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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當真開始工作

  在自己之上的位置!


  委屈,不知怎麽就冒了出來,汩汩的像河流一樣,痛得她彎著腰,無法起身。


  “累了就先躺一會,如果你不急著回市政大樓的話。”莫懷遠將扣子又解開了一顆,打開空調透著氣,啞聲道,“我,去處理一下公事。”


  身後的小女人歪著身子兀自傷心,沒有說話。


  他便也以為是默認了,拿了手提電腦到桌前,當真開始工作。


  空調的聲音,嗡嗡的很低很穩地在房間裏彌漫。


  安然紅了眼睛很久,爬起來,在他敲鍵盤的背景聲中,爬到他的行李箱旁,翻來找去,在隔層處找到自己熟悉牌子的濕巾,側麵口袋有巧克力,她以前低血糖的時候,上飛機前他總會讓她吃一塊。


  窸窸窣窣拿了東西,熟練地把鞋一脫,上床縮到了空調被裏麵去。


  擦了眼睛,一口一口開始啃巧克力。


  在一邊工作的莫懷遠忍不住抬眸,看她一眼這是她形成的習慣,二十年,每一日中午都習慣在他房間裏睡午覺,吃下午茶,從少年到青年,從青年到成年。那時候他耐力多好,那麽多年碰都不曾碰她半下,可自從真的嚐了她的味道以後,哪怕多看她一眼,他都要忍耐不住。


  那時。那時。


  泡了一杯咖啡在手邊,莫懷遠不禁一點一點回想起,一點一點,他們漫長的曾經。


  “大鼻涕蟲,大鼻涕蟲,你別跑!”小小的安然穿著大蓬蓬裙,繞著樹笑鬧著追著小朋友跑,和一群小夥伴一起。被喚作“大鼻涕蟲”的那個男孩子最終被他們弄哭了,淌著兩條鼻涕跑回家了。


  大院兒裏一群小孩子哈哈大笑。


  安湛予從黑色車裏下來,臉色慘白,很肅穆,回頭親自開了後座的車門,輕喚:“到了,來,下來吧。”


  那裏很久後才出來一個少年,臉色平靜中透著一絲慘然,唇抿得很緊。


  在大太陽的照耀下,膚色白得有些透明。


  “然然,過來,回家了!”安湛予蹙眉喊著遠處玩兒得正歡的小女孩。


  “好!來啦!”小女孩一跳老高,“嗖”得一下就朝著家門的方向衝了過來。


  少年淡漠地看著她,歡呼雀躍的樣子,神情紋絲不動。


  “懷遠,進門。”安湛予看他猶豫,眼神裏透著幾分渴盼,勸他進門。


  他,至於踏進了一隻腳。


  “然然,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懷遠哥哥,以後他就住我們家,知道嗎?”安湛予對著自己捧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水壺咕咚咕咚灌水的沒心沒肺的小女兒說。


  小女孩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眼神兒清澈明亮,傻傻地一指他:“那他幹嘛不回自己家?”


  安湛予蹙眉,正要責怪自己女兒口不擇言,一旁的沈盼就走了過來,拉過自己的寶貝說:“哥哥的爸爸媽媽在一場前線作戰中犧牲了,哥哥是孤兒,以後你要多陪陪哥哥,知道嗎?”


  犧牲。


  爸爸說了,犧牲就是死的一種好聽的說法。


  “好!”小女孩爽快答應,晃著兩個小辮子,也不知道同情是什麽意思,特開朗地上前伸出粉嘟嘟的小手,笑出兩個酒窩,“懷遠哥哥,我是安然,然然,以後我陪你玩兒!”


  少年冷冷看她,連頭都不低一下。


  她兀自樂著,用滿是水漬的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傻嗬嗬地笑。


  他那時還很小,就已經懂得該怎麽隱藏悲傷,因為哪怕是再親近的人,對自己再好的人,他們都無法真正體會,他失去至親的那種痛苦。


  他們,能給安慰。


  那痛苦,卻從來不曾,減少半分。


  當然,後來的後來有人懂了,那是在差不多四年以後,沈盼乳腺癌去世,那個印象裏壓根兒不知道哭是怎麽回事兒的小姑娘大哭著跑來找自己,說著“懷遠哥哥我媽媽死了”,他那時才覺得,好像有一束光從什麽地方破繭而出,照到他心底最黑暗潮濕的地方來,他曾以為一生都不會有人懂的傷悲,獨獨她,懂了。


  她下意識的,第一時間,跑來,朝他嚎啕大哭著表達她毀天滅地般的情緒。


  那種痛哭,但凡真正失去過什麽東西的人,都有過。


  那一年他已經有十三歲,個子已經很高,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抱到自己懷裏來,一字一句低低說得像刻骨銘心的承諾:“沒關係。以後,我陪你。”


  從此並肩。


  無論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有人陪伴,有人鼓勵,也唯有那個人懂得緣由。


  安然是從後來才開始慢慢慢慢地怨恨起安湛予。


  因為沈盼死的時候,他依舊在外地出差執行任務,連媽媽死前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此後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裏,這種怨恨愈發深,深到她開始對父親不冷不熱,尤其在父親後麵忙到連自己都開始顧不上的時候。


  這種怨恨,也讓她開始越來越孤單。


  那一段少年和青年時期,莫懷遠和她的感覺一樣,天地之間,仿佛,就隻剩下他們,依偎在一起了。


  再一次見麵,到晚上了。


  半個下午他都在跟上麵領導交接任務,第二天早晨會議上要正式入職報道。


  夜,安然下班回家,在大廳直接撞到陪領導走出來的莫懷遠。


  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定在她那兒看了兩秒,又移開目光跟領導說話。可安然已經看懂他的意思了,那意思是“停在那兒,等我。”


  安然吸氣,站定,眼神卻閃爍不安,看看表都九點了,她不想這個點兒跟他單獨在一起。


  尤其,是她下午時候迷迷糊糊睡倒在他床上,後被他柔聲叫醒。


  而幾十分鍾之前,他還那麽凶神惡煞如洪水猛獸般強吻過她。


  這人……真是……一陣風一種性情,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去應付。還是該如記憶裏那般一樣,全身心地相信他依賴。畢竟這男人的冷漠無賴背後,透露過的溫柔她是熟悉的。


  可


  晚上九點。


  這個點兒哪怕回去也是一個人,忙忙碌碌,洗澡睡覺,聽著房間裏滴答滴答一成不變的秒針走路聲,安然都能被逼瘋。


  “你一個人現在住哪兒?”莫懷遠跟領導打了招呼,走過來問。


  “匯鑫公寓。”安然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強調,“特高級的地方。”


  莫懷遠扯了扯嘴角,不以為意,自然地邁步往前,口吻淡淡的:“送你回去。”


  如以往一般。


  “不,那地方跟你的酒店不順路!”安然斷然拒絕,清冷地瞄了一眼他掌心裏的鑰匙,“而且你剛拿到的車鑰匙,我看了是保時捷,豪車啊,一來就這種待遇,難道不就因為你未婚妻是省長大人的千金?”


  停下腳步的莫懷遠臉色變了,眼睛幽深冷峻地盯著她看,轉過身來。


  安然搖頭晃腦,心弦緊繃,尷尬地不看她。


  “恩。”他線條淩厲的下巴抬起,淡漠地眯眼看她,“那是我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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