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天價封口費
第181章天價封口費
“姐，我有事要請你幫我……”
花花隨手推開後屋的房門，猛眼見到的，竟是醜丫貼靠傻子胸口站著的一幕。
“我……我待會再來……”
正沉浸在私心幻想中忐忑不安的醜丫，被花花的聲音喚醒：“花花，你有什麽事？”
花花的娘親，想要給亡父立一塊墓碑，但村裏唯一一家做這個的，是司徒家。
聽花花說了司徒大娘與司徒之後，花花娘決定還是托人到鎮上去定做一塊墓碑比較穩妥。
醜丫一聽這個，趕緊點頭答應，並拽著傻子當下就要套車。
“明日晨起再去吧。其實……我也隻是一時想起而已，在這山村裏，沒幾家的墳地裏能有石碑……”花花娘擦著流不完的清淚，想了想竟有打消念頭：“算了。算了吧？”
“為什麽？娘親，咱們家有車馬，你若是不放心，我去找劉文哥給咱趕車也行。”
醜丫以為花花娘是怕麻煩，或者是不放心她們小小年紀趕車出門。
“在這山村裏，估計連村長家死了人，都不會立像樣的石碑，咱們還是別去觸這個黴頭了吧！到時候那些沾親的小人們做鬧起來，指不定又要有什麽閑話麻煩。”花花娘說著再次擦眼，猩紅的駭人的雙眼，渾濁得不見半點光彩。
“娘親多節哀吧，這眼睛再哭，可就不好了。”
墓碑的事，就此作罷，醜丫坐在炕上又勸了花花娘一會，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才起身出門。
大門外，村長和幾位年長的老翁，站在人前，跟在後頭的圍觀之人，浩浩蕩蕩像是整個蘭娃村的人都聚了過來。
一張按著猩紅手印的文書，從一個老翁手裏遞到醜丫麵前：“這是按著那遺囑做的文書，看看沒什麽異議，就去驗收房屋田產吧。早些了結這冤孽債，我們也好給那可憐人辦身後事。”
“啊？”醜丫完全不懂這人在說什麽，下意識抬臉去看村長。
似乎村長心裏很不高興，見醜丫看他，竟轉開臉。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老翁問。
醜丫不敢隨意伸手接他手裏的東西，可如此白發蒼蒼的老人家雙手捧著東西舉在麵前，若是無動於衷也實在不恭。
猶豫中，醜丫雙手捧了那文書細看。
才看了可開頭，醜丫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按著猩紅手印的白紙黑字，竟是按著潘寡婦的遺願，將潘寡婦家所有的房屋田地都贈與醜丫的文書契。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給我？”醜丫問。
“她說這是給你家的補償。”
“可她又沒虧欠我家什麽？為什麽要把房子田地都給我？這個太重了，我受不起的！她沒有孩子嗎？或者親戚……”
“都死了。全都死了。”
“楊婆子不是還在大獄裏嗎？若是將來……”
“沒有將來，上午的時候，有人來送信，那婆子經不住牢獄之苦，病死在裏頭了。那失蹤的人，前些天山裏多了具白骨，經人驗看，是被狼虎要死分食的成年男子，遠近村鎮報了失蹤的，隻有他……”
老翁很有耐心的跟醜丫解釋，言之鑿鑿的告訴醜丫，山上被虎狼要死吃淨的白骨，便是宋老狗的屍身。且又將幾張地契似得東西遞給醜丫，讓她仔細收好。
“若沒什麽話了，就跟著咱們去接了房產認了田地，從此這冤孽債也就清了。”老翁說著招呼村長等人在前頭領路，他則在後頭繼續對愣頭愣腦弄不清狀況的醜丫解釋：“潘寡婦死前給我們這些老骨頭送了遺書，就連鎮長那裏也接了信。書信裏說了這些年大宋對你家的禍害和欺辱，放火燒屋的事，遠近的我們也都有耳聞，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惶恐，收了房屋不願居住，隻管專賣，沒有人會質疑你什麽。至於田地，或自己耕種，或租給他人，都隨你的便。不過隻有一點，你要記住，收了這些東西，一切仇怨便都消解，以往之事再不要重提。孩子，你明白了嗎？”
老翁很有深意的看著醜丫，等著她的回答。
可是，老翁越是細心解釋，醜丫越是糊塗。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潘寡婦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且還做的這麽周到細致，讓人無法揪出疑問。
“收了那些，就不許再說了，是嗎？不許說他燒房子了？”傻子問。
“是，收了這些東西，便不能再說那些。”老翁扭頭看看傻子，點了點頭又問醜丫是否明白。
“我不明白！”醜丫停下腳步，將手裏的字據舉在老翁麵前：“為什麽呢？為什麽給我這個？我想不通，這個我不敢要。”
“不敢？你怕什麽？也是，大宋從前欺人太甚，讓你這孩子惶恐了吧？”老翁幹脆原地站定，撐著老邁身軀直直望著醜丫道：“也難怪你心裏沒底，你大概不認得我吧？”
這話，簡直就是廢話，他不曾自報家門，又不是本村的人，醜丫上哪裏去人的他。
老翁僵硬的擠出些和藹，將姓氏名誰為何能在這裏做主的原委，都告訴醜丫。
聽著老翁的解釋，手裏輕薄的紙張漸漸變得滾燙。
“宋老爺爺，您……這都是你們宋家的東西啊，您收回去吧！你說前麵走著的，還有潘寡婦夫君家的叔伯，那麽也是能收回她的田產的人啊！你們把這些收回去吧！過去那死……那……”醜丫想說：“那死狗”，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改了稱呼：“那人對我家確實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但一切都過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如今他們都死了……我……”
“不，孩子，這些你必須收下。”老翁將醜丫遞過去的字據推回來，並又從懷裏摸了銀票夾在幾張地契裏都給醜丫，做了很大的決心，才將壓在話語底下的意思說出來：“收了這些，從此恩怨兩清。我們宋家，沒有人對你家做過任何壞事。我們宋家祠堂裏的嫡子嫡孫，沒有任何人是不義之人。爺爺求你，收下這些，答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