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鬆快一回吧
第417章 鬆快一回吧
“不要了的奴婢，就是罪奴，是嗎？”何琦問。
“奴婢做事，都是聽大小姐的安排，你要是覺得不對，盡管去問我們小姐。”
何琦被紫鵑的傲慢弄得差點噴笑：“你們小姐隻是你們的！這裏已經歸了我家主子爺，已不是你們陳家大小姐的地界了！太子親筆手諭，從這山坳到那山峰，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包括所有農園之中的罪奴，都是我們主子爺的。你的威風，還是留著下輩子去陳家奴才麵前耍吧！”
在紫鵑瞠目結舌的注視下，何琦朝立春溫和一笑：“聽懂了嗎？現在，你們這裏所有人，都不是陳家的罪奴，而是我家主子的家奴。你們過去的品級，都不算數，過去的罪名也都煙消雲散。……好好在這裏給主子種菜做活，將來該出去婚配的婚配，該留下享福的留下享福。從此時此刻開始，您們每人都有工錢，而且每個大錢都是從皇家銀庫裏發放出來的。我在這裏盤問你們各自的品級與罪名等等，不是要給你治罪，而是要看看你們誰是可以重用。”
“真的？”立春問。
何琦點點頭，然後抓一塊尚未提名的木牌，刷刷刷寫上死鳥二字，朝紫鵑丟去：“帶著你的名牌！但願你能有命等到陳大小姐的召喚！”
所有奴才都看了個便，何琦仰頭看看太陽，招呼海媽媽到身邊說：“媽媽在這裏憋了大半輩子，想來也悶得厲害吧？”
海媽媽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大半輩子無聊沉悶，真是可憐，不如今日鬆快一回吧！”說著，何琦大手一揮，讓身後奴才將一個胳膊粗的水晶沙漏，放在桌案上：“請媽媽看半個時辰的好戲。”
半個時辰，所有罪奴，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沙漏裏最後一粒沙子漏完之後，大家恩怨兩清，再不可重提舊事。
這是軍中常用的把戲，爺們之間，沒有什麽怨氣是一頓打不能搞定的。
幾個年長的媽媽，不聲不響的退到海媽媽身後。
其中一個媽媽悄聲道：“在這裏，要不是海子那各賞五十巴掌的規矩太嚇人，早就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了。多少奴才心裏都憋著氣，真隨便打的話，這半個時辰哪能夠啊？”
另一個媽媽捂嘴偷笑：“所以人家帶著沙漏來的，否則奴才們都打死了，誰來種菜幹活啊？”
何琦隻當自己聽不見她們的交談，朝一眾奴才使了個眼色，隨後便安安穩穩的坐著看戲。
立春是第一個甩嘴巴的，被打的人，自然是紫鵑。
“你害我也算了，朵朵是怎麽死的？她向來柔善，對誰都好，你病了的時候，是誰沒日沒夜守著灌藥喂水的？”
“你做了一年的罪奴，連自己是怎麽罪名都想不出來，還有臉問朵朵的死因？”紫鵑在陳靜婉院子裏也是責打奴婢的老手，可惜，她的細胳膊細腿，到了做慣粗活的立春麵前，毫無威力可言。
何琦懶得聽她們倆的陳芝麻爛穀子，於是挪開視線看另一頭。
七八個人追打一個人，而且老少男女一起動手，有跟這何琦一起來的奴才在邊上細聽了一會，隨後悄悄搖頭。
從這邊看到另一邊，整個院子亂作一團，卻聽不到任何人在爭吵中提到花花或者醜丫。
半個時辰，大多奴才都掛彩帶傷，海媽媽悄聲嘀咕：“這下好了，幹活的人都半死不活，估計明兒大半個陳家莊都要沒菜吃了吧？”
“您的意思是，這裏種的蔬菜是供給整個陳家莊的？”
“是啊。每天早上都有馬車來拉菜的。”
“你的意思是說，整個陳家莊吃的蔬菜，都是這裏種的，不用去外麵采買？”
麵對何琦的追問，海媽媽點點頭，並抬手指著遠處山林，告訴他說：“不光是蔬菜不用買。山林裏有養家畜家禽，滿山有果子，河水裏還養了魚，對了，還有專門打野味的。陳家莊一切吃食都不用采買，到盛收季節，還能成批的拉出去賣呢！”
聽完海媽媽略帶自豪的講解，何琦想起南總管賣東西給他時列得單子，不禁恨得牙根癢癢。
留下一名可靠的奴才在農園協助海媽媽管事，何琦抱著厚厚的名單，回了慕容雲鶴的院子。
“沒了匾額真不習慣，主子爺明兒再寫個匾額掛院門上吧？”何琦大咧咧進門，說完問衛真：“你爺爺好些了嗎？”
“我爺爺不是你爺爺啊？”衛真沒好氣的白何琦一眼，搶在慕容雲鶴之前，問他可曾找到醜丫。
何琦擺擺手，抱著茶壺灌了幾口，拍著浸濕的衣襟道：“口幹舌燥，累死了！我去換身衣裳，待會再去農園外圍搜一遍。”
“罷了。”慕容雲鶴在床榻上招手，讓正要逃出去的何琦站住，並讓衛真把一個小瓷瓶交給他：“把這個給農園的管事，這是上好的滋補女人的丸藥。就說是賞她多年辛勞的。”
慕容雲鶴知道，親手替醜丫接出死胎的海媽媽，一定會把這個藥送到醜丫麵前。……除非，連掌管農園的海媽媽，都不知道醜丫藏身何處。
“毒藥啊？那媽媽看著人不錯的。”何琦打開小瓶子聞了聞，旋即仔細蓋好，收起粗野道：“奴才這就去。”
“隱蔽點，別驚著她們。”慕容雲鶴說完，虛弱閉目，不再睜眼。
何琦去而複返，讓海媽媽很意外。
她正要去立春房裏，假裝看教訓立春，然後給醜丫送煮雞蛋。
送了藥瓶就走的何琦，來去匆匆，沒多說一句話，也沒多看農園裏一眼。
這倒是讓海媽媽有些摸不清頭腦。
“去抓一隻活物來。”
在邊上路過的奴才點點頭，放下手裏的東西，去林子裏抓夜貓或者野狗。
等那奴才一瘸一拐的抱著隻夜貓回來時，海媽媽已經回了自己屋子。
給夜貓灌了一碗化了什麽藥的涼水之後，海媽媽拍拍被貓抓破的手背：“這死畜生，真是該死。”
“媽媽，你給它吃了什麽？是毒藥嗎？”奴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