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我們不知道顧總是怎麽承受下來的
第六百五十二章:我們不知道顧總是怎麽承受下來的
趙寅明白譚舒雅的意思,繼續道:“當天晚上,顧總就找到了喬醫生,讓喬醫生拿來艾滋病阻斷藥物給彤彤吃。”
“當時我和喬醫生都勸顧總,讓顧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你們可以一直陪著彤彤度過難關。顧總不肯。”
“那個時候,譚小姐你的父親剛剛去世,彤彤剛被解救出來,金卓……金卓還在手術室裏,因為救彤彤而生死未卜。”
“顧總說,你心裏壓了太多的事情,你習慣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自己身上,習慣把任何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顧總擔心你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心裏會承受不住,不管我和喬醫生怎麽勸,顧總都堅決不肯告訴你!”
譚舒雅咬住嘴唇,一滴淚水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
看著她的神色,趙寅繼續道:“艾滋病阻斷藥物的副作用很大,就那幾粒藥片,每次吃的時候都要花上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當時我和喬醫生在旁邊看著都要承受不住了,我們不知道顧總是怎麽承受下來的。”
“顧總一直說,這個藥物隻要吃42天就好了,隻要過了42天,再檢查一下,就能確定彤彤有沒有感染。如果沒有,那就不用再吃了。可是那個時候,誰能保證彤彤一定不會感染呢?!”
“我問顧總,42天之後他要怎麽辦。顧總說,42天之後,如果彤彤確定了沒有被感染,他就將彤彤送到你身邊。”趙寅看著譚舒雅,紅了眼睛,“譚小姐,就算那個時候你要嫁給金卓,顧總仍舊沒有想著跟你搶孩子。顧總之所以在電話裏那麽說,他是怕你猜到彤彤生病了!他想在你察覺到這一切之前,先轉移了你的注意力!”
“他寧願你恨他一輩子,也不願意讓你承受那樣一段時間。他怕你承受不住!”
譚舒雅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下來。她張著嘴,不斷做著深呼吸,如此才能緩解胸腔裏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趙寅苦笑著,繼續道:“我問顧總,如果42天之後,彤彤不幸……”
接下來的話趙寅沒有說出來,他們都明白。
“顧總說如果出現那種情況,他就帶著彤彤去美國治療。喬醫生有個同學在美國專門研究這種病。顧總沒有為難賀錦峰,將他送去美國試藥了。萬一彤彤……也可以給彤彤提供一下臨床數據。”
“顧總說,如果他陪著彤彤把病治好了,他就把彤彤送回到你身邊,如果……如果治不好,他就一直陪著彤彤,永遠不告訴你真相,隻讓你以為,他真的帶彤彤離開了,永遠不見你。這樣,你就隻會恨他,而不會太過傷心了。”
除了咬嘴唇和掉眼淚,譚舒雅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趙寅看著她,繼續道:“譚小姐,嘉嘉那件事情,顧總處置的或許不完全合你的心意,可顧總也沒有置之不理。是顧總逼著嘉嘉離開蘇台的。”
“當時嘉嘉不肯離開,她還以為你是凶手。她不想離開。是顧總拿出了那份檢測報告,指出她的錯誤,嘉嘉才同意離開的。”
“譚小姐,讓嘉嘉離開蘇台或許在你眼裏根本就算不上處罰,可是在嘉嘉眼裏,這很重要。這代表著她姐姐和你,到底誰在顧總心裏的位置更重要。”
“譚小姐,這件事情裏,最讓嘉嘉難堪的,不是顧總逼著她離開,也不是讓嘉嘉看清楚,她姐姐和你到底誰更重要。最讓她難堪的是,她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被顧總知道了,在顧總心裏,她再也不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了。”
“譚小姐,這件事情裏,顧總對嘉嘉真正的懲罰就是,他直接告訴嘉嘉,你差點兒害死我的女兒,我知道了。”
“事情出了之後,顧總聯合學校裏給學生做了一次全身體檢,確定了彤彤的身體沒事,顧總才真正隱瞞下了這件事情。”
“譚小姐,顧總對你和彤彤如何,你真的看不明白嗎?顧總是在維護嘉嘉,可是也僅僅是維護而已,除此之外,顧總也不會再多做什麽了。你和彤彤不一樣。為了你和彤彤,顧總可以豁出自己的命去!”
譚舒雅去了顧氏集團。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大部分人都在往外走,隻有譚舒雅一個人逆著人流走,周圍的人都側目看著她。
她走到總裁專用電梯前,乘坐電梯直上28樓。櫻子正好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看到譚舒雅紅腫的眼睛,她驚了一下:“舒雅,你這是怎麽了?”
譚舒雅沒有說話,她繞過櫻子,直接走進去。
顧秉謙站起身來看著她,看到她哭的紅腫的眼睛和帶著血跡的紅唇,心裏一顫:“舒雅,發生什麽事情了?誰欺負你了?!”
譚舒雅沒有說話,隻拿一雙眼睛盯著顧秉謙。
櫻子心裏疑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在辦公室探著頭往裏看,趙寅走過來,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開,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你拉我做什麽?!”櫻子有些不滿,皺著眉頭看著趙寅。
“顧總和譚小姐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在這裏做什麽!”
櫻子看著趙寅,突然想起了什麽:“你跟舒雅都說了什麽?”
“我把該說的都說了,總要讓譚小姐知道顧總的苦心。”
櫻子轉頭又往總裁辦公室門口看了一眼。門關上了,她什麽都看不到。
“別看了!走了!”趙寅抓著櫻子的手往外走。有經過的秘書看到兩人的手,了然的笑著從旁邊匆匆經過。
總裁辦公室裏。
顧秉謙看著譚舒雅的臉色,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舒雅,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我一定可以解決的!你千萬不太太著急了!”
譚舒雅咬著嘴唇,瞪著眼睛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顧秉謙心裏越來越著急了,他握著譚舒雅的肩頭:“舒雅,到底……”
譚舒雅將他的手掙開了,她看著他,抬手想要甩一個巴掌過去,手揚起來,到底還是沒有落下去。手掌沒落下去,眼淚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