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這大仙也真可憐
第69章這大仙也真可憐
“嗬嗬，這個是心理作用吧？可是，你不是跟她說了嗎？這個都是用符咒法術做的，她怎麽不想想，就算是有配方，沒有符咒怎麽行？按照你奶奶那套理論來說的話，能施展法術的人，可不是一般老百姓吧？光有配方和符咒，沒有法術頂個屁用？”
醜丫輕蔑的朝門外笑笑，扭頭回來說：“不管她，反正這兩天你就在我家呆著，家裏的活誰愛幹誰幹去！左右你奶奶不能下炕，家裏就她一個女人，她不幹活，難道還要讓你奶奶從炕上爬起來幹活嗎？真那樣也行，先花錢給你奶奶把老寒腿治好！”
“可我要是住了兩天，回去啥也沒學會，那……”
“放心，我教你！我教你！……嘻嘻，我教你一半，留下一半！要是她想賣藥給村裏的媳婦，讓她分一半錢給你！”
花花眼睛一亮，拍著桌子說：“你可別小看了她，她真能從村裏媳婦那騙出錢來的！”
“那不是更好嗎？你就可以攢錢，給你奶奶賺醫藥費了！”醜丫得意洋洋的擦擦炕桌，然後招呼傻子擺碗筷吃飯。
拳頭大的葉菜團子，蓬鬆柔軟，一點不像花花在家吃的，那麽硬邦邦難於下咽，倒是有些像是過年蒸的雜糧饅頭。
花花很是珍惜的吃著菜團子，兩眼盯著桌子一角，心事重重。
要是平時，醜丫一定問她，在想什麽，要不要幫忙。
不過現在，醜丫自己也是憂心滿滿，根本沒有發現花花也在出神。
“你說，楊婆子為啥在我家門口不走？”
“你猜，楊婆子為啥還賴在門外？”
兩個人，竟然在想同一個問題，那麽也就隻有一個答案能回答對方了：“不知道啊！”
“吃肉，大仙！好好嚼，牙不疼。”傻子咬著葉菜團子，給花花和醜丫夾肉，兩句傻話成功逗笑了兩個滿心疑問的丫頭。
“你自己吃吧！多吃點啊！”
“這大仙也真可憐！在別人家，都要被雞鴨魚肉供著，到了你麵前，卻成了盤中餐了！醜丫姐，這要是我奶奶知道咱們吃了黃鼠狼，一定會把外頭差點撞死人的事，跟這盆肉聯想在一起。”
說著，花花放下菜團子，扯扯衣領，然後學著她奶奶語重心長的口氣說：“一定是大仙怨氣太盛，所以啊，就把有怨氣的人都往她家扯！要不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麽就非要湊到她們家門外呢……”
啪嗒，花花話沒說完，手裏的筷子掉在炕上：“你還別說，這話還真的有點歪理呢！”
花花撿了筷子放在桌上，誠惶誠恐的伸手，把每個人碗裏的肉都倒回盆裏：“可能真是咱們吃了這家夥的肉，所以它跟咱們找別扭呢！要不然，那楊婆子幹嘛非要來……”
“啊……吃肉……”傻子大聲抗議，伸筷子到盆裏搶肉。
“哎呀，這個不是咱們能亂吃的！傻子，你聽話，這黃鼠狼啊，是專門吃別人家大魚大肉的黃大仙，怎麽能成了咱們這些凡人的盤中餐呢！快別吃了！醜丫，你家香爐呢？趕緊上香求饒吧！後院那皮子呢？還有那半爿肉，趕緊都埋到老榆樹下頭去吧！”
“大仙，吃魚吃肉啊？”傻子問。
“可不嘛，快把你嘴裏的肉吐出來……”
“媳婦！”傻子朝醜丫召喚一聲，然後拍著胸脯子大聲說：“我，大仙！吃肉！我當大仙，吃肉！”
醜丫還沒從花花突然的轉變中反應過來，乍聽傻子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當什麽大仙啊？你會偷雞嗎？……花花，你知道的多你給他講講，什麽才是大仙！”
正端著肉盆下炕的花花，見醜丫沒有反駁自己的話，於是撂下盆子坐回來，很是鄭重的，將她奶奶給她講的那些，關於黃大仙如何神乎其神的事跡，都說給傻子和醜丫細聽。
醜丫聽慣了花花講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鬼故事，乍一聽也不覺得什麽，但是花花講的慢，傻子聽得認真，天色慢慢昏暗下來之後，醜丫便開始覺得的渾身不自在。
“你們在這裏說話，我去看看那婆子走了沒有。”
醜丫尋了借口從屋裏出來，到井台邊打了點水擦擦臉，用從前娘親的無神論名言，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世上根本沒有鬼神，這裏的人迷信鬼怪，都是因為他們無知！什麽這個大仙那個妖精的，都不存在！都不存在！”
“醜丫！求你開門吧！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家……”
楊婆子的叫喊聲，順著風聲傳到醜丫耳朵裏，哀哀淒淒的很是可憐。
放下擦臉的衣袖，醜丫走到院門邊上偷聽外頭的響動，心中很是好奇，這婆子不回去照顧撞破頭的女兒，也不去給吊死的小女兒預備後事，非要等在她家門外求什麽呢？
“楊婆子，你到底要幹嘛？天都快黑了，你要是不怕山妖厲鬼來找你麻煩，最好趕緊離開！”醜丫大聲嚷嚷了一句，隨後院門就被拍得砰砰作響。
楊婆子在外頭一邊拍門，一邊哭喊：“求你讓你娘給我閨女做法，我閨女不能死啊！”
“你閨女死都已經死了，就是做法召回來的也隻能是鬼！你要養著一條鬼在家裏嗎？”
醜丫說著嚇唬人的話，不等外頭的楊婆子回答，她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會的。你娘法力高強，一定能讓我閨女起死回生，之前的陳奶奶，不就是你娘救活的嗎？求求你了，讓你娘救我閨女一命吧？”
聽著楊婆子的哀求，醜丫想起之前在人群中聽到的話，於是問她：“你這麽不死心，非要讓你女兒活過來，究竟是為了啥？你們村裏人不都說女兒是賠錢貨嗎？死了不是更好？”
“不是啊！”
楊婆子以為醜丫有心幫她，於是湊到門縫回答說：“我家閨女長大俊，絕不是賠錢貨，鎮上好幾個大戶家都想要她呢！隻要你家能讓我閨女活過來撐到出嫁，你要什麽，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