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溫辭的眉頭鬆開了,他擔心的不是目標是否能殺死獸人來保自己的安全,而是擔心目標的安全。


  他在凶險極惡的叢林獨自和一個人相處,多多少少都有把那個人放在心上。說不上是愛情方麵的,人的本能而已。在不傷害目標的情況下完成任務。


  江溫辭踮起腳尖,幫江景秋拭幹淨他臉上的血跡。


  他在月光下的清俊麵龐,瑩白色的細小雪花順著他臉輪下落,最終停留在長長黑黑的睫毛上。隨著江溫辭移動的幅度,最終有不少的被抖落。


  他給自己擦臉的力度就像他唱的歌,沒有任何讓人驚於一時的驚豔。隻有溫柔美麗,也隻有這個,能給人最長情的深刻記憶。


  一直未接觸過人的他,突然有個人出現了,並製造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光明世界。讓他手無所措同時又很幸福。


  江景秋對配偶這個概念,猶如漸漸融化的冰層,一點點地呈露出來,在與江溫辭相處的日子中。


  這次有人想著占有江溫辭。讓他不得不徹底承認自己對江溫辭的感情,愛情的那種占有欲。


  盲族對歌者的感情,比其他種族要深厚得多,是來自本能地去保護歌者。歌者也似乎天生對這個種族有種憐憫之情,兩個種族除了成為追隨的對象之外,還會直接幹脆地成為一生的配偶。


  以前這個世界都還熱鬧的時候,常常能看見這兩個種族的人的結合。


  溫婉美麗的歌者姑娘,坐在海邊樵石上,任由清涼的海風吹起自己長長的發尖,掃過她那個蒙住眼同為丈夫的追隨者的臉頰。


  或者,年輕英俊的歌者青年背上他自製的馬頭琴和行囊,帶上他那個蒙住眼的妻子。走到哪,就唱到哪。小心翼翼地給他妻兒編織出一個完美的世界。


  盲族從出生以來看不見這個有山有水,太陽和月亮都很亮的世界。


  但別問他們的生活會不會很遺憾,要問他們也沒有自己的歌者。對於盲族來說歌者就是他們的世界,有了屬於自己的歌者,就便有了光明和世界。一切遺憾都煙消雲散。


  這兩個種族猶如神話般的結合,是這個世界一些多情的種族最常歌頌的。


  江溫辭擦完他臉上的血跡,他就便輕輕地揉揉江溫辭的頭。


  江景秋身後的尾巴歡快地抖起來,不知是因為自己戰勝了獸人,還是因為江溫辭。


  江溫辭看著目標身後頭頂抖不停的萌物,也沒心思去摸。因為他覺得目標很可能已經對自己,產生係統限定之外的感情——愛情。


  唯一解決的辦法是趁感情未進一步深化,目標還沒進化成病嬌時。盡快地處理完任務,拖的時間越長,分手的難度就越大。


  江溫辭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目標時常被遮蔽住的碧眼,自己一離開,他就等於沒了一個世界。如果把目標換做自己,明明答應好追隨一輩子,卻突然要拋棄自己。心情不黑化才怪。


  江溫辭心邊像是被猛然地揉了一下,軟軟地垂下來。但仍是被急於完成任務的心態給磨滅。


  作者有話要說: 點擊,求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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