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大概是有了
第536章 大概是有了
“媽媽回吧,芳兒還會再來看望您的。”芳姑姑在月下回身,兩行清淚在月色下閃著晶瑩的微光。
海媽媽顫巍巍揮著衣袖,聲音哽咽中微帶嘶啞:“阿沁若知道你還記掛著她,一定會感到欣慰的。她那麽多徒弟裏,就數你最得她心意,好好做事,別辜負了她對你的期望。”
“嗯。”芳姑姑含淚點頭,幫海媽媽一起關上籬笆院門。
蒼老帶繭的手,無意間碰到芳姑姑的手背,溫暖中帶著難以訴說的苦澀。
隔著院門,芳姑姑嗚咽難言。
握著海媽媽的手許久,滿腔言語無力訴說,隻好退幾步對著院門無聲跪拜。
海媽媽躲開芳姑姑的大禮,顫聲道:“孩子,別這樣,阿沁會心疼的。”
早已泣不成聲的芳姑姑三叩之後,支撐起身,再次與海媽媽揮別後擦了擦淚,轉身朝德賢居的方向走去。
……
“花花,怎麽又惡心了?唉,這都半夜了,再嘔下去,嗓子都要嘔壞了。”月姑姑,捧著一碗溫水送到花花手裏,看著她幹嘔難眠,不禁心焦。
兩三天了,花花總是食不下咽,困倦無力。
“姑姑,我沒事,喝點水衝衝腸胃可能就好了。”花花接了水,咕咚咚灌一大口。
“唉。”看著花花硬稱沒事,月姑姑愁得連連哀歎。
從百味園出來後便一直在這裏,一天天看著花花的手掉了指甲又長新的,一晃便幾個月過去了。
看著燭光閃閃,竟不知是盼著早日從這裏出去,還是應該祈禱一直留在這裏清淨度日。
月姑姑的愁色,花花全看在眼裏。
“姑姑,天不早了,咱們睡吧。”花花忍著惡心吹了燭燈。
像這樣惡心難受,已好多天了,起初倒還能煎熬忍耐,最近幾天越發嚴重,竟是想忍都忍不住。
咬著被子不讓腸胃翻湧,花花猜想,自己應該是有了身孕。
是真的嗎?花花自問。
轉而又自答:可能是吧?大概是有了?……不是說女子不曾有葵水時,是不會懷上身孕的嗎?或許,我隻是病了吧?
悄悄的從被子裏探手摸著空癟的肚子,忐忑,不安,期盼,恐懼,接二連三。
次日清早,月姑姑趁著花花睡得正酣,溜到院門外招呼在附近的侍衛。
“求侍衛小哥去跟外頭稟報一聲,就說花花病了。”月姑姑說完從手腕上拽了單薄的銀鐲子,想塞給那侍衛。
這是她身上唯一還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兄弟們都看著了,昨晚嘔了半宿吧?姑姑放心,今早換班的侍衛已經去外頭報信了。”侍衛沒收她的鐲子,反而塞給她幾個半紅的果子:“這是我閑著沒事摘了打牙的,拿去給她嚐嚐,或許能壓一壓。”
月姑姑沒想到院外侍衛會去報信,雙手捧了果子,自又是感動得千恩萬謝,
幾個果子而已,也能讓人這般動容。院外侍衛呆立原地,發怔許久。
侍衛心中說:“才幾個果子也值得這樣,將來恒爺前來來迎娶,您要如何呢?”
整個壽石穀,內外侍衛數十人,對於花花與陳恒之間情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唯獨與花花同居一出的月姑姑,始終都被瞞在鼓裏。
昨夜花花幹嘔難眠,幾個侍衛便已推斷,這丫頭大概是有了恒爺的孩子,於是不等天亮換班,便已有人溜去了逍遙居。
秋夜涼爽,再加上昨夜在醜丫院裏出來時已是三更,所以慕容雲鶴起來時,院外侍衛早就走了。
伺候梳洗更衣的何琦,在慕容雲鶴耳邊悄聲說了侍衛傳來的消息,隨後便眨巴著一雙男子少有的丹鳳眼,等著慕容雲鶴反應。
“明日一早,你親自帶人去接她回來。”
“明日?”何琦奇怪的看著慕容雲鶴,不懂他為什麽要拖一天才接人。
“今兒的三餐還沒入口!本王何曾言而無信?”
噗……
何琦暗暗噴一口老血。
就為了昨夜與醜丫說,明日三餐若是可口,本王或許可以考慮,所以一定要明天才接人回來?
看著慕容雲鶴起身要走的身影,何琦不禁想,若是今日醜丫做的飯菜很不可口,是不是明日就不用接花花回來了?
從昨晚就在想著要如何討好慕容雲鶴腸胃的醜丫,哪裏會做不可口的飯菜端上桌。
早餐,八寶粥配蔥油花卷,另還有一盤子新炸的蘿卜糕。
小菜一冷一熱,翠綠色的涼拌萵筍絲上,飄著星星點點的攙了白芝麻的辣椒油,鹹魚煲茄子,那叫一個鹹香勾人。
“宮裏禦膳房的總管,也該出來跟咱們醜丫學學手藝了。”衛真悶頭吃了兩大碗八寶粥,左手捏著蔥油花卷,右手又去搶盤子裏的油炸蘿卜糕。
“王爺,您覺得呢?”醜丫沒戴麵紗,討好輕笑間,如畫眉目下,半邊如仙半邊殘。
“這才第一餐,勉強能入口吧。”在慕容雲鶴眼裏,醜丫是絕美西施,誰敢質疑,定要摳了那人的眼珠子當泡踩。
轉眼到午餐時間,醜丫殺雞宰魚,鮮荷葉裹著叫花雞,青瓷圓盆裏裝了水煮魚。
四個精致小菜,油炸花生米,蒜瓣拌黃瓜,酸辣藕片,糖醋蘿卜皮。
“醜丫,你拿手的東西都在這桌上了,晚上怎麽辦?”何琦問。
是啊,叫花雞、水煮魚,都是她最拿手的大招,難道晚上要做麻辣涮串?慕容雲鶴朝廚房門裏瞄了一眼,心說,除非她找李佐求援,否則晚上就算不做麻辣涮串,再也就是冷香兔了吧?
“水煮魚已經是麻辣的了,晚上若吃麻辣涮串,本王的腸胃可是吃不消的,那冷香兔也算了,今兒不想吃。”
“王爺真是小看奴婢,難道奴婢能拿的出手的,隻剩下這兩個?”醜丫莞爾一笑,午餐之後便關了院門,肚子躲在廚房裏忙乎。
隔著院牆,何琦偷聽著醜丫院裏的聲響,悄悄招呼鬱蕭過來:“她搗鼓什麽好東西呢?”
鬱蕭兩手沾著爛泥,嗬嗬一笑道:“據說是全臨瀚都沒人吃過的大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