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往外城2
沈毅輪無意間瞥一眼窗外，注意到外麵街道的場景，微微皺眉：“我們來的時候走的不是這條路。”
葉擇年回複他：“我換了條路線，這條路不是更近嗎？”
還不等沈毅輪解釋，眼前的事實就向葉擇年說明沈毅輪之所以繞遠的原因——這條名為捷徑的路，堵車。
真的堵車，這條道上全是被人廢棄的車輛，橫七豎八、歪歪扭扭地擋住道路。
眼看著周圍的喪屍開始向他們這聚集，葉擇年趕緊倒退車子向一旁的路拐去。
沈毅輪淡定坐在後座，好整以暇地看著葉擇年手忙腳亂的模樣，他輕輕地拍拍小女孩的肩膀，語氣輕柔：“係上安全帶，這位大哥哥開車很危險的。”
葉擇年埋怨道：“你怎麽不早說這條路不通。”再危險，能有你飆車危險？葉擇年在心裏表示不服。
沈毅輪說：“你腦子笨，怪我咯？”
葉擇年表示，他再也不想和沈毅輪說話了！
沈毅輪卻繼續說著：“你也說這條路是離開市裏的捷徑，你想的到，別人也想的到。我就猜到這條路不通，所以從一開始就選擇較偏僻的路線去醫院。”
葉擇年在駕駛座上冷哼，行行行，你最聰明，你最機智，你最有先見之明！
因為改掉之前的路線，這一路上總是遇到一些攔路的喪屍或者擋道的廢棄車輛。
其中有一次，三人乘坐的車差點就被喪屍群成功圍困住。
每到這時後座就會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嗤笑聲，負責開車的葉擇年默默磨牙中，怒氣值逐漸積攢。
好歹是有驚無險，在葉擇年頭上的怒氣值進度條即將爆破之前，他們駛離城市，迅速回到郊區的別墅。
一停下車，葉擇年就帥氣地開門下車，狠狠地甩車門，頭也不回地進屋，一套展示他正在生氣的動作，行雲流水。
沈毅輪隻好自己坐到前麵來，親自將車開入車庫中，隨後他帶著那小女孩來到房裏，給她整理一間客房出來。
整個過程中，小女孩一直默不作聲的在一旁靜靜看著。
幸好這房子裏還有陸顏安留下的衣物，雖然尺寸上稍稍有些偏大，但總比他們幾個成年人的衣物要合適些。
張羽藝身上又髒又臭，急需洗澡，而她又是個女孩子，沈毅輪便讓王淑琴來負責此事。
沈毅輪回到自己房間，路過葉擇年房門時，忍不住輕叩幾下。
“誰？”裏麵傳來葉擇年的聲音，聽上去就知道他的心情正處於極度不爽中。
“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沈毅輪開門，就看到葉擇年趴在窗口，望著窗外。
“我才沒有。”說著，葉擇年已經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反正背對著房門，沈毅輪又看不見自己的表情，葉擇年無聲咒罵著。
沈毅輪走到他身旁，陪他一起看著窗外的景色，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葉擇年瞥他一眼：“是來向我道歉的？”
沈毅輪當即沒了剛才那股憂鬱的氣質，反而變的有些頑劣，反身，用胳膊肘撐靠在窗台上，他搖頭：“不是。”
“那你走。”
“不走。”
葉擇年瞪他：“麻辣個雞，你給我走，老子看到你就來氣。”
沈毅輪反倒低聲笑了起來：“哈哈哈。”
葉擇年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又在笑什麽？”
沈毅輪仰頭，微微向後傾，讓半個身子傾出窗外看著天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喜歡嗆你，看著你吃癟的模樣，意外的讓人心情十分愉悅呢。”
“臥槽。”
這下可把葉擇年真的氣到了，他抑製住自己想伸手掐死沈毅輪的衝動，將沈毅輪的身子從窗外拉回來：“你這個抖S變態，我哪裏招你惹你了？”
沈毅輪淡淡一笑：“開玩笑的。”
葉擇年：“鬼才信你。我姐姐還誇你彬彬有禮，舉止得體，她是被多少層豬油蒙蔽了眼睛才會拿這些詞來形容你！”
沈毅輪淡定聳肩：“男人嘛，在女生麵前總要收斂住自己真實的樣子。難道你不是這樣？”
無言以對，但是真的好氣人啊。深呼吸，可不能讓自己再繼續著了沈毅輪的道，這家夥，自己越生氣他就越開心。
葉擇年與他並肩而立，談起其他事：“那個小女孩怎麽辦？”
沈毅輪想了想，回複三個字：“養著唄。”
“關鍵是我們要照顧她到什麽時候，總不能等事情平息下來後，我們還要照顧她吧？”
“到那時就更不需要我們操心了，她又不是隻有她爸爸一個親人。”
“說的也是。”
接下來沒有什麽好說的，倆人之間的氣氛又恢複沉默境地，一個低頭看自己手，一個抬眼看著窗外景色。
“沈毅輪，當初……你為什麽拒絕我姐？”剛說出口，葉擇年又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顯然不合時宜。
沈毅輪語氣一直平平淡淡：“不想說。”
“哦。”葉擇年倒沒窮追不舍繼續問，又沉默一會兒，葉擇年忍不住，“你來找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就是想和你聊會兒天，開導開導你。一個人生悶氣，對身體不好。”
葉擇年氣抖。哪裏是來找他聊天，分明是來氣自己，然後看笑話。
沈毅輪拍拍葉擇年的肩膀，錯身走過，離開葉擇年的房間。
等晚飯時刻，沈毅輪和葉擇年才看到梳洗幹淨後的張羽藝，沒有那一身的臭味，換掉那髒兮兮的衣服，這小孩看上去顯得非常可愛。
除了這孩子總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完全不像同齡的其他孩子。
餐桌上沈毅輪向王淑琴詢問王伯的身體情況，得知已經醒來沒有大礙，安心許多。
葉擇年默默扒著飯，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一會兒看著張羽藝，一會兒看著沈毅輪。
張羽藝很快就吃完她麵前那一碗飯，然後跑回樓上。
見她走了，王淑琴拿出一張褶皺的紙條交給沈毅輪：“這是從她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上麵寫著的應該是她媽媽的地址。”
沈毅輪拿起來看了一下，紙上的確是記著一個詳細的地址信息，距離這裏也不是很遠。隔壁的隔壁，天秦市。
沈毅輪看向葉擇年。
“你看我幹嘛啊？”葉擇年低頭吃飯，累了半天，他現在超級餓，手上端的飯碗已經是今晚第三碗。
沈毅輪問：“她的爸爸，就沒跟你說什麽其他事？比如讓我們把他女兒交到她媽媽手上。”
“他？誰的爸爸？”葉擇年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是在說小女孩的爸爸，“沒啊，他就讓我帶他女兒走，讓我照顧她，沒說什麽其他的事。再說了，當時情況那麽緊急，也沒時間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聊。”
沈毅輪收起紙條，若有所思，等吃完飯他便上樓敲了敲小女孩的房門，等小女孩給她開門再走進去。
葉擇年倚在牆上拿牙簽剔著牙，看著張羽藝那緊閉的房門，小聲嘀咕：“你這又是打著什麽主意？”
沒過多久沈毅輪就出來了，一出來就對上葉擇年的視線，葉擇年站直身體轉身走人。
就這樣在這郊區偏僻的角落又安穩的生活數日。
這天早上，沈毅輪來到葉擇年的房間將在床上睡懶覺的葉擇年拉起，而葉擇年昨晚通宵過一款老牌單機格鬥遊戲，才剛剛躺在沒多久，此時是困得癱在床上。
昏昏沉沉，眯著眼睛，有氣無力：“一大早的擾人清夢，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嗯哼，你知道後果。”
沈毅輪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著葉擇年，對方的眼皮是真的黏在一起，扯都扯不開，幾秒後收回目光，並不強行讓葉擇年起床：“好吧，那我等你睡醒了再來找你。”
隨手關門。
沈毅輪原本要回自己房間，躊躇一會兒，選擇上樓去找王淑琴。
安穩睡了一覺，在半夢未醒之時，不知為何葉擇年突然想到沈毅輪剛才那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轉醒。
扶著額頭坐起，他看著窗口照進來的陽光與地上的陰影，推測時間大致已經到午後。
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葉擇年跳下床，伸手去拿被他隨意扔在床頭櫃上的褲子。
他這一係列動作後，原本蹲在角落裏的張羽藝站起，小聲的說：“我去叫大哥哥過來。”
葉擇年被突然出現的她嚇到，下意識拿褲子擋住自己下身：“你什麽時候待在那裏的！”
張羽藝同樣被他嚇到，怯怯的低著頭，抱著她那個洗幹淨也還是破舊的毛絨狗仔：“大哥哥讓我守在這裏的，說是讓我在你睡醒了後就馬上去告訴他。”
說著，邁著急促的小步子趕快跑離葉擇年的臥室。
葉擇年無奈：“這是有多重要的事啊，還讓小孩子守著。”
幸好自己沒有裸睡的習慣，要不然讓這麽小的孩子看到，多不好意思。
心裏一直碎碎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