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燉你個頭
第106章燉你個頭
“我家?”
對於這個問題,醜丫很是茫然。
看著醜丫一臉茫然的表情,風兒娘狐疑嘟囔:“那些人真的好奇怪啊!大白天的黑紗蒙麵不叫人看,送了東西給別人,卻連名字都不留一個。難道真是神仙顯靈了嗎?”
鐵娃媳婦伸手摸摸高鬆的肚皮:“什麽神仙顯靈啊?我家鐵娃說了,他們那是輕功!要不是醜丫家的親戚來幫助,那可能就是醜丫娘從前救了什麽貴人,人家來報恩了!”
醜丫跟著鐵娃媳婦和風兒娘一起朝家裏走,本來心裏就疑慮重重,現在被她們說的更是一百個疑團糾結在腔子裏,解不開,散不去。
“媳婦……”傻子憋著嘴孤零零走在後頭,兩隻胳膊很不自在的撐在兩側,遠遠看去,還以為是個衣架成了精。
“怎麽啦?”
“說話行嗎?”傻子問。
“……”醜丫這才發現,傻子好像有大半天沒說話了。
傻子憋屈巴巴的撐著胳膊,大蛇在傻子的衣袖裏鑽來鑽去,弄得他肩膀上的衣服一皺一鬆。
“它亂爬亂爬,難受啊……”傻子哭喪著臉,不動聲色時的英俊,全成了幻覺。
“那你把它拿出來掛脖子上吧!拿好一點,別嚇著嫂子們啊!”醜丫說著很抱歉的跟兩位嫂子打招呼,並讓傻子跑在前麵,省的那大蛇要嚇著人。
回到家裏,醜丫先讓傻子進屋把大蛇放好,然後帶著風兒娘在井台邊打水解渴:“你們在這裏歇歇腳,我去屋裏給你找東西啊!”
簡單收拾一套餐具放在多餘不用的水桶,又拎著兩隻野雞預備給她挑選。隨後,抓一把鹽巴放在小碗裏。臨出門之前,又找了個小罐子,單獨倒了一點炒菜用的油。
“劉家嫂子,你看看還缺什麽不?還有這野雞,您看著挑吧!”
風兒娘在娘家的時候,也是半個當家姑娘,到了婆家忍氣吞聲好些年,要不是後來認識了鐵娃媳婦,估計她會一輩子留在那惡婆婆身邊受氣。
如今分家的字據握在手裏,雖然隻帶著自己的嫁妝出來單過,但這日子總算也是有了盼頭。
當她看到醜丫給她拎來的木桶,不光是碗盤筷子湯勺鍋鏟樣樣齊全,甚至就連油鹽也都給她裝在一起。
一顆壓抑多年的心,猛地就暖得發出嫩芽兒來:“醜丫妹子,你給我拿這麽多東西用,就不怕你娘回來說你嗎?這菜油鹽巴的……”
“你說什麽話呢?人家醜丫娘就是在這裏,也一樣會那這些給你的!別在那婆子身邊受了幾年冤枉氣,就把世間的娘親都看的跟她一樣刻薄無情!……要不是懶得看那老妖婆跟我婆婆嚼舌頭,我也回家給你拎東西去!日後啊,咱們好好過,咱們過得風生水起,氣死那些老怪物!”
醜丫被逗的咯咯直樂,暗悔自己咋不早點看清鐵娃媳婦的好。
鐵娃媳婦與風兒娘沒待多大功夫,就拎著東西走了。
至於買野雞的錢,要等風兒娘搬出嫁妝來,才能給。不過,醜丫也沒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關好院門,回到房裏。
火炕上,早上整理出來的存貨,還好好的堆在那裏。
那是醜丫想了一晚上,才狠下心要拿出去賣錢的。
她想把家裏能換錢的東西,都帶到鎮上去賣錢。
然後用那些錢買稻草,畢竟寒冬將近,修建屋頂是要緊大事。
還有,就是要買日用糧雜,還有呢,要是能再買個小毛驢那就更好了。
在她的小算盤裏,買以上那些東西,光是用宋老狗死前帶著的那些散碎銀子就夠了。
所以呢,若是運氣好,今天能多打野物,她就直接再把獨輪車換成倆輪的小車。這樣一來,日後上山拉柴草也好,去鎮上賣貨也方便,要是趕上人多,還能收幾個拉腳錢。
可是啊,可是,現在她東西還沒賣,稻草、雙輪大車都有了,甚至後院老榆樹上,還拴著匹棗紅色的大馬……
“夫君,你說這些東西都是哪裏來的呀?我這心裏咋就越想越不踏實呢?”
傻子正蹲在地上給野兔剝皮,呆愣的回頭看醜丫:“不知道啊。”
“唉,你除了吃,還能知道啥?”醜丫認命的下炕,把準備要賣的東西又收拾起來,準備放回回後屋的大缸。
“知道!都要先給媳婦吃!要好好擦褲襠,不能臭。要護媳婦,壞的都打跑。花花來,有肉吃。不打大黃,打山雞兔兔……”傻子念經似得將他知道的,除了吃肉以外的事,都說給醜丫聽。
一串一串的嘀咕聲,煩的醜丫頭暈腦脹:“停!幹你的活吧!再敢嘀咕一句,我就拔掉你的舌頭喂大黃。”
“咧……”傻子使勁伸舌頭,盯著舌尖細看:“好吃吧?媳婦,燉了吧?”
醜丫被他那像個鬥雞眼長舌怪一樣的模樣氣的鼻子噴火:“燉你個頭啊!好好幹活!”
“咧……咧……”傻子悄聲的伸舌頭玩,想用舌頭舔到鼻尖,卻一直都沒能成功。
完全被傻子的愚蠢打敗,醜丫縮脖子搖搖頭,抱著東西到後屋擺放。
不經意的餘光輕閃,似乎……
還是那個掛著小魚幹的地方,一張疊成長條的紙條,歪斜著插在那裏。
“怎麽把屋頂都過沒了?本想給你留些銀錢,但你孤苦女娃帶個傻子,手裏錢多也不是好事,幹脆給你弄車稻草吧!至於如何將稻草弄到屋頂上,隻能你自己想辦法了。車馬都是另給你買的,好好使喚,別糟蹋了大叔的心意。雜事繁多,不便相見細說,村民若問起車馬來源,隻管讓他們去看馬車底下的烙印。另外,那回哭著說不要做傻子的媳婦,怎麽?退婚失敗了?”
龍飛鳳舞的一大篇,雖然字不是很好看,但每個字都蒼勁有力墨跡透紙。
醜丫把這字條與上回的黃紙字條放在一起比對,確定都是出子同一人的手筆,這才將心放下。
“可是……那壞人大叔,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剛在這書信中放下原來的疑慮,新的困惑又縈繞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