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定罪入獄
第199章定罪入獄
“村長這話說的恐怕不妥吧？你哪隻眼見我們陳家人為難誰了？”陳二斜眼上前，見媳婦被捆在地上，如看不見似得不搭不理。
醜丫知道，若是聽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繞到天亮，該有的說法也討不過來。
於是索性推推花花，讓她趕緊有話說話，別浪費時光。
來之前，花花娘便已仔細交代花花如何申訴。
所以，這一遭祠堂倫理，不光是空口論罪，前後之事說完之後，該拿出來的證據，也都等著村長驗看。
翻牆入院自不必多說，院牆上有她的鞋印。
燈油也無法抵賴，牆頭上撒了一些。
裝燈油的罐子，也被村裏賣雜貨的婆子認出來，就是她下午剛抱著去裝油的那一隻。
還有預備用來點火的折子，也是當眾從她衣懷裏摸出來。
在這縱火與殺人同罪的國度，既已是人贓並獲，除非陳二嬸隻手遮天的大本事，否則等著她的，便隻有……入獄待宰。
陳二嬸句句巧言，不肯認罪，一會說她隻是去看望花花的娘親，一會又說那燈油火折子，都是栽贓。
可惜，陳家在喪事與分家的事上，早就翻了村裏的眾怒，任憑她巧舌如簧，也沒人願意多聽。
“要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咱蘭娃村自來是奉公守法的，她再巧嘴，也不能例外！且晚飯的時候，我就已休了這賤婦，她現在也不算是咱們蘭娃村的人……”
陳二落井下石，這是誰都沒能想到的。
村長本不想把事情鬧大影響“政績”，可陳二說到那陳二嬸已被休棄趕出陳家，便冷笑道：“我還當你是大義滅親，原來是落井下石。若今日我真的就此發落了她，將來你家那倆小子，可要如何說話？”
陳二一心要與發妻恩斷，幹脆站直了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賤人自己作死，又能怨誰？我陳家的兒孫，哪一個還會再認她？哪一個再提與這賤人有關的隻言片語，我都打斷他的腿！”
“您能如此說，我可不敢如此信！再說祠堂又不是公堂，我不過是個村長，要處置誰，還是得到衙門去說。”
“村長大叔，您這話很是有理。不過您瞧，花花的娘親病的這樣，她們孤兒寡母的，如何能到公堂上去說話。不如求大叔代筆，替她們寫了訴狀，我們這些能作證的，都在上頭按了手印作證。也省的來回奔波，勞動您平添辛苦。”醜丫說的這話，是來的路上，花花娘悄聲教導的。
這話，入情入理，又尊了法律，村長略想想，便點頭答應。
在他書寫訴狀的時候，花花攙著涕淚滿麵的母親，哀泣著央求圍觀的村民，請她們幫著按了手印做個證明。
“按手印兒是嗎？我先來！”
陳二竟第一個伸手，不等村長寫完，就已奪了印泥，塗了一巴掌拍在訴狀上：“無法無天的罪婦，早些去伏法吧！咱們蘭娃村廟小，裝不下你……”
好好的一個罪字，被陳二耽誤得歪扭了末筆，村長皺眉剛要說他，回神一想：“是他帶頭按得手印，餘下的村民便也不會再猶豫。在我的手上，能出這種幹淨利落的訴狀到縣衙，說起來也是彰顯我能力。”
悄悄想著這一宗，村長便沒有再說陳二什麽。
當洋洋灑灑揮盡文采的訴狀寫完，當眾顯擺念了一遍，村長扭頭問陳二嬸：“縱火之罪，人贓並獲，你認還是不認？”
“不認！哪裏有起火嗎？誰燒了她們家了？我不過是翻牆進去探望……”
“少在這裏花言巧語，今兒這罪，由不得你認不認！”村長朝那陳家二嬸蔑視一眼，隨後帶著一臉的正義，招呼在場村民上前畫押作證。
看著村民們一一按了手印作證，花花悄悄問娘親：“娘，是不是真的超過五十人按手印，就一定會按著訴狀給她定罪啊？她那巧嘴最會顛倒是非，可別到了縣衙門，又翻身……”
“不是絕對，但也八九不離十。這是民間對付惡霸的老法子，很是被地方官看中的。”花花娘的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沒有說出口的一半便是與村長有關。
若在誰管轄的村落裏出了這樣民風一邊倒的事，若事實清楚，犯人無力翻身的，也就論罪處置了。若事實不清，犯人到了公堂駁翻了訴狀，那麽領頭畫押的人，舉狀做主的村長，以及主告原告，就都要遭殃。
牆倒眾人推，陳二嬸被關在祠堂一夜，清晨便被村長親自帶人送去縣衙門。
而作為原告的花花娘，則因訴狀證據都齊全，且又身患疾病，便被告知不必跟著。
醜丫不明白，花花是在分家當天就砸出了陳二嬸的私房錢，並言語挑撥讓她在陳家不好過的，怎麽過了這麽多天她才來報複。
花花背著娘親悄悄給她解惑答疑：“我去找南大夫的時候，她在路上咒怨阻止，弄得南大夫不願前來，我一生氣，就把她賣假藥的事抖漏出去了！咱們村在她手裏花銅板買生眉藥膏的媳婦們，都追著她討要銅錢，弄得她很是沒臉。巧不巧的，那些媳婦惱得沒了邊，竟然把她許多咱們都不知道的醜事，都嚷嚷出來了。好些不堪入耳的混話，站在咱們家院子裏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偷漢子了？”醜丫問。
“呃……其實我也沒怎麽聽懂，反正是不好的，比偷漢子還惡心人……有個媳婦說看見她光著腚，在林子裏騎羊羔子什麽的。”
“光腚騎羊羔子？那是幹啥？”
花花撇嘴搖頭：“我哪知道啊？反正這話一出來，吵罵的聲兒就亂了，娘親也不許我再聽。”
“估計是很不好的事，不然私藏家財的時候，你二叔都沒休她，這些事一出來，立馬就給了她休書了呢？……她是把被人揭老底的仇都算在你頭上了！”
醜丫說完不禁有些後怕，幻想著若陳二嬸不是夜裏來放火，而是白天趁著她和傻子不在家的時候，前來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