜將的牛阿蠻！隻要皇上想讓臣兄長回來，皇上是絕對能做到的。”
皇上俊臉微僵，聽了這話是又氣又笑，放眼整個朝野也隻有沄北君一人敢這麽對他話。
皇上氣了一會兒，也緩和下來了，想了一會兒對柳桓之道：“桓兒你若聽從朕的安排，朕可以允柳獻之回京一段時間。”
想到母親及兄長，柳桓之自然答應了。
“朕要給你安排婚事，你不得反對。”皇上沉聲道，而雙那至中年仍極好看的眸子，眸中光色明暗交錯。
柳桓之一心想讓兄長回京，此刻是任憑皇上怎麽。
過了幾日，皇上的聖旨下達了，賜婚了。
外麵的議論聲很大，恐怕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皇上會將丞相鍾載的侄女賜給柳桓之。
皇上怎會不知道柳桓之和付家的大姐是青梅竹馬。
甚至很多和柳桓之不對盤的人都覺得，皇上是在“棒打鴛鴦”啊。
這賜婚最高興的恐怕隻有三皇子妃李允，李允豆蔻年華時對柳桓之有過幾分淺薄的愛慕，她最不喜的人就是付鷂，她嫁給了三皇子柳鄴，最希望的自然是付鷂不要嫁給柳桓之。
皇上這一紙賜婚簡直打的柳桓之措手不及。
唯一讓他好受些的是召回兄長的詔書也在路上了。
蘇玠感受到近日柳府內陰沉沉的，奴才們都大氣不敢出隻管埋頭做事。
生怕沄北君發脾氣，畢竟婚事是人生第一大事，皇上棒打鴛鴦指了個以前壓根不曾聽過的鍾家姐給少君，少君真是太慘了！
蘇玠很自覺的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哪知……
“蘇玠。”
書房裏傳來幽寒的男聲。
奴才們都很同情的望向蘇玠姑姑。
蘇玠：“在……”
“去給我打聽下那鍾家的。”柳桓之冷著臉吩咐道。
蘇玠微愣，憑什麽要她去打聽他的未來娘子？可她也隻能在心裏放肆一下。
蘇玠立刻換衣出府。
鍾嫻書，丞相鍾載的侄女，剛滿十五歲，年紀和柳桓之也匹配。
隻是……
鍾嫻書此人，相貌中等偏下，才識庸碌，德性也不好……
唯一好的是，名字好聽。
蘇玠從外頭回來就在想，皇上是在故意坑沄北君，也許放眼整個建康隨便哪個世家女都比這鍾嫻書強。
蘇玠在去書房的路上就在想該怎麽同柳桓之鍾嫻書的事。
“少君，我打聽過了，那鍾家女兒，挺好的。”
柳桓之眉頭一挑，臉色微沉。
蘇玠心一緊，這頭惡狼早就知道鍾嫻書的底細還要她去打聽。
柳桓之好像聽到了磨牙聲，這一笑，竟然露出了牙齒。
就是蘇玠喜歡在柳桓之麵前裝腔作勢，掩飾真實情感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看呆了。
“挺好的？”柳桓之又在笑，卻讓蘇玠毛骨悚然，“那你來娶？”
蘇玠抖唇角：“……少君這玩笑不好笑的。”
柳桓之沒理她，偏過頭，臉色比之前更陰沉了，絕美的人生氣都那麽好看。
隻是他的目光看得蘇玠心裏發冷，人在屋簷下，依靠著他活著，自然想為他排憂解難，她難得好心道：“少君還是想娶付鷂的吧，不如去跟皇上？”
柳桓之沒想不想娶付鷂，而是直接：“我不會娶鍾嫻書。”
蘇玠注意到，他的不是不想，是不會。
“少君可有主意？”
蘇玠抬起桃花眼，問他。
好一會兒，柳桓之勾起唇角，道。
“本君想到個好主意。”
“什麽？”
柳桓之雙目炯炯，像是有一團燃燒的火焰，他沉聲道：“本君要納妾。”
“納妾就能不娶妻了嗎？”
“非也。”
蘇玠湊過來，“少君吧。”
賣關子可不好玩。
“若我納妾則能延遲娶妻，若妾替我生子，那鍾家斷不會委屈他們鍾家的女兒，一定會作罷的。”
“這麽篤定？”蘇玠皺眉。
“是。”
“您現在才想到納妾，早幹嘛去了？”蘇玠揶揄道。
“早前也沒遇到你。”他笑得如狼在齜牙。
蘇玠一驚，猛地起身，後退一步，“您什麽意思？”
見她如此反應，柳桓之臉一沉，沉聲：“你做本君的妾。”
“我、我為什麽要給你做妾啊？”蘇玠被他嚇到，話口吃起來。
柳桓之挑眉，冷笑：“你知你可吃了我多少銀子的藥材，我又救過你多少次？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這樣的恩情，你不肉償還想怎麽償？”
“我、我還你銀子！”蘇玠著急了，咬牙，桃花眼隱有淚光。
“你有銀子？”柳桓之冷哼，那幽寒的目光看得她無處遁行。
“我……”
“休要再言。”他揮袖。
“沄北君你過分了。”蘇玠忍不住道，桃花眼中似有淚光，似乎在她潛意識裏為妾就是羞辱。
柳桓之懶得理她，隨她什麽。
蘇玠見他油鹽不進，心裏慌了，想了會兒，突然道：“沄北君，打個商量……”
“滾。”知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柳桓之直接拒絕。
蘇玠見他如此，臉上又掛起了媚笑，半撲到他的身子上，軟柔道：“少君，商量下。”
被她的氣息逼紅了臉，柳桓之罵她：“賤骨頭……”卻沒有推開她。
見他的聲音軟了許多，蘇玠目光一亮，繼續同他打商量：“我幫你娶到付鷂，助你退了鍾家的婚事，你別納我為妾好不好。”
柳桓之聽完皺眉，卻沒有生氣，但也沒有很高興。
“你幾斤幾兩我不清楚？有這本事還躲在我這兒吃香喝辣？”他揶揄她。
蘇玠無力的笑笑：“我有沒有這本事，少君試都不讓我試，如何得知？”
柳桓之一皺眉，未加思索道：“本君讓你試。”
完便意識到不好，倒是被她激將了。
蘇玠一勾唇，也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單膝跪地行禮，“謝少君，少君萬福。”
柳桓之的臉色很難看，卻又不知道該罵她什麽，畢竟是他自己要上當的。
“賤骨頭你這跪安禮是男人行的！”
蘇玠表示這禮她行的很順溜，而柳桓之的臉色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