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幾天後,江溫辭的腿傷養得差不多。江景秋自從知道這裏多了一隻獸人,搬家計劃便迅速地開始準備。


  歌者的追隨者不代表是配偶,兩者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尋找配偶。讓江溫辭去跟恰好處於發-情期的獸人配對是很好的選擇,可身為追隨者的江景秋就是有莫名的不願意,奇怪的占有欲。


  隨著那隻發-情獸人的氣息逼近,江景秋越不放心讓江溫辭自己一人留在洞穴。在迫不得已要出去的情況下,他把食物都放好,千叮萬囑地交代江溫辭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能出去。還用幹草和樹枝把洞穴隱蔽起來,從外麵是看不出有人的,除非裏麵的人自動蹦出來。


  自從被野獸襲擊後,江溫辭也一直躲在洞穴裏不敢出來。他經常給看不見世界的江景秋唱歌,隨著歌越唱的越多,幾乎把自己所見到的東西給唱完。


  今天江景秋出去要出一晚上覓食,他臨走前給江溫辭準備了江溫辭最愛吃的漿果,要在叢林那座高山上麵才能找到。


  他回來後,江溫辭想給江景秋一個驚喜。這個世界的星空很漂亮,江景秋也常常談起,他很想看。可惜星空太過明亮,他不適合看。


  深秋,所有野獸都冬眠。江景秋不讓他出去,不是因為野獸,而且因為這裏有隻很危險的獸人。隻不過江景秋沒告訴他,一味地不讓他出去。


  江溫辭趁著這個沒有多少野獸的季節,想出去望一眼星空,就望一眼。就能給江景秋一個他奢望已久的世界。


  江溫辭無法想象看不見東西的人是怎麽樣的。這裏的溪水在陽光下,湖麵的波光粼粼,一閃閃地舞動。很容易看透,一眼瞥去就能看到湖底的小魚小蝦。清晨的太陽不夾雜著毫絲雜質,像是裹上一層輕盈的麵紗。


  從江景秋種種舉動看得出,他很珍惜這個能給他帶來一整個世界的歌者,江溫辭是他的眼睛。


  這天的星空比以往的明亮璀璨。


  澄淨夜空,蟲鳴與花香,漸漸染濕甜香的空氣。漫天星光,展現在從小生活在都市裏的江溫辭眼前。他曾越過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坐過奢華無比的豪華跑車,更試過比飄雪更寒冷幾分的人工降雪。


  但從未見過宛如墜落人間的漫空天河,五色星雲相互交錯的驚豔直直撞入江溫辭本該不起絲毫波瀾的眼眸。


  江溫辭自從來到這裏,不止一次感歎過這世界的夜空像大河。


  透明到不像存在的五色星雲,互相緩緩交錯,各種顏色融合,伴著其中星星的清亮光芒。它們被風吹得輕輕滑動,仿佛下一刻會落入真正河流,隨著一起清澈美麗,隨風流過。它們很慢很慢,很享受這一夜間的寂靜沉淪。


  江溫辭默默地把這幅美景記下來,等江景秋回來唱給他聽。


  江溫辭也不敢在這裏多待,看了幾眼後就轉過身準備朝洞穴走。一轉身就與那隻終於趕來的發-情期雄獸麵對麵地撞上,那隻雄獸胸膛覆蓋著一層細細的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氣息。去沒有江景秋那些毛手毛腳的尾巴獸耳和溫暖的體溫。


  江溫辭磕到他胸膛上,差點沒被他胸上那層鱗片給紮傷額頭。


  “你是誰?”江溫辭抬頭望著這個陌生的雄性獸人,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讓江溫辭很不舒服的味道。


  江溫辭溫潤的黑亮眼眸在夜空下更像隻小兔子的眼睛,不大的臉被江景秋喂得有點圓,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住紅潤的下唇。他警惕起來,淺淺的眉頭緊蹙著。


  這隻雄獸幾乎日日夜夜都在尋找歌者的巢穴,本以為這裏隻是一人無人山洞。


  但突然看見自己日日夜夜渴求的年輕歌者,而且自主地撞入自己懷裏。這個年輕歌者看起來並沒有多少防備能力,而且是年幼的未成年,渾身上下都像是未熟的青蘋果。


  雄獸舔舔唇,兩顆尖銳的虎牙不經意地露出來。他滿腦子都是想扒掉這個歌者的單薄衣服,扶著他白皙綿軟的腰肢,狠狠地進入到他身體最柔軟的深處,讓禁捆已久的欲望發泄而出。


  江溫辭沒有傻傻地等他發話,看見他殺紅的眼眶,和突然變得急促厚重的呼吸。就知道他並不是好人,轉過身就往叢林深處逃竄而去。


  他當然逃不過比他高出起碼一個頭,腿又長又壯的雄性獸人,沒逃出幾步就被獸人按倒在地,作勢準備撕自己的衣服。


  江溫辭很害怕,隻能胡亂地叫喊,江景秋依舊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竭力的呼救在諾大叢林裏放大好多倍,但也顯得很無力,喊破嗓子都沒有任何動靜。江景秋可能在很遠的叢林深處。


  獸人厚重炙熱的鼻息噴灑在自己身上,粗暴的動作弄疼了江溫辭。同時還伴著一點惡心,要被一個素不相識的野獸上了……?他甚至不能確定眼前這頭被情-欲迷昏靈魂的獸人幹不幹淨。


  江溫辭拿起身邊一塊石頭,往獸人身上砸,但有著厚厚鱗片的抵擋,猶如螞蟻往上爬一樣無力。他邊砸邊大喊:“滾開!”時不時用膝蓋和腳去踹他,但依然沒有任何力量。


  獸人貌似有點不耐煩,想去把身下獵物給踹暈,但看著獵物竭嘶底裏地掙紮,最終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他發話了:“你還沒有配偶吧?叫什麽,我這是在幫助你。反正你困在這個叢林裏也找不到的.……”


  說罷,他粗暴地扯爛江溫辭身上的一塊布料,說道:“除非你能證明你有配偶,我才停下。我們種族是不會吃被人的東西的,髒。”他在江溫辭耳畔邊輕輕地呢喃,仿佛在挑釁。


  情急之下,他扯著嗓子,胡亂地編造說道:“我有配偶!有!我有!放過我!”他壓根沒有配偶,而且根本沒想過這些方麵。他對待目標這個唯一和相處過的雄獸,也隻是抱著朋友心態去對待。同時他也不允許自己入戲太深,要不到時候分離也會使得自己難受。


  “哦?那是誰?”雄獸周圍滿滿是危險的氣息,他繼續挑唇問道:“經常和你待在一起的那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