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消失了的暗室
第522章 消失了的暗室
“別打啦!我會照顧好花花的,絕不會讓任何人動她一根手指。”
“你也好好保重,別等我回來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嗯。”
方才還大鬧的兩人,忽然紅了眼圈。
太子後天啟程,路上會有多少明暗衛子,不是他們能知底的。
於是二人靜下心後又商議一會,隨後決定陳恒明日出發,並在沿途留下眼線。
“去告訴醜丫,多做些下酒好菜,晚上咱們一起給恒爺壯行!”
慕容雲鶴發了話,側院裏的醜丫立馬開工。
熏醬肉有現成的,新醃透的鹹魚正愁沒機會吃,還有些用鹽巴埋著的野豬肉……
“誰動過我房裏的花瓶?我妝台邊的花瓶哪裏去了?你們都啞巴了嗎?”剛回院子就把翠雨她們都趕到門外的陳靜婉,發瘋似得拽著院中奴才大吼大叫,得知慕容雲鶴與何琦他們誰都不曾進來,更是兩眼透著凶光:“王爺與何琦沒進來過?那這院子誰布置的?多了的東西誰送進來的,少了的東西都哪裏去了?”
“小姐。您稍安勿躁,不過是一個花瓶……”
“你懂個屁!”
芳姑姑被吼得目瞪口呆。
關於陳靜婉房裏的貓膩,翠雨多少知道點,此刻見芳姑姑被下了臉麵,小心翼翼上前道:“小姐您先別急,有話咱們回房說。”
見滿院奴仆似乎都因方才嗬斥芳姑姑的話驚住,陳靜婉哪裏還能再在院中站得住,有翠雨上前攙扶,便轉身回放去了。
噤若寒蟬,這四個字恰好可以形容院中眾人。
“小姐,您丟了什麽瓷瓶,若是很重要的,奴婢替您去問問王爺那邊的人?”翠雨很貼心的斟茶奉上。
陳家有遍布全國的家財,什麽樣的瓷瓶沒有,但那瓷瓶並不是一般的瓶子——那是進暗室的機關。
當日,陳靜婉與翠雨帶了立春回來後,三人在房裏說話到後半夜。
本該在陳靜婉房裏守夜的翠雨,換成了立春。
次日晨起後,翠雨還很熱心的抱著幾件自己的衣裳來給立春,而陳靜婉卻說立春昨夜便被送出去養身體了。
這件事一直讓翠雨覺得奇怪,因為那夜她根本沒睡,而是抱著枕頭坐到天亮的。
做奴才的都有習慣,主子的門窗稍有一點聲響,住得最近的她肯定會聽得到。
可是那一晚陳靜婉的房門並沒有開啟,而院門上的鈴栓也沒有傳來半點響聲。
“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個疑影。”陳靜婉指指被換了的妝台,以及靠牆處多了的碩大衣櫃:“原本這裏是有暗室的。”
“暗室?”翠雨瞪大雙眼從妝台看向衣櫃,呆怔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問:“那,那個立春,在暗室裏?這麽多天,有人給她送飯嗎?她……她不會死在裏頭了吧?”
德賢居內煥然一新,很多東西都被調換過,若不是控製機關的瓷瓶也不見了,陳靜婉也會理所當然的認為立春的屍骨就在牆後。
“開啟暗室的機關被毀了,衣櫃後麵的牆壁也成了死氣兒的磚牆。你說,是不是何琦發先了這裏的暗室,將人弄走後便把暗室封死了?你說那小賤人死了沒有?若是沒死,她該不會……不,不會的,她的舌頭被我割下來燉了肉湯,她又不會寫字……”
“小,小姐,你……”
“翠雨!”陳靜婉一把抓住翠雨的胳膊,慘白著臉道:“何琦最是忠心了,他一定會把這事告訴王爺……”
“不,不會的。”
“怎麽不會?他沒有理由替我隱瞞。”
“不,小姐,小姐你冷靜一下。”
翠雨的腦子飛快的轉著,搜腸刮肚的想著勸慰陳靜婉的話,並飛快的想著,要怎麽做才能不被冷靜後的陳靜婉滅口。
從妝台又到衣櫃,翠雨焦急的來回打量,提議再檢查一遍,或許來布置的奴才並未發現有暗室存在。
兩人在房中沒一會便挪開了妝台,找不到任何機關痕跡後,又咬牙費勁的挪了衣櫃。
“小姐,您那暗室裏,除了立春,還有別的東西嗎?比如會令王爺不悅的東西?”
陳靜婉在宮中剛染的指甲,被衣櫃劃出毛刺,皺眉道:“問這個幹嘛?”
“其實您沒什麽可擔心的,做主子的懲治奴才,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您這麽多天不在德賢居,就算暗室還在,王爺當著您的麵打開暗室,扯著立春的屍身追問,您也可以推說不知道的。咱們院裏院外的奴才比逍遙居多兩倍不止,說知道是不是哪個奴才做的?……還有一點,今兒王爺對您那麽溫和親切,哪裏像是知道這事的?”
碩大的衣櫃,被翠雨一個人頂回原位。
輕輕用袖子擦著額頭汗漬,一堆話才說完,後背才幹一刹的冷汗,呼得有起來。
陳靜婉的臥房,除了芳姑姑進出外,便是她了,若真要找替罪羔羊,豈不是很輕易便被推進火坑。
暗恨自己愚蠢的翠雨,很快又有了注意。
“小姐,其實奴婢覺得,將立春弄走的人,未必是何琦。說不定是那側院裏的醜丫怪!”
提到醜丫,陳靜婉頓時換了神情:“怎麽樣?在側院裏看出什麽來了?”
“您是沒看見啊,那側院裏……”
院落清雅,陳設精致,有擺滿稀罕廚具的多寶齋,還有王爺特許養著的小白狼,後院有王爺專用的桌椅……
急於將禍事推出去的翠雨,添油加醋,將醜丫說成妄想鳩占鵲巢的無恥賤人。
“翠雨,怎麽進宮學了規矩,回來反而學會挑撥主子了?”方才在院中被吼了的芳姑姑,端著幾樣點心走來。
與陳靜婉一樣,隻要有芳姑姑在的地方,有些話便隻能藏在肚子裏。
翠雨接了點心擺在桌上:“是我一時糊塗了,以後不會了。”
“知道自己糊塗了就好!那醜丫是有夫君的人,王爺對她再如何,頂不過是無聊解悶罷了。如今小姐與王爺都訂婚了,管什麽廚娘婢女的,還是學著做體貼妻子要緊……”芳姑姑的嘮叨就像馬車底下的車輪,骨碌來骨碌去,走十萬八千裏,也還是在車底下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