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哪輩子欠你的
第229章哪輩子欠你的
“忍不下去,也要忍。娘親不許的,我便不會做……我忍著,卻也恨著,我恨不能老天爺劈下來個炸雷,直接落在那惡婦頭上,讓她四分五裂不留全屍。可是花花,如今她死了,而且同樣也是死在蝙蝠這一劫,可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我的心,就像是被油鍋裏炸了個半熟,不冷不熱的,咯得腸胃都快要爛了。”
仇恨,在醜丫心底刻著深深的烙印。
容忍著刻畫烙印的痛苦,謹守著與娘親的承諾,早已成為醜丫生活的一部分。
而現在,仇恨的根源,似乎被拔根而起,烙印來不及結疤,便成了荒野。
要怎樣接納現在的這種感觸,曆來剛強的醜丫不知道,柔弱落淚的花花也不知道。
北風呼呼的吹著滿帶涕淚的臉龐,傻子縮在一邊無奈的轉圈,幾次全醜丫和花花不要哭,卻都沒人搭理。
“不哭吧!不哭。”傻子費勁的舉起手臂,想用袖子去給醜丫擦臉。
“閨女,外頭冷,有話進屋說吧!”
娘親的召喚,叫醒了沉在悲傷中的醜丫。
仔細擦擦淚,臨近門前又清清嗓子,醜丫這才沒事人似得拉著花花,蹦跳進屋。
“也不知南大夫開的藥裏有沒有什麽忌諱,今兒吃了這些肉,晚上的藥就算了吧!明兒做飯時,記得給娘做個素菜,一來防著醫藥忌諱,二來……你們爹爹新喪事,娘親還是想為他多守半年素期。”
粗心的醜丫,這才想起,一整天光顧著抱哄吉恩,做菜聊天,竟全忘了給娘親煎藥。而同樣也因高興忘了替亡父守著素期的花花,也無聲的臉了紅。
“娘親說的是,都是女兒疏忽了。娘,天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了吧。”
說著,醜丫到廚房親手給娘親打了洗腳水送到後屋,又與花花一左一右的非要給娘親洗腳。
心中紀念亡夫,身邊女兒孝順,縱使傷心,也要將悲傷掩藏在身心。
花花娘沉靜而坐,雖不言語,但那濃濃的哀愁,不言而喻。
醜丫有心勸說娘親幾句,無奈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沒能將滿肚子的語言組織好。
陪著花花和娘親靜坐一會,醜丫才從後屋出來,炕沿邊上呆坐著的傻子一見她的身影,趕緊湊過來:“媳婦,天黑了,睡覺吧。”
天黑了,睡覺吧。
簡單的六個字,讓醜丫恨的牙根癢癢。
洗漱,鋪被窩,放下布簾,上炕吹燈……緊跟著的,便是傻子悄聲細語:“媳婦,給我吃一口吧?”
“我一定是哪輩子欠你的吧!”醜丫沒好氣的戳傻子一指頭,粗手橫腳的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拎到自己懷裏。
細膩的肌膚帶著少女獨有的香氣,不知何時解開的肚兜,半褪在一邊。
黑暗中,急不可耐的傻子順著醜丫的拎拽,一頭紮進那軟棉且柔嫩的胸懷。
溫熱的呼吸,每一呼,都牽動著醜丫的神經,那種前所未有的酸癢,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繃住,又好像隨時都要將她軟化成水。
“要吃就好好吃,別在那亂蹭!”
傻子稀罕巴巴的悄聲回答:“知道了。”
臉頰在軟棉山峰上遊離,傻子很快尋到他所期望的目的地,不禁如憐惜珍寶似得舔著那粒山峰上的嬌弱,
“嘶……唔……”
情不自禁的嬌呼,險些脫口而出。
身體某處傳來陌生而又奇怪的感覺,讓醜丫手足無措。
明明想推開他的頭,雙手卻不自覺的將他抱緊。
明明奇癢難耐,卻又盼著他不要鬆口。
“輕,輕輕的……”醜丫悄聲道。
“唔。”傻子舍不得鬆口,悶聲點頭。
“嗯……”
傻子悶聲點頭間,嘴裏含著的嬌弱猛地一緊,醜丫唇齒失守,一聲嬌呼毫無征兆的便溜了出來。
“好媳婦,悄悄的啊。”
他一說話,那嬌弱便離了他潮濕溫熱的唇齒。
那裏呼的一冷,醜丫下意識坐直身子。
咕嚕。
不知怎麽,醜丫吞下了這輩子最響亮的口水。
傻子說完再次低頭,迎接他的卻是醜丫的手指:“今兒就這樣吧,再不睡,待會又要有人來砸門了。”
“再一口,就一小口,行嗎?”
“不行。”
“媳婦……”傻子不想放棄,於是胳膊上被擰了一把。
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被窩裏躺下,傻子連問了六七次:“好媳婦,明天還給吃吧?”
回答了六七遍:“給,隻要你聽話,每天都給。”
悄悄在被子裏撫摸著胸前的軟棉,醜丫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與花花一樣的女孩子了。
吉恩的可愛的小模樣,填滿整個夜晚的美夢,也不知是傻了還是呆了,醜丫竟在夢裏計劃著,將來她和傻子的娃娃,會是什麽樣子。
美夢,總是那麽纏人,一直到天色大亮,醜丫才揉著雙眼從被窩裏爬起來。
花花已收拾了地桌在擺放早餐:“小懶貓,不就是輸了一頓早飯嗎?竟然裝睡不起來,待會不許你吃肉。”
說是這麽說,可她端給醜丫的飯碗裏,卻藏了兩個剝好的煮雞蛋。
說好了一起去鎮上采買年貨,衛然等人帶著娘親不等醜丫把最後一口早餐咽下,就已經到了大門外。
“今兒家裏都交給你了,中午可能還要給劉文哥送飯……別忘了給娘親煎藥。”
“知道了我的嘮叨鬼!你還沒老就這麽嘮叨,將來到了八十歲可怎麽好啊?”花花提著個小布包放在醜丫身邊,又塞個水囊在布包裏,確定娘親交代要帶著的東西都帶了,這才扯著傻子的衣袖,讓開門口。
“媳婦,我也去。我也要去啊!”傻子哭唧唧的跟了兩步,被花花威脅說,再磨嘰就不是聽話好夫君了,這才板著臉退回來。
這是娘親去世後,第幾次踏上去鎮上的行程?
分明沒多少時日,醜丫卻覺得恍如隔世。
棗棗踏著清脆的節奏走在路上,醜丫與風兒娘依靠著,兩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越來越遠的村莊,眼眸中流露出來的神采,卻大相徑庭。
有眾位哥哥的娘親在,醜丫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壞了恩義堂的形象,影響哥哥們在娘親心中剛豎立的虔誠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