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剩下的全是病曆
第六百四十二章：剩下的全是病曆
“嘉嘉。”顧秉謙看著她，“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問一下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選擇你最想要的那個，總不會錯的。”
選擇自己最想要的那一個……
過了片刻，李嘉嘉自己有了答案，她抬起頭來看著顧秉謙：“秉謙哥，謝謝你，我知道了。”她看著顧秉謙，繼續問，“秉謙哥，現在，你是不是隻喜歡譚舒雅，不喜歡我姐姐了？”
顧秉謙看著她笑起來：“嘉嘉，我對你姐姐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李嘉嘉：“……”她有些聽不明白顧秉謙的意思。
顧秉謙笑著繼續道：“你姐姐一直在我心裏，我永遠記著她，永遠不會忘記她。隻是……”顧秉謙的眼神變了變，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嘴角的弧度越發的張揚了，“之前我愛的人是佳琪，現在我愛的人是舒雅，我會一心一意的對舒雅，但我也不會忘記佳琪。”
“她們都在我的心裏，一個深埋在心底，一個占據著我的心。”
李嘉嘉還是聽不太明白，她繼續問：“如果我姐姐還活著呢？我姐姐和譚舒雅，你會選哪一個？”
顧秉謙：“……”
顧秉謙沒有說話。李嘉嘉也沒有再追尋那個答案。顧秉謙的不說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之前的時候，顧秉謙心裏隻有她姐姐，如今……
譚舒雅在他心裏的分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姐姐。隻是，譚舒雅不相信，顧秉謙自己不願意承認。最起碼不願意在她麵前承認。
李嘉嘉苦笑了笑：她這個問題也問的有些無厘頭了。一個已經死去十年的人，和一個活著能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根本不應該讓他從中做選擇。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是她，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再有，她的姐姐已經死了十年了，顧秉謙還能記著她姐姐，已經是世間少有的深情人了。
晚上顧秉謙和李嘉嘉兩人一起吃的飯。吃飯之前，顧秉謙專門給譚舒雅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飯了，晚飯和李嘉嘉一起吃。
看著顧秉謙打電話的模樣，看著他將吃飯的地點、和他一起吃飯的人，預估吃飯時間一一告訴譚舒雅，李嘉嘉再次歎息一聲：他，真的是愛慘了譚舒雅啊。就算她的姐姐活著，隻怕也沒有辦法跟譚舒雅比。
飯吃到一半兒，顧秉謙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顧秉謙眉梢眼角俱是笑意。李嘉嘉猜到了打來電話的人可能是誰，但是看顧秉謙臉上的笑意，還是被震驚了。
打完電話回來，李嘉嘉問：“秉謙哥，是譚舒雅打來的電話嗎？”
“是彤彤。”顧秉謙笑著，“彤彤今天去周周家裏……”頓了頓，他解釋道，“周周是彤彤幼兒園裏的小朋友，兩個人關係比較好。”
“今天彤彤被邀請去周周家裏玩，看到很多周周和他爸媽一起拍的照片，彤彤發現自己沒有，讓我這個周末陪著她一起去拍。”
將李嘉嘉送回去，顧秉謙回到家裏，發現彤彤正抱著他們唯一的那張全家福，小臉苦瓜一樣皺著。
“媽咪，為什麽我沒有和爸爸媽咪一起拍的一百天的照片？”
譚舒雅：“……”她的心理一陣酸澀。彤彤一百天的時候，隻有她陪伴在彤彤身邊。就算她想要和顧秉謙一起陪著彤彤拍百天照，當時也沒有辦法。
聽到這句話，顧秉謙腳下頓了頓，立刻走過來，將彤彤抱進懷裏：“那個時候爸爸在忙，沒有在彤彤身邊，是爸爸的錯！爸爸已經安排好了，這個周末就去陪著彤彤去拍照片，彤彤想拍多少就拍多少，好不好？”
哄了好一會兒，彤彤的臉色才好看起來。
晚上彤彤睡著之後，顧秉謙攬著譚舒雅的腰：“舒雅，對不起，之前你和彤彤的五年我都錯過了。我保證，以後我肯定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你們趕我走我都不走！”
譚舒雅看著顧秉謙沒有說話。
顧秉謙往她身前湊了湊：“舒雅，你手裏有彤彤小時候的照片嗎？拿出來給我看看可以嗎？”
譚舒雅去了書房，在書架頂端取出一個箱子來。箱子裏麵放了好幾本相冊，大部分都是彤彤自己的，還有少數一部分，是彤彤和譚舒雅、譚舒銘在一起拍的。
“這是彤彤一百天的時候拍的照片。”譚舒雅緩緩道。照片上，瘦瘦小小的彤彤被譚舒雅抱在懷裏。
那個時候，彤彤剛從保溫箱裏出來不久，還很瘦小，如果不告訴別人，別人隻怕會以為彤彤才是個剛滿月的孩子。譚舒雅……
照片上的譚舒雅比彤彤更讓人憂心。她瘦的皮包骨頭，穿著最小號的衣裳都顯得空蕩蕩的。一雙眼睛很憔悴，如果不是有孩子在懷裏，眼睛裏帶了幾分希望，隻怕……她像是那種隨時瀕死的人。
隻看了這一張照片，顧秉謙就心疼的厲害，他將譚舒雅抱進懷裏，低聲道：“舒雅，都是我不好。”
如果他沒有當眾悔婚，如果在孕期他好好照顧了譚舒雅，沒有讓譚舒雅絕望著離開，她和彤彤應該也不會受這麽多罪。
那段日子，他們應該是有多痛苦啊！隻想想顧秉謙就覺得心疼的厲害。
譚舒雅勾了勾嘴角，繼續翻著照片。後麵的照片好了很多，譚舒雅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彤彤也慢慢長起來了。
一張一張照片翻完，顧秉謙發現箱子底下還壓著一個文件袋。文件袋裏麵鼓鼓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麽。
“這裏麵也是你和彤彤的照片嗎？”說著，顧秉謙就伸手拿了起來。
“你別看！”譚舒雅出聲阻止，可惜已經晚了，顧秉謙已經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了。這裏麵……
這裏麵有彤彤出生第一天在保溫箱裏的照片，真是巴掌大的孩子。顧秉謙心裏狠狠一顫，繼續翻下去。
裏麵還有幾張照片，都是在保溫箱裏的。看得出來那照片是手機拍攝的，很不清晰。除了幾張照片之外，剩下的全是病曆，各種各樣的收費單子，還有病危通知書、手術知情同意書、輸血治療同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