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做夢糊塗
第437章 做夢糊塗
“也是咱們做哥哥的不好。有些話早該跟你說,隻是一時忘了,再者,我們也沒想到你竟如此大膽。”衛真說著,將慕容雲鶴生來不喜外人沾身的鐵規,如聖旨似得說過醜丫。
“那個……”和琦帶著十萬分的疑惑問醜丫:“你方才喚王爺什麽?是我們聽錯了,還是你真的……喚王爺為夫君?”
衛真媽呀一聲大叫,兩隻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什,什麽?醜丫,你喚咱們王爺什麽?”
“我……我……”醜丫仍低著頭,兩行淚,怎麽也擦不完。
“我的妹子,你是想你那夢裏夫君想瘋了嗎?就算咱們王爺再讓你動心,你也不能……”
“衛真哥,和琦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趴在這睡不知怎麽就睡著了,然後……再緩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和琦哥帶著往回走了。”
那樣急匆匆喚了兩次夫君,和琦與王爺不可能都沒聽清,與其打岔硬把那兩個字改成別的什麽,倒不如就認了自己做夢糊塗。
醜丫說著抬起臉來,隔著淚眼問衛真:“衛哥哥,我夫君不見了,你說他還會回來嗎?他會不會早已忘了我,再也不會想起我了?”
“哎呦你傻不傻啊?夢裏的人而已,都是虛無縹緲!怎麽就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呢?以後千萬醒著神吧,若今日的事再有下回,哎呦我的娘,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禁足這麽簡單了!”衛真急的捶胸頓足,恨不能掐著醜丫的脖子讓她保證。
和琦深深被醜丫的幼稚打敗,在慕容雲鶴身邊多年,他見過的來自各家千金的癡情糾纏也是不少了, 倒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因夢裏糊塗,而把王爺當了替身。
這……也太傷王爺的自尊了吧?
想到這裏,和琦無奈笑道:“妹子,今日的事,你就認了是自己太過愛慕王爺,所以一時糊塗吧。日後王爺問起來,你可千萬不能說是夢裏糊塗把他當成了別人。”
衛真以為和琦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囑咐醜丫,結果聽他說完之後,直接就捶了他一拳:“你傻了嗎?若是這樣,日後醜丫的臉麵要放到哪裏?”
“若不這樣,你讓王爺的臉麵放在哪裏?堂堂逍遙王,被一個鄉野廚娘看錯成旁人?和琦說完,深深看醜丫一眼,告訴她記住自己的話後,便獨自轉身回前院去了。
“……”衛真啞口無言,看著和琦離去的背影,把他那話在心裏轉了八百個圈後,才扭頭告訴醜丫:“你和琦哥說的對。你自己想想,應該能明白的。”
衛真說完讓醜丫回屋待著,自己到耳房裏端了給慕容雲鶴熬的補身湯藥,也朝著前院去了。
從打醜丫被和琦帶走之後,慕容雲鶴便頹坐在榻黯然神傷。
他慶幸,方才有和琦在房裏,卻又暗恨和琦為什麽要在房裏。
隔著薄薄的後牆,漸漸聽到微弱的哭泣之聲。
心,痛得就快要無力跳動。
有那麽一刹,慕容雲鶴想仰天自問: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折磨她?又為什麽一定要這樣自我折磨?
可是,他終究還是理智的。
派去清理自己在蘭娃村所有痕跡的人還沒回來,山坳外的風雲還沒有落定,他不能單憑感性而任意妄為。
“啪!”青瓷茶盞被拍在桌上,破碎成渣。
寒冰般冷鬱的眼神,定格在滴答著的茶湯。
“嘩……”
滿桌瓷器,全摔在青磚地麵,驚得剛走到房門外的和琦快步上前:“主子息怒!”
“去,你親自去給鬱蕭傳信。”
“說什麽?”和琦問。
慕容雲鶴的臉色依然冷鬱:“讓他把手頭上的事,盡快辦妥!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抹掉所有痕跡,隻有這樣,媳婦才能安全,我才能安心。
和琦走後,衛真輕手輕腳的收著地上的狼藉,獨坐無聲的慕容雲鶴,始終沉默。
三天。
醜丫被禁足在房中,除了衛真偶爾去看看說句話,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一邊抄寫《皇室宗規》一邊發呆。
同樣固步不出的,還有慕容雲鶴。
前院一個足不出戶的,後院一個不許出門的,和琦又遲遲不歸,衛真一個人從早到晚的忙。
說好每天要來監建側院的陳恒,竟也很默契的給衛真添悶氣,從前煩他都不肯走,現在盼著也不再來。
等不到花花的回信,自己又被禁足,醜丫隻好每天都給花花寫信,等不到陳恒來,便再把書信撕成一條條,長籲短歎的胡亂丟在地上。
一條條書信碎片與其他寫了又撕的碎片,兩天便鋪滿地麵。
後來衛真看不下去,還特意給她一個十分精致的藤編紙簍。
有了這個紙簍,醜丫房內的地麵沒有再亂過,而慕容雲鶴的桌麵上,倒是堆滿了各種紙條。
看著後院的撕,前院的拚,衛真深深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在玩新奇的傳信遊戲。
不過,憑著對他主子爺爺的多年了解,他還是很認真的相信,他主子是在監控醜丫。
監控什麽呢?想知道蘭娃村的事?為什麽又不直接問呢?而醜丫若是有隱秘的話要跟花花說,也不可能寫在紙上等陳恒來拿吧?
……衛真似乎是明白慕容雲鶴在做什麽,又仿佛不是很明白,想來想去腦殼腦仁對著疼,便也就不多想了。
第三天夜裏,何琦帶著一身風塵回到慕容雲鶴房內。
鬱蕭在做的事,何琦與衛真都不甚了解,所以他帶回來的消息,也都是很片麵的回話。
“……有部分證據被身份不明的衛子收走,正在追回,若是追索過程中有不測,或許不能遵照您的吩咐全部帶回。”
“還有什麽?”
慕容雲鶴親手替何琦倒了一杯溫茶,麵上冷鬱之色始終籠罩。
蘭娃村的人基本全都死光了,當時負責清理的人並不知那裏與他有什麽關聯,所以在清理銀錢與屍身之餘,也不過是將整個村莊內,能搜刮的錢財物件全部私吞。
而他在蘭娃村生活的大半年光景中,全是用得一覽村張大乖的戶籍,需要清理的證據,不過是那些僥幸在世且見過他的村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