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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什麽資格說話不算話

  “霍斯然,你出來,你說過的話呢……你答應我的事呢,你什麽都沒有完成,你說過要賠償我一輩子的……你憑什麽說話不算話,你有什麽資格說話不算話……”


  “你不要死……霍斯然不要死啊……”


  莊靜妍被從後麵架起來,遠離她,捂著嘴哭得巨大而無聲。


  這現場分明就像一場葬禮,唯有那一個不願相信,不想相信,無有那個資格去製止她的這一場,因為沒能理解她的悲痛。


  終於

  她“砰”得一聲掀開一個石塊的時候,腳腕一個踉蹌猛然跪倒在了地麵上,右膝如骨裂般劇痛無比,左膝卻仿佛跪在略軟的東西上!她雙手顫抖著撐住地麵,被劇痛惹得小臉慘白如紙,卻慢慢僵硬地埋下頭,看向左膝


  跪在被滲水打濕的泥土上,的確是軟的,可是……


  “你們其實可以先回去等,如果被挖出來,上麵會第一時間過來,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岑副領導對莊靜妍啞聲說著。


  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哭聲停了,似乎也沒注意。


  林亦彤慢慢錯開了左膝,滲著血水泥水的青蔥五指,顫抖著摸向那略軟的泥漿,接著雙手一起覆過來挖,挖的十指指縫滿是泥,指腹都被裏麵快被凍成冰渣的泥土凍得沒有知覺,卻在猛然觸電一般!摸到一個東西!

  慢慢撥開,再抹幹淨,那分明是的手指骨節,並排著的五根,冷冽如冰!


  那一瞬,林亦彤左胸腔裏的心髒被震得險些碎裂開,她小手顫抖著捧起那冰冷的,比自己大了兩個號的泥汙手掌,淚水轉瞬滂沱,尖銳地哭叫出聲。


  那聲尖叫刺破了夜空,瞬間驚得周邊一群都震在原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林亦彤,已經她正從滲水漏下的泥漿裏拖住的那個厚實卻被泥漿染黑的手掌那是的手!


  現場,頓時大亂!

  岑副領導在那一瞬間失了所有方寸,禁不住親自撲上去,半秒後才反應過來,嘶吼著讓周圍的趕緊過去一起挖。眾如暴亂的獸群一般擁過去,被那已經挖出的一隻手刺激得腦子嗡嗡作響,什麽都不再顧,齊心合力地將堆在上麵的廢墟扳開……


  她挖到他了……


  雖然那手冰冷得像被凍僵一樣,可筋骨關節卻還沒有如死屍一般生硬……


  她見過也碰過死屍的,那完全不是同一種感覺!

  他沒死。


  他還活著!


  如一場海嘯。


  如果不曾經曆,就不知道,當悲痛就像十幾米的巨浪衝上天空再滅頂而下時,她心裏嘶喊到聲嘶力竭的絕望。


  林亦彤不知自己是怎麽抵達醫院的。


  她隻記得自己在眾的奮力挖掘中,死死地拽住,抱住,拖住那快要冷硬的身體,等他一點點被挖出來,痛哭著將覆在他頭上,臉上的泥漿石灰抹開,死死抱著不鬆開。


  頭頂呼嘯著紅燈的救護車將天空都映成紅色,她跪在裏麵,滿身泥水,已然忘了自己是一個外科醫生,隻緊緊抱著他的頭在心口,再難承受那撕裂心肺的劇烈痛楚,情難自禁痛哭出聲。


  挖掘時,突然斷掉的血跡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岩洞因爆炸而崩塌時,岩洞內壁一側的排水係統被破壞,小股的水流已將血跡衝散開來,融進泥土。


  斷裂成幾塊的石板壓在他身上,從縫隙裏漏下的冰冷的、甚至低至零下的水,和著泥漿裹住了他。


  跟她一起將挖出來的人們終於能懂,為什麽生命探測儀在探測那麽久後都沒半點跡象。


  他傷得很重。


  或許該慶幸滾下車時撞在岩洞內壁一旁;

  或許更該慶幸傾倒的石板替他擋下了過重的重量;


  但長時間的泥漿包裹,身處零度以下環境,那已然微弱的生命跡象依舊揪心。


  等抵達醫院時,她終於雙膝一軟,撲跌在了光滑的地麵上!


  撞破的傷口痛得鑽心,她卻還要爬起來跟著進去。


  “彤彤!”莊靜妍隨後跑上來,架起她,看著她被岩石割破的掌心和十指,磕破無數次的膝蓋,心疼得無以複加,“你先也去處理一下傷口,斯然已經送進去搶救了,你要維持體力,等他出來,你知道嗎?”


  她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盯著急救室的方向,滂沱而下的淚水掛在臉上,顫抖著,這才恍惚看向了莊靜妍。


  “起來。”莊靜妍不顧髒和冷摟住她的腰,“孩子,對,快起來。”


  “媽。”她這才忍住了痛哭爬起來,在莊靜妍的引導下坐上了一旁的長椅,叫了她一聲。


  “我在,你要什麽?”莊靜妍趕緊說。


  “我在這裏守著。”林亦彤抬起染了血水泥汙的小臉,說,“你去休息吧。”


  這……


  她怎麽可能去休息?

  “媽陪你一起守著……”


  “你去休息吧。”她冰冷的小手簽了莊靜妍,將她往外推。


  這病房之外有她,夠了。


  唯有她在這裏守著才是有意義的,對其他來說,他的死活,都造成不了什麽,他也不會在乎。隻有對她來說有用。


  沒找到他屍首前她任何揣測都不信。但現在找到了,他如果活,那邊好,如果死了


  她兀自低著頭想著,嘴角勾起了一抹突兀的笑。


  莊靜妍卻沒看清楚低著頭的她是什麽表情,但她堅持,她隻好退開,退到遠遠的她看不見的地方。


  讓她以為她已經休息了。


  顧學文作者後麵一趟車過來,走到走廊盡頭的莊靜妍身後,拍著她的肩問“怎麽樣”,莊靜妍含淚搖了搖頭。


  這下除卻四周七七八八走著的人領導,就徒剩長椅上那個孤零零的纖瘦的兒。


  她慢慢地蜷起來。


  鞋在來的路上丟了一隻,不記得在哪兒了,光著的雙手和一隻腳上,滿是泥漿,她蜷起膝蓋,顫抖著輕輕抱住自己。


  冷若寒冰的空氣裏,想起


  第一次見霍斯然。


  他罵過了她。對她冷笑。每一個表情,細節,眼神,都在回憶裏慢慢放大。


  婚後,他有輕微的強迫症,被子疊得方正,刷牙杯總朝同一個方向擺放。胃不好,不能吃太刺激辛辣,口味偏淡。


  曾寵她入骨的那段日子,他喜歡單臂托起她的身子,喜歡埋首在她柔軟敏感的頸間,喜歡與她靜靜呆著。她尤記得登記那一天,他把車停在路邊,對她說:“我是你丈夫,以後我會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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