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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不安,三皇子離開

  真惶恐還是假惶恐,她自認還是辨的出來的。


  南川和西林的婚事訂了下來,兩國交換了文書,這事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婚事肯定是不能在東玉舉行的,規矩上不允許,也說不過去,但東玉為表誠意,一次恭賀的宮宴還是要有的,做做大國的樣子,順便表示一下自己的氣度,再暗示兩國使臣,我們要打仗了,你們可以拍拍屁股滾了。


  這次兩國和親的事,太妃算是出了力,為了麵子好看,這次的宮宴還要把這個吃齋念佛的老人家請來,皇帝派了方公公去了一趟太妃那邊,得了應答,便將這件事放了過去。


  江安那邊可能是太妃這邊的動靜傳了過去,這幾天到是安靜不少,沒鬧什麽幺蛾子,讓南川和西林看了笑話。


  這次的宮宴皇後不方便,明貴妃不合適,後宮的妃子找不到位麵上的人選,玉深便請了聖旨,領了這次的宮宴安排。


  有些日子沒見到花落了,這次的事情玉深將人遣了來,算是自己的幫手,也讓那些不懷好意的有些掂量。


  六皇子對花落的看中,比他們想的要重的多!

  隻是事情剛忙活沒多久,皇後那邊便讓宮女傳了話過來,說是讓武成伯夫人過來幫忙。


  聽著下麵宮女的話,玉深放下手中禦膳房呈上來的飯食單子,想了一下這才知道武成伯在玉平微回門後第二天便讓自己的庶子,玉平微的丈夫繼承了伯位,眼下這武成伯夫人,自然便是玉平微了。


  突的眼皮挑了挑,心裏劃過一絲不安,“武成伯夫人什麽時候進的宮?”她這邊到是沒得到消息。


  “回六皇子,是今日早晨,在殿裏坐了半個時辰便回去了,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孩子用的小玩意,看著挺新奇好玩的,臨走的時候,皇後娘娘還賞賜了不少東西帶了回去。”知道玉深想要問什麽,小宮女很機靈的全說了,一點細節也不放過,“武成伯夫人今日進宮看著麵色不是特別好,同皇後娘娘交談間,看得出來娘娘還是有些心疼武成伯夫人的。”


  指尖敲擊著桌麵,“下去領賞吧!”


  母後這般想來是有些愧對玉平微,想要借著這個幫忙的名頭讓武成伯府知道皇家對她的看重,讓她在夫家不容易受了委屈,隻是玉平微此舉著實故意了些,說是往她身邊湊,玉深覺得她要借機做什麽可能性更大一些。


  隻是這人到底要做什麽呢?


  這次宮宴,她這個表兄是不會讓他來的,想要在表兄麵前賣可憐掉眼淚珠子,自是沒機會的,何況她的事已經被知曉,攤上這麽個妹妹,不說老死不相往來,心裏上的疏離和陌生就夠表兄警惕了。


  沒想明白,但是夙黎的預言玉深一刻不敢鬆懈,總覺得這人要鬧什麽幺蛾子,心下不安,便讓福叔放下了手裏的事情親自出馬去探看。


  “姐姐,”房間一時沒人,小扣童的聲音傳了過來,玉深順著聲音看過去,一隻小白老虎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大殿,正歪著腦袋看她,看起來奶萌奶萌的。


  小扣童沒恢複人身,直接後退一蹬跳上桌子,趴在玉深的手臂邊,“姐姐你怎麽了?”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是因為剛才的玉平微麽?


  將小白虎抱在起來,指尖摸了摸它順軟的毛發,聲音帶著一些擔憂,“就是覺得可能要發生什麽事情?”


  這段時間總待在太妃身邊,對於宮裏的消息,小扣童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什麽大消息,暫時就幫不上什麽忙。


  “可是太妃那邊有了消息?”小扣童突然過來,玉深不難猜到。


  “姐姐,你給的藥已經下了,還有就是……”隨著聲音,就見小扣童拿出了蜜蠟丸子方在桌子上,咕嚕咕嚕的滾了兩圈,“這是我昨天晚上無意間從死魚肚子裏截獲的一個東西。”


  死魚肚子裏?

  玉深眉角跳了跳,這麽稀奇古怪的傳遞消息的方式,看來沒少遞出去。


  拿起蜜蠟在手裏看了兩圈,指尖捏開外層的蜜蠟,裏麵的紙條露了出來,玉深將紙條張開,一片空白……


  反複看了看,上麵依舊什麽都沒有,看來這種東西是需要特殊的才來方可。


  送了東西,其他的小扣童幫不上什麽忙,就準備回去了,臨走前卻聽玉深道“童童,母後那邊這兩天念叨了你好幾次,今日過來,你找機會去看看母後,你這好幾天沒出現在皇宮,有心人眼裏也會覺著不正常,記得之後在禦花園周圍轉一圈,順便刷一下存在感。”


  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小扣童應下了!


  那張消息紙條,玉深自己試了多種法子,最後還讓爺爺出馬,也沒有讓上麵顯示出什麽東西來,無奈交給了下麵知否樓裏的人,看看能不能看出來什麽,這裏麵的消息,在這讓人不安的關頭,玉深莫名很在意。


  準備宮宴也就這幾天的事,玉平微跟在玉深身邊被指派了沒什麽技術含量又無關緊要的活計,指揮宮女灑掃,幾天下來也沒有生事,玉深卻是越發的心中的不安。


  監視兩國的人沒傳來什麽消息,南川的變故玉深這邊也確實將消息攔截了,玉玦羅那邊醒了也沒生事,到是安安靜靜的養著傷,但是玉深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拍了拍腦袋,到底是什麽呢?


  要是夙黎在身邊就好了,有他在,兩人一起商議,總會全麵些。


  心裏裝著事,玉深一連幾天沒睡好,將可能出現的隱患,包括沉玉和玉玦零,都一一考慮到了,還不忘找人送了消息,讓他們近來小心一些。


  宮宴的前一天,在玉深最後確認所有事宜的時候,一份信被遞到了眼前,是三皇兄的手書。


  眉角跳了跳,在三皇兄見了德嬪的第二天,牢獄裏便傳來德嬪咬舌自盡的消息,他們說了什麽玉深不清楚,但是最後德嬪的屍體是被三皇兄領走的,所謂的咬舌自盡,汀蘭看了,是被一種毒物所至,玉深沒瞞著三皇兄,卻是沒從他的麵容上看到什麽神色。


  今日這一封信,玉深打開,這幾天本就沒鬆開過的眉角越皺越緊。


  這是一封道別信。


  信裏的總體的意思就是三皇兄想要放下過往的生活,舍棄以前那個渾噩不清的自己,重新開始,他想要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安心的過完半輩子,希望玉深和父皇不要找他,最後送上自己的祝福,算是了卻前半生之事。


  裏麵還有一封信,沒有署名,玉深知道,是給父皇的。


  三皇兄看著是放下了,隻是這二十年左右的煎熬,又驟然失去了母妃,不可能一下子真正的放開,還是很介意自己的身世。


  現在,不確定自己血脈的情況下,便是連父皇兩字,都不敢落於紙上。


  三皇兄這個人,是讓人心疼的。


  “這封信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回六皇子,是今個早晨,”不知道信件內容,眼下還見不到三皇子本人,下麵的小太監有些慌了,“昨日午時三皇子回了房間便沒有出來,還吩咐我們不讓進去打擾,晚飯的時候因著先前桌子上放了些糕點,想著三皇子的吩咐奴才們便也沒敢進去,那想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起來吧!”玉深不知道三皇兄是怎麽離開皇宮的,不過不到一天的功夫,想來也走不了不多遠,將沒打開的另一封信件遞給小太監,吩咐道“將這份信件呈交給方公公,說是我讓他轉讓給父皇的。”


  “是!”


  小太監剛出去沒多久,玉深將手頭上的事情交給了花落,至於玉平微,看到玉深急促離開的背影,眼神閃了閃,一抹晦澀浮上心頭。


  打馬出了城外十裏亭,老遠,玉深也沒見到半分相似於三皇兄的影子,驟然離開,玉深還是有些舍不得這個接觸不多的兄長。


  馬蹄踏了踏,被玉深勒住了韁繩。


  一輛樸素的車架從麵前緩緩而過,微起的窗簾子裏,是一個體型偏胖的商人,和他的夫人以及繈褓裏的孩子,一家人看著似乎因為小孩子哭鬧有些手忙腳亂,婦人看著都急哭了,男子額頭微汗,驟然看到外麵的玉深,男子一愣,又轉過了頭。


  玉深一怔,有些窺探別人別人的不好意思,便拉著韁繩往旁邊移了移。


  馬車緩緩遠離之時,玉深不曾偏轉的目光驟然一凝,急馬而上,追上之際,袖口飛出一枚黃黑色的藥丸落在馬車車輪之上。


  “站住!”騎馬擋在馬車前麵,玉深目光冷凝的看著車架上麵容平凡的中年車夫,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停留幾許,麵上笑道“這位大哥,你家主子因著孩子著急的不行,你不加快車速進城給孩子找大夫看看,怎地還是這般慢悠悠的,你如此,可是對你家主子的不盡心啊!”


  “這位小兄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馬車裏微胖的男子掀了簾子出來,不忘擦了擦自己的麵上的薄汗,目光不滿的看著攔路的玉深,道;“小兄弟,孩子因著睡不著哭鬧了許長時間,自然是不能顛簸的,你眼下攔路,本人算你好心不同你計較,還不速速離去!”一揮袖子進了馬車裏,還不忘沉聲命令外麵的車夫,“張三,還不走!”


  “是!”因著玉深緣故被主子責罵,叫張三的男子狠狠瞪了玉深一眼,揮舞著馬鞭向前而去。


  玉深冷笑,從小腿邊抽出自己的匕首對著這個張三,道“本公子雖說沒有表明是什麽權貴身份,但著身上的綢緞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看你們主仆這身打扮也富貴不到什麽地方去,繁京多貴人,你們主仆如此口氣,到是不怕招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給自己找來了禍端啊!”


  一聲落,孩子哭的更厲害了。


  裏麵的婦人忍不住出聲道“小兄弟,剛才是我夫君的不是,小婦人給你賠禮了,夫君他就是這麽個急性子,還請你不要見怪。”


  聲音梗咽了下,裏麵還傳來了隔著衣物拍打繈褓的聲音,“川兒自生下來就身子不好,眼下鬧了一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還請小兄弟你看在孩子的麵上,讓小婦人早點回家吧!”


  “那可不行,”嘖嘖兩聲的搖頭,玉深微揚著下巴一副紈絝樣子,“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想要找人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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