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為夫當學張大乖
第193章為夫當學張大乖
傻子拍拍手，很是嫌棄的白那蝙蝠一眼：“死吧！醜八怪！”
微風吹著細網，也吹著眾人因震驚而長大的嘴巴。
“大乖，你這是怎麽做到的？是巧合？還是特意練的？”剛從蝙蝠嘴裏逃了一條命的衛然，隨手撿了顆小石子，也朝蝙蝠頭上扔去。
“沒練啊？就丟……一下，就好了！”傻子知道衛然那是在羨慕他，於是嘴角微微上揚，隨手又摸一顆小石頭丟過去，打得那蝙蝠小小的腦袋冒了汙血。
“哎呀，惡心死了，不許再打了！”醜丫忍著惡心，將傻子拖去一邊。
傻子的無意之舉，瞬間激起衛然等人的鬥誌。
用樹枝挑著裝好細網之後，眾人便再次圍著傻子，追問丟石頭的技巧和心得。
“光說不練多無聊，左右下山的路就在腳下，你們男的去林子裏做鬧吧！我和嫂子順著山路往前走，你們打著了野物再喊我們。”
醜丫的提議，簡直是大赦天下的聖旨，滿臉掛彩的鐵娃眼裏閃著亮光，拽著傻子就朝林子裏拐：“走，大乖，讓咱們都跟你學學！”
“我去嗎？”傻子問醜丫。
“去吧！”醜丫微笑點頭。
幾個大男人，歡天喜地的進了樹林，醜丫無奈撇嘴：“嫂子，他們還是跟大山親近啊，這就把咱倆丟下不要了。”
風兒娘點點頭，並不接話，挽著她走了幾步才小心翼翼的問：“你娘她，就是被蝙蝠咬了？是嗎？”
迎著微凜寒風，醜丫低下頭：“嫂子，你別問了。”
“妹子，其實咱們認識這麽些天了，雖你不說，但我和你鐵家嫂子都猜到了。你娘從沒有再回來過，她……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會讓人傷心的話題，不該多說。但好友間該有的關切，還是要有。
風兒娘知道她這一問，醜丫定會勾起傷心事。可她一想到醜丫母女去山洞捉蝙蝠的原因，便實在壓不住憐惜與憤恨。
“她會化作清風，化作晚星，會護著我的。”
醜丫哽咽著說完，眨去眼眸中含著的熱淚，定定望著風兒娘：“嫂子，除了花花，再沒人知道我娘親的去向，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好嗎？”
“為什麽？”風兒娘不明白。
“我娘不想別人知道她不在了，她怕有人會因此來欺負我。”
“不，不是問你這個！為什麽要任憑司徒大訛你們呢？以你的脾氣……為什麽要忍？”
醜丫再次低下頭，許久才回答：“我娘說，司徒大娘也是迫於無奈才會這樣做的。她覺得，若是有別的出路，誰會做這種沒臉皮的事？她總是覺得人心都是存著善意的，覺得那些刻薄無情的壞人，都是有很可憐的一麵，所以她從不許我跟村裏人吵架，更不許我……”
“你娘是個有大胸懷的人，正是有她這娘的娘親，才會有如你這般的好女兒。”風兒娘將醜丫摟在懷裏，皺眉望著蘭娃村的方向，不忍再問其他。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如我娘那樣生活。她總說做人要懂得從善，要懂得付出，不要計算得失，隻要心中安穩。我知道她的話很有道理，可我就是不想做隨意被人欺負的善人。”
醜丫倔強的舉袖蹭淚，隨後定定站在風兒娘麵前，直視著她的雙眼：“人活一世，男女老幼，都在同一片天底下。不管開心還是不開心，太陽都同時升起，又同時落下。我為什麽總要為別人去做那些令自己不愉快的事？我不要像她那樣活，從今以後，不管誰欺負我，我就要吵，就要照原樣還回去！就要讓那些妄想欺負我、利用我的人，全都碎了狗膽，不敢再跟我用半點禍害心！”
風兒娘揉了揉醜丫的額發，將她攬進溫柔的懷抱：“好妹子，別多想了。雖然你娘親不在，但你還有我們呢！任憑誰狗膽包天，咱都給她一錘子砸得稀巴爛！”
醜丫咬著唇，靜靜的靠在風兒娘身上。
隻顧安穩心扉的她，沒有看到在風兒娘如秋水般靜寂的眼眸中，有一抹帶著決絕的冷鬱飄然閃過。
小半個時辰之後，徐徐下山的醜丫身後，傳來男子嬉鬧輕笑的聲音。
傻子蹦跳著得意的率先追上來，將手裏把玩的一根翠綠飄藍的長尾翎毛，當寶貝似得塞給醜丫：“媳婦，留著，好看！”
“怎麽晃悠一圈回來又傻了？又不能好好說話了嗎？”醜丫把翎毛拿在手裏細看，很是喜歡。
“媳婦，我打了好看的大雞，羽毛都給你留著，大雞腿也給你留著，都給你啊！”傻子像是要證明自己能好好說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
走在後頭扛野物做苦力的劉文等人，失笑上前道：“看到沒？真是……為夫當學張大乖啊！好看的，給媳婦！好吃的，給媳婦，走到哪，都想著：我媳婦喜歡這個……我媳婦喜歡那個……我媳婦最好看……我媳婦……”
“劉文哥，你再拿我取笑，就不理你啦！”醜丫紅著臉跺腳，發現身後幾人竟無一人空手回來，很是吃驚：“你們該不會是鑽到人家野雞媽媽的老家去了吧？全蘭娃山的野雞，都被你們打來吃肉了？”
“且把你的慈心放回肚子裏吧！咱們蘭娃山常年都不狩獵，最泛濫的就是野雞，要不然這冬天裏，哪有這麽多的野雞等著咱們開葷呢？”
鐵娃說著再次與眾人一起，對著醜丫將傻子好一通誇讚，恨不能將傻子高舉起來，拜做大神。
說說鬧鬧一路走著，正午斜陽漸漸西沉，途徑一處距小河最近的林子時，衛然提議道：“咱們把著野物處理了吧？別又像上回，被人遠遠看見，還要撒謊去圓。醜丫妹子若是喜歡這些羽毛，就拔下來包裹了帶回去好了。咱再順路撿些柴禾背回去，也不枉大家夥一同上山走這麽一遭。”
“好啊！那就從這裏先去小河邊，出來一天，也真是五髒廟裏空蕩呢！索性吃一頓！”這話也隻有劉文能說，畢竟在家等著以蝙蝠為藥的，是他的爹爹。
這話一說，大家夥都添了精神，到了河邊，各自撿柴取火，收拾野味，自不再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