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王爺的身家
第600章 王爺的身家
花花不問慕容雲鶴對醜丫都說了什麽,她隻將自己想到的告訴醜丫。
“王爺是想借著娶了身份有別的女子來避世,說白了,他不就是想讓世人都認為,他是個扶不起來的荒唐王爺嗎?大約是朝中有人看出了皇帝與皇後的不舍,也可能是有什麽人還想咬著王爺不放,或者還有別的更深的原因,反正明兒就要住進來的女人們,一定都是帶著家族目的來的。那些女人說是來做妾,可你看看自己,再看看她們,身份家世幾乎是雲泥之別。若不在這時候站高一點,以後不定怎麽被算計呢!再說了,她們家裏的爹娘,一定也是有別的算計,不管是好是壞,王爺的初衷還是不能變的吧?既然要做荒唐王爺,那也別藏著掖著,幹脆荒唐到根上……”
醜丫很少跟花花說慕容雲鶴的事,可細心的花花卻能僅憑隻言片語便想了這麽許多。
有這丫頭在耳邊嘀咕許多,想到日後處境,醜丫心裏多少也增了些底氣來。
抱著軟枕,醜丫與花花在榻上又聊了一會,等蘭霜來請,才彼此攙扶著進了正房。
為了迎接花花入住,陳恒的居所改動不少,金玉與花卉無一不是精致新奇。
吃了飯,姐妹倆仍留陳恒在房裏養病,手拉著手在院裏品茶閑聊。
快入夜的時候,何琦到了院門外,說是有大禮要陳家二小姐親自接收。
花花一拍醜丫的手,輕快道:“還不去看看!”
早已盼的脖子八尺長的醜丫,嘿嘿一笑,拉著蘭霜便要出門。
“哎呀,你等等我!嫂子陪你去,若是他敢隨意唬弄,嫂子給你做主!”花花快步追來,嚇得醜丫和蘭霜趕緊轉身攙扶。
在房裏憋悶許久的陳恒,聽到這話也出來湊熱鬧,並大言不慚道:“對對對,咱們都去看看,若那小子敢隨意唬弄,看我這個做兄長的不去打斷他的腿。”
院門外,何琦一揮手,一溜奴才弓身上前,禮盒一個接著一個的送上。
銀票,珠寶,房契,地契,奴冊……長長的禮單念得何琦快要斷氣,一個個抱著盒子上前的奴才,更是腳步不停。
前麵一大溜奴才都是拖著盒子上前,後麵的奴才就沒這麽輕鬆了,因為他們送上來的都是沉重的大箱子。
箱子裏,便是禮單上的各種珠寶金玉。
“這小子是把全數身家都給了二妹了,夫人可還滿意嗎?”陳恒到底還是偏向與慕容雲鶴的,這話剛出口,便被花花掐了一把。
“咱二妹將來是逍遙王妃,連他逍遙王都是二妹的,這些勞什子金銀俗物,算什麽可誇的?”
陳恒腰上被掐得生疼,哎呦一聲後,趕緊作揖稱:“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
抱著禮單嗓子幹啞的何琦,瞥了陳恒一眼。
抬箱子的奴才很快站了一堆,醜丫前後看看,見後頭還有好多箱子,不禁皺眉:“折騰這一遭不過是辛苦奴才們,待會還不是得原樣抬回去。你也別念了,絮絮叨叨的聽著鬧心。”
何琦撇撇嘴,將禮單捧著送到醜丫麵前,瓦聲瓦氣道:“王爺說了,這些東西是成親之前送給您的,所以這都算是您婚前的個人私產……”
一聽這話,醜丫頓時回頭看花花。
“你們家王爺把財產都送了我們二小姐,可是有什麽條件嗎?”花花仿似沒看到醜丫的目光,隻盯著何琦問。
“條件?”何琦轉了轉眼珠子,隨後回答:“王爺沒說有什麽條件。”
“這可不算在聘禮之中的,若是我們二小姐收了東西又悔婚,或者出嫁的時候不帶著,你們王爺該當如何?”
何琦頭一回覺得在花花麵前腦袋不夠用:“王爺沒說啊。”
猛地眾人靜了下來,花花拉拉醜丫,將她帶到邊上才說:“逍遙王傾盡家財博你一笑,這也算是給足了你麵子。你收了這些,他便是個空頭王爺,日後吃用開銷都要看你的臉色,這樣一來,那些妾室除了寵愛,便沒別的可爭了。”
醜丫依然不懂花花的意思,不禁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傻不傻呀你,今兒不回去!”花花說著,在她耳邊嘀咕道:“這年頭,外人心裏最重的是錢財,但你心裏最重的是什麽?給你座金山,然後讓你看著別的女人跟他獻殷勤,你願意嗎?他既然舍得給你麵子,那便叫他把裏子也都給你!”
“這……”醜丫忽然心裏沒底。
再怎麽說,他也是王爺啊,傾盡家產也不過是麵上好看,可花花說的裏子,似乎不那麽容易送的。
那頭還站著一堆人等回話,花花也懶得跟轉不過彎的醜丫多說,翩翩然回去道:“王爺送的禮物確實叫世間女子心動,但我們陳家又不是賣女兒,今兒收了他這些東西,將來還不是要隨著嫁妝搬回去給他嚼用嗎?……東西我們二妹暫且收下,但王爺若要求得我們二妹回去,還要再動動腦子才行。”花花說著抬手送客,並連何琦的告別都沒搭理,直接便與陳恒商量收拾宅院給醜丫常住。
何琦帶著奴才們,兩手空空,灰溜溜的回了逍遙穀。
陳恒的院子裏,醜丫顫顫落座。
“夫人,你都是跟誰學得呀?”陳恒像個哈巴狗兒似得捧著點心,很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媳婦。
他隻知道花花單純可愛,如今天這般心思玲瓏,性情刁鑽的花花,還真是頭一回見。
哪裏學得?被當做大戶人家教導嫡女,不都緊著教這些馭夫之術,以及治下之心嗎?
花花笑盈盈捏快點心,聞了聞,然後放在陳恒嘴裏:“從前在家時,祖母教的。”
“你祖母教的?”陳恒咬著點心不敢嚼,兩眼直勾勾看著花花,仿佛在看一個深藏千般武功從不顯露的大人物。
被他這麽看著,花花噗嗤一笑,也不避忌一旁的大順和蘭霜,便將她在家裏的往事當笑話說了一通。
花花說的有趣,陳恒聽得入神,大順和蘭霜也都豎著耳朵,時不時忍笑。
而一旁靜坐著的醜丫,腦子裏亂轉著的,仍是那方深埋地下的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