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節

  洗洗睡了。等到白天就好了!天一黑光線一暗就容易自己嚇自己!

  洗澡也是煎熬。當我閉上眼睛在頭頂揉洗發水時,總覺得有人就站在身邊觀賞,越想越可怕,幾乎不敢再次睜開眼睛了。磨磨蹭蹭終於搞定,我兩步竄上床,把頭埋在枕頭裏。


  雖然嚇得要命,靜靜地窩在軟軟的床裏待了一陣,我還是昏昏欲睡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房間裏已經漆黑一片了。


  我…關燈了麽?還在昏睡的大腦反應非常緩慢。忽然我意識到為什麽自己會醒過來了——一隻不屬於自己的大手正在伸進襯衫裏撫摸我的腰側。


  臥了個大槽!我簡直要嚇尿了。腦子裏想跳起來揍身後那個癡漢,身體卻僵住動彈不得。


  那隻手比我的身體還要暖和,輕輕地滑過我的腰腹、胸口,又一路向下,貼著大腿內側遊移。


  有一根堅硬的東西隔著內褲頂著我的屁股。被頂住的地方特別,特別,癢。


  我想起上大學前那個暑假坐地鐵出門,結果在擁擠的人群裏被鹹豬手摸了半天屁股的回憶。當時我暴起狠抽了那家夥一頓,差點被警察當作鬥毆帶走,幸好那人油膩膩的指印還留在我的褲子上。不過還是被冷嘲熱諷了幾句-——一個男人還被摸了屁股,真是俊俏。


  嘖,就好像指責受害者,壞事就不會落到自己頭上了似的。真是自欺欺人的安全感。


  但現在,在陌生的大宅裏,黑漆漆的床上,被很可能原本就在宅子裏的什麽人非禮,而且此人的存在還被管家故意隱瞞包庇,四處來去自如,估計來頭不小。


  在公共場所被騷擾還可以考慮劇烈反抗一下,寄望於眾多目擊者心中的社會良俗。但在私密的環境中,掙紮的後果可就難以預計了,逃脫的幾率目前情況下也很渺茫。


  我僵硬著身體任那人撫弄。那人甚至還摸上了我下`體的軟肉,輕輕揉搓著。我難以自製地輕哼出聲,身體扭動了起來。


  那隻手停住了,忽然抽離了我的身體。我側躺著裝睡,感覺脖頸後有輕微的呼吸聲。


  忽然間,呼吸聲消失了,屁股上令人在意的壓迫感也不見了。我又等了好一陣,才慢慢翻過身,摸摸身邊-——並沒有人。


  早上醒來,我都有點不確定那會不會隻是個春`夢罷了。


  尤其是當我撿起皺巴巴丟在地上的稿子時,發現獸人頭頂的對話框一片空白,好像昨天那行陌生而工整的字,隻是我的幻覺。


  ***

  不行,如果這宅子裏真有個實體的變態,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但如果管家沒有說謊,宅子裏沒有其他"人"…


  至少先把宅子的地形摸清吧!我鼓起勇氣從大堂的旋轉樓梯走上二樓,一扇扇門推開看。有好幾間和我現在住的很類似的臥室,差別隻是朝向不同,有些對著側麵山坡上的葡萄園,有些可以俯瞰大宅前庭和大門。比較起來我還是更喜歡自己房間看出去的景象。


  走廊中間的一扇門打開,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圖書室,還有樓梯可以上到二層的書架。


  我心馳神往地走了進去。因為不太清楚這裏書的整理方式,隻能一架一架研究。


  臥室裏的書架就像這裏的微縮版。我詫異地看著普林斯頓數學指南旁邊架子上的工口書,感覺這裏的維護者對數學和性大概有些不一般的執著。


  比較奇怪的是,這裏有些一兩百年前的古書,但一半以上都是近幾十年的新書,很多甚至是最近幾年的,仿佛一直有人住在這裏更新書目一樣。是賈為麽?還是…那個變態?

  一想起來,我又覺得似乎有人在窺視我了。雖然盲測顯示,人其實沒什麽能感覺別人在看自己的第六感,我隻能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


  餘光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我緊張地轉身去看,碰倒了堆在書架下的一疊書,發出一陣沉悶的劈裏啪啦。我連忙蹲下來把書撿起摞好。這些書看起來非常陳舊厚重,封麵上畫著奇怪的符號,標題的語言也看不懂。


  當我放好書,忽然透過層層疊疊的書架看到了一雙腿。


  "啊哈!"我跳起來衝過去。是那個家夥!

  但連看了好幾個書架,都沒有人。


  跑哪兒去了…我已經來到了巨大的玻璃窗前。外麵正對著大宅門前的馬路。我忽然意識到,之前看到那張蒼白的臉,應該就是在這個窗口。


  我揚起頭看到比我高一截的玻璃上有些汙跡,好像有人把臉貼在上麵又匆匆用手抹了幾下。心裏一驚。


  賈為比我高一點,但沒有那麽高。


  所以那張臉,並不是賈為。


  這裏真的還有另一個"人"。


  4.字跡

  是被人偷窺比較恐怖,還是被鬼偷窺比較恐怖?

  ***

  對方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他明顯比我熟悉佐家大宅的構造,如果我主動去抓他,肯定是沒戲。即使我花好幾天把宅子搜個遍,他還是可以躲在我身後窺視。


  所以應該吸引他到我這裏來…然後逼他露麵!我坐在圖書室的沙發裏揉著下巴。


  問題在於,他很可能現在就在看著我。我做什麽準備都應該考慮是在他眼皮底下,所以漁網啊機關啊啥的就不用考慮了。


  目前對方似乎不會對我在白天動手動腳,隻是暗中觀察而已,我心情稍微放鬆了些,繼續我的探險。


  大宅三層有更多的臥室和房間,有些看起來似乎是給小孩子的,裏麵還有玩偶和木馬。


  我拿起一個衣著華麗玩偶。我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這種會眨眼睛的洋娃娃,而且基本都是在恐怖片裏。娃娃的臉是光滑的陶瓷,眼睛微睜,做工非常精致。


  我晃了晃玩偶,想看那睫毛卷翹的大眼睛眨巴。玩偶毫無反應。大概是卡住了?

  我停下來想放下玩偶,忽然那眼睛迅速地猛眨起來,連玻璃眼球都在瘋狂轉動。


  擦!嚇死爹了!我差點一甩手把她扔了。念了半天這古董娃娃應該貴得要死咱賣了自己也未必賠得起,才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原處。


  這神馬坑爹玩具啊!跟自己小孩有仇才買吧!我腹誹著退了出去。木馬在詭異地搖動著。我選擇無視。


  我的臥室正上方好像就是主臥。這是一間非常寬敞華麗的房間,相當於三間普通客房打通。巨大的雙人床上鋪著厚重的絲綢被褥,擺了好些蓬鬆的配套枕頭,看得我真想脫光了撲上去滾一滾。最終我隻是在褲子上仔細擦了擦手,輕輕摸了摸那順滑的織物。不知道上一位主人睡在這裏是什麽時候了,會不會…


  一想到在這裏滾床單,把體液放肆地滴濺在這種品質的床上用品上,情動時撕扯那厚重的絲綢,就覺得…好奢靡啊!嘖嘖!


  有錢淫!我臉頰發燙,歎了口氣,扭頭出去了。


  圖書室在三樓的入口是在一個書房的後麵。這裏看起來好像是主人辦公的地方,有不少井井有條的文件夾。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畫,上麵是一棵倒懸著的枝繁葉茂的樹。


  我湊近一看,才發現那其實是佐家的族譜。佐家的先祖發達起來到現在隻有大概兩百多年的樣子,要那之後所有旁枝都仔細地記錄下來,才能形成這麽華麗的圖案。


  蟻文般的蠅頭小字看得我頭疼,不過家譜隻有中間窄窄的一溜是佐姓。我在最下麵找到了"佐嘉鶴"和我的出生日期、地點。


  此時,我才終於有了一點屬於一個大家族的真實感。看著那細細的金線連接著的一個個名字,全部匯聚到最上麵那看不清的祖先,小時候聽爸爸講的那些祖輩的光輝偉業好像終於不再是童話,而和我有了切身的連帶感。


  雖說每個人都是屬於這樣一個龐大無比的家族,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追溯回同一個線粒體夏娃和Y染色體亞當,但有多少人,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切實地寫在這樣一張關係網上呢?我對記錄下來這一切的那些家族成員頓時肅然起敬。


  不過看著家譜上自己的名字,我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時想不起來。


  大氣的辦公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些高檔紙筆和意味不明的小擺件。桌子正中間還擺了一個水晶球,裏麵有霧氣在緩緩流動。我看了半天也沒理解這是什麽原理。


  辦公桌後麵的書架其實就已經是圖書室的一部分了。我繞過幾個書架就又站在了圖書室樓上的扶手邊。


  如果那個人現在在下麵,我應該就能看到他了。我仔細地俯瞰著下麵。圖書室裏寂靜無聲,一切都紋絲不動。


  看起來沒這麽容易。我搖搖頭,原路返回三樓。


  三樓盡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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