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林思嬌告辭
第610章 林思嬌告辭
“你別攔著我！這些天了，我都快憋死了！”上官雲菲揮袖擋開小桔，又一把抓住醜丫的衣袖，淚痕連連：“我早已心有所屬的，你知道嗎？我這心裏，早已裝了別的人！可我，我再也不能與他在一起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嗎？”
上官雲菲扯著醜丫的手，硬是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這裏堵的慌！卻又總像是空落落的。你知道挖肉剖心的痛嗎？我這裏，這裏一直都是那麽疼……”
上官雲菲已經醉的坐臥不住，才說了幾句話，整個人便軟軟的倒在榻上不能起身。
再說下去的，都是醉話，醜丫聽不真切，也不忍再聽。
“小姐，林小姐要回都城去了，王爺問你要不要送送她。”不知何時，衛真已到了門外。
正端茶喂給上官雲菲的小桔失手打翻了茶盞，臉色慘白。
“別怕，他就算聽到什麽，也不會亂說的。萬事都有我呢，你隻守好了院門，別再讓旁人進來聽到她的醉話就好。”醜丫說著鄭重點頭，並幫著小桔將上官雲菲抬到內室床上，然後才出門朝林思嬌的院子走去。
“怎麽了？好好的怎麽說走就要走了呢？”醜丫問衛然。
衛然歎了歎，無聊甩袖，將慕容雲鶴與林思嬌之間的對話，告訴醜丫。
原來，從花廳出來後，慕容雲鶴便叫林思嬌到他書房說話。
帶著書信要出逍遙穀的星鎖，也在逍遙居院中等候。
林思嬌見到星鎖的那一刹，明顯大驚失色。
不過她的擔心純屬多餘，那封要送到都城林府的書信，慕容雲鶴隻看了看信封外的字跡，便將信件原封不動的還給星鎖了。
“有些事，本王從醜丫口中已經知道了。”慕容雲鶴讓何琦給林思嬌端了熱茶，等她神色稍安之後，才溫聲道：“你們之間的誤會，全因桃林裏住著的那位而起，想必都城中最近的一些風波，也因此而來吧？”
林思嬌捧茶的手顫了顫，剛要撂下茶盞起身告罪，卻聽慕容雲鶴溫聲又道：“你婢女和這封信，都不能出逍遙穀。一來這裏要受本王隱居令的限製，二來，世人皆知的是陳家大小姐陳靜婉已經病逝，將她幽禁在德賢居，雖然是皇上的旨意，但這事若傳揚出去釀成的後果，絕不是你與林府中人可以承擔的。……本王不止一次聽醜丫說你哥哥性情爽直，長了刀子嘴，心卻是一頂一的好。當初蘭娃山的事，本王也關注過，恰好偶然得了些東西，正是你哥哥的……”
慕容雲鶴說著朝書房門口的一個小箱子看了看，等何琦將箱子裏的一個包袱拿了放在林思嬌手邊，然後才接著說道：“這是你哥哥生前的遺物。因他當時穿著衙門裏的衣裳，死的有極其剛烈悲壯，所以本王才將他的東西另外收了。若你願意，便將這些帶回去給你爹娘留作念想。若不想因此攪擾長輩心緒，本王便仍將這些放在沉思堂中存放。”
“沉思堂？”林思嬌下意識抬眼看慕容雲鶴。
蘭娃村那埋藏過毒銀的院子，被人改建了廟堂，掛名沉思堂。
堂中供奉的，不是菩薩仙人，而是那些蘭娃村中的村民，以及那些因護救村民而犧牲的衙役官兵。
沉思堂是這兩個月才有的。
難道……
“醜丫將宮中給她的賞賜拿來修建的沉思堂，用的就是她自己家的房院。你哥哥的牌位擺在王媽媽一家的牌位前麵，醜丫的意思，是讓他永遠護在王媽媽一家前麵，讓他安心。”慕容雲鶴話未說完，林思嬌已淚流滿麵。
含淚打開那粗布包裹著的東西，竟都是林海生前佩戴的小物，以及貼身衣物。
被刀劍割破的地方，仍染著血跡，一事一物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哥哥，我的哥哥……”林思嬌失聲痛哭，許久才在星鎖的安撫下平靜下來。
慚愧，悔恨，感動，羞愧，五味雜陳全聚在心頭。
林思嬌跪地請辭。
說要回到都城，親口將事情真相告訴家中爹娘。
“也好。”慕容雲鶴沒有挽留阻攔，抬手讓星鎖將她攙扶起來後，溫聲又說：“一切過往南轅北轍，若你爹爹不肯相信你的話，便讓他親自去你哥哥當差的縣衙。醜丫她們在家時，時常趕車到鎮上賣酒，每次都會到縣衙去給你哥哥送一壇子。就算忘了誰送的就，但醉胭脂的大名，他們不會忘記的。還有衙門對麵的客棧，那些人都知道你哥哥與醜丫一家交好。大約那裏的掌櫃還能記得，你哥哥對著個目不能見的夫人喊過親娘。還有蘭娃村的恩義堂……”
林海與醜丫一家的糾葛淵源，沒有人比慕容雲鶴更能說得清楚。
而聽到這裏，林思嬌也漸漸回想到，他哥哥確實曾說認了個幹娘，那家裏的兩個妹妹，聰明伶俐……
醜丫跟著衛真朝林思嬌的院子走去，剛到門口，便見星鎖抱著個包袱從院裏出來。
“小姐來的好巧，這些都是我們小姐要贈與您的念想之物。”
“念想？”醜丫沒接包袱，深深目光，看向星鎖身後的房門。
“她這一走，便再也不回來了？”醜丫問。
星鎖朝衛真看看，重重點頭之後，沒讓醜丫進院：“小姐自愧中無顏再見陳二小姐，所以才讓奴婢帶著東西替她告辭。請陳二小姐成全。”
“告訴她，我不是陳二小姐，我是她的姐妹醜丫。”醜丫伸手拿了包袱自己抱著，朝星鎖身後的房門又看兩眼。
林思嬌這一走，便真的再也沒有回來。
不就，錢宜真的書信又隨著些點心玩物，到了側院。
信中，錢宜真告訴醜丫，從逍遙穀回歸都城的林思嬌，寧願自己壞了名聲，也不願再來逍遙穀打擾。並總不忘替醜丫與慕容雲鶴證實清白。之前林大人當眾跪求，如今她卻改換了態度，這一家老小，幾乎全成了都城豪貴口中的閑談笑料。
“唉！可憐思嬌如此仗義，卻要被人嗤笑。”醜丫很是惋惜的放下信紙，將微涼小臉，貼到慕容雲鶴的衣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