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榮升地主
第186章榮升地主
“你們浙西孩子啊，都是好樣的，都是好樣的！”花花娘猩紅的眼眸含淚帶笑。
風兒娘來去匆匆，醜丫將地上的洗腳水端了讓娘親泡腳，隨後推著傻子一起去關院門。
“媳婦，娘親不走啦？花花也不走啦？”傻子抱著門栓，悄聲問。
“你還會說悄悄話呢？”醜丫在他腦袋上戳戳，告訴他以後娘親和花花，都住在一起不走了。
“那睡哪呀？”
醜丫推好院門，讓傻子將門栓扣上，然後才正臉看他：“你覺得呢？”
“……”傻子噘嘴轉身，倔噠噠的到井台提了水去喂馬。
“真是……腦子稍微好點，就會鬧脾氣了？”醜丫懶得離他，自顧回屋。
“閨女，方才我看了字據，宋家是六個人頭的地，潘寡婦家是三人頭的田，咱們的……全算上足足十四個人頭的田地。開春之前，去村裏找人兌換看看，若能兌換成整塊的田地，耕種起來就更便利些了。房子不能動，田地倒是沒關係的，白紙黑字的都在這裏，誰也不能耍無賴。”花花娘還在為醜丫想著居家大事，這讓醜丫很是暖心。
“真是想不到啊，我的醜丫姐姐，如今你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地主了呢！”花花替娘親到了洗腳水，又從鍋裏舀水出來，端著便放在醜丫身邊要幫她拖鞋。
“你幹嘛？”醜丫猴子似得竄著便逃，皺眉假嗔：“我的腳隻能給我夫君看，不許你碰。”
“瞧你，還害羞呢！快來洗了腳歇下吧！明兒還要去山上呢！”花花誠心實意的來拉醜丫。
花花娘無聲的坐著不吭聲，低垂著眼眸整理衣袖，醜丫看看她，又看看花花，隻略想，便紅了眼圈：“花花，你若當我是你親姐姐，就不要跟我這樣！咱們都是娘親的女兒，要孝敬伺候，就一起孝敬娘親。日後家裏的事，苦了累了咱們都一起扛，吃糠咽菜還是酒肉穿腸的，也都是一個桌上捏筷子。若你不拿我當親姐姐……我真要傷心了……我不理你了！”
“……”花花站在原地沒了話。
向來伶牙俐齒的她，千言萬語全堵在嗓子裏，空是沸騰，半字半句都說不出來。
花花娘的眼淚，混著血絲，滴在袖口，許久才在醜丫淚痕濕襟時，抬頭道：“看著你們倆啊，娘就想起從前在家的時候，也是跟姐妹混在一處，她給我洗腳，我給她洗衣裳，不分彼此。半個爛果子也要一起啃，咬了手指頭追打大半天，鬧累了，誰去燒火做飯，再來猜拳定輸贏！嗬嗬……姐妹們倆在一處，日後且有的歡笑呢！娘的花兒，你姐姐的腳，有姐夫看管，你便別去爭搶啦，省的待會你姐夫要噘嘴的。”
“娘，你的眼睛……天，這是怎麽了？”原本被娘親說的羞臊憨笑的醜丫，猛一眼看到娘親臉上混著血絲的淚水，頓時大驚失色。
沒日沒夜都在流淚，再好的眼睛，也經不住這樣的摧殘。
花花娘伸手擦臉，再要看手上淚痕的時候，眼前已模糊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慌了手腳，亂了心緒，花花抓了桌上的碎銀子便要出門。
“花花，別去了。娘親的眼睛，回來前就壞了。治不好了。”
花花娘一句話便驚得花花僵在原地。
“媳婦，看書啊？看書治病！娘親會好的。”傻子不知什麽時候進的門，在醜丫和花花都呆愣無語的時候，上前提醒。
“算啦！找了鎮上的大夫仔細看了，都說哭壞了的眼睛是治不好的。都別傻站著了，收拾了睡下吧。”花花娘摸索著下炕，醜丫趕緊上前攙扶：“娘，日後忍了淚吧！您好好的，咱們的日子才有盼頭啊！您可別再哭了吧！”
“唉！不哭，不哭了！”嘴裏說著不哭不哭，眼角卻還留著摻雜血絲的熱淚。
後屋的小炕，燒得溫熱舒適，花花與醜丫一起伺候娘親睡下，才又坐在一隻樟木箱子上：“醜丫，明兒翻翻你的書冊吧，若有法子……”
“花花，天不早了，讓姐姐去睡吧！明日他們還要上山去呢！”
花花答應了一聲，忍淚送醜丫出門，不再拉著她多說什麽。
“媳婦，洗腳吧。夫君給洗，香香的。”傻子端著新兌好的洗腳水，溫聲細語的招呼醜丫坐下。
昏黃的油燈光芒，照著醜丫白嫩的雙腳，傻子蹲在地上，如捧珍寶似得捧著她的腳丫揉搓：“能治好吧？日後都不哭了啊，媳婦不哭，花花不哭，娘親也不哭，都不哭，就不會病了。”
“那你呢？”醜丫問。
“我？我才不哭，我不哭。”
醜丫勾了勾腳趾頭：“也是，你個大傻子，哪知道傷心啊！別人愁死哭死，你隻要有肉，都能笑的出來。”
“嘿嘿，再撓！媳婦，再撓！”沒心沒肺的傻子，竟與醜丫的腳丫子玩了起來，氣的醜丫既無奈又好笑。
隻隔著一扇木門，後屋裏睡著花花和娘親，明知她們正傷心，醜丫收回腳道：“別鬧了，趕緊收拾了睡吧，明兒還要上山呢！”
傻子撅撅嘴，給和湊呀擦了腳才就著她的洗腳水，把雙腳洗淨收拾睡覺。
“不摟啦？”傻子倒了洗腳水回來，見炕上又是兩個被窩，於是問。
醜丫輕輕的清了清嗓子，招呼傻子上炕後吹了油燈：“日後都不摟了，自己睡。”
“那你要怕的呀！要哭的。要喊：夫君救我，救我。”傻子悄聲輕語的趴在醜丫枕頭邊，嘴裏呼出的熱氣，吹的醜丫渾身癢癢。
其實，醜丫也怕做噩夢。但她更怕夜裏花花或者娘親出來如廁，會看到她與傻子摟抱在一處的樣子。
“沒事，你睡近些，我做夢了，你就叫醒我。睡吧。”醜丫在黑暗中對自己點點頭，很沒底氣的安慰自己：“沒事的，家裏有娘親，有花花，身邊還有夫君，我才不怕呢！”
“你不醒的，就哭啊哭啊……”傻子又湊近些，學著醜丫噩夢時的樣子，捏著嗓子悄聲道：“夫君救我，夫君……”
“你有完沒完？才不睡我都要餓了，快睡吧！”
“餓？媳婦，你吃吧？”
呼，被子掀起，傻子扯開衣襟，把胸口的小痘對在醜丫的嘴上：“媳婦，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