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呆在哪裏都不曾安全
“開門……”她的手顫抖著伸出去拍著門板,“開開門,斯然……我不要在這裏,你們不要關我在這裏!我什麽都沒做……”她拚命地晃動著門鎖連手都撞得滿是烏青,嗓音撕裂如刀,“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啊!”
門外,兩排齊刷刷肅殺而麵無表情地守在兩側,在奢華的二層大廳裏,一個人掛了電話蜿蜒地順著列隊的形狀走上來,臉色霎是難看而不敢置信。這麽多年來,他都相信了些什麽?
寒峰執起掌心裏那那細小的針管,再盯著門看了一眼,自嘲而懊悔的冷笑,伴隨著尖銳的酸澀,湧了上來!
墨色的悍馬飆得飛快。
眼前的景物重疊得越來越厲害,頭腦最暈眩的那一下,霍斯然簡直不知道前麵到底有幾輛車。
他鐵青緊繃的俊顏垂下,五指攥緊了方向盤在前方車輛喇叭緊急響起的逼迫下,迅速晃了一下方向盤,讓車尾車頭緊急錯開,避免了那險險撞上的一下。
他腦子嗡嗡作響,心口裏烈性的火焰和燥熱讓他快要爆炸。他此刻沒有任何的想法,隻有一個。
隻有一個。回家。
無論他是出了什麽毛病,呆在哪裏都不曾安全,他得回去,回去她身邊。
小區深夜的崗亭亮著燈,保安看到有車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地走過去弄升降欄杆了,卻沒想到那輛車到了跟前壓根就沒減慢車速,在他驚得還沒叫出聲的瞬間,那車就已經衝著橫欄就撞了上去,“嘩啦”的一聲響動欄杆已經被撞裂碾碎在車輪底下接著踩了緊急刹車。
保安驚得臉色都變了,趕緊按了錄像鍵後跑出來,還沒指責出聲的瞬間就看到了那近乎嚇人的車牌,一切的聲音於是偶伴隨著指人的動作都哽在了喉嚨裏,保安生生愣了幾秒,那車門竟打開,走下一個微微晃動的,脊背卻繃緊到肅殺的挺拔人影來。
保安腦子裏的那根弦被“嗡”得一聲觸動,那空空的肩章感覺著他的眼,他幾乎想都沒想就衝上去,臉色恭敬而慘白地架住了他。
“領導。”他一早就聽說過的,這片小區住著一個隊裏的重量級大人物。他聽過的。
霍斯然穩了一下,腦海中的那股強烈的眩暈才散去,冷眸裏閃爍的流光掃過整片萬家燈火般的小區,這才知道,他原來已經到了。
幽暗深冷的眸瞬間透出一絲尖銳冰寒的冷光,將鑰匙順勢塞入那人的手中,寒聲道:“把車停好……”
說完,就冷冷放開了那人的臂膀,朝著其中的一棟小區大樓,步伐穩健地一路走去。
他要回去。現在馬上。
保安所有的話都霎時噎在了喉嚨裏,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強勢霸道的氣場渾然天成地能將人全然震懾住,他仿佛是被上了發條的機器,連行動都霎時快速精準起來,打開車門上了車,一邊恭敬目送著霍斯然,一邊快速地發動車子將車穩穩地駛向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他的渾身,已經燥熱到快要燒起火來。
在電梯裏按了十七層鍵,霍斯然退開,一身墨色挺拔的休閑衣服靠在了電梯壁上,他一手插進褲袋,另一隻手死死地抓緊電梯內的欄杆,仰麵深深地吸一口氣再吐出來,冷眸直盯著反射鏡般的電梯壁裏自己的臉,那股眩暈,卻似乎更重了!
“叮”得一聲,十七層,到了!
房間裏。
偌大奢華的客廳堆得滿滿的都是玩具,連過山車隧道都有,淩亂地擺滿了房間讓人看著都倒抽氣,林亦彤剛回來來不及收拾,將腳腕上的黑色低跟鞋脫了,赤腳踩著地板走進洗手間,纖手輕輕撩了一下耳際的發絲,她渾身星星點點的血跡,要洗一下。
臉上,頸間,胳膊上,小腿的血跡……都還算比較好洗。
可蹲下側的瞬間她就看到了,那銀灰色奢華卻低調的裙擺上,也層層疊疊地沾滿了血跡,她濕潤的手指覆上來,那血跡便瞬間變嫣紅,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如擠了一點洗衣液柔了上去,小臉一白,動作卻猛然冷冷地停住了。
她洗這件衣服,做什麽?
清冷如初冬潭水般水眸冷冷抬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滣瓣被這幅美輪美奐到自己都快不認識的樣子刺得漸次泛白,這衣服是他送的,她居然有那個耐心,穿到現在。
當初決定要穿這件去宴會,不過是因為她當真沒留意過這方麵的問題沒有恰到好處的裝束,她能穿是妥協是無奈,可並不代表,她感激珍惜。
夜晚那燈光璀璨下的一幕,再度閃入她的腦海。
冰冷的水衝刷著纖柔指尖的泡沫,她強迫自己不去猜測和想象,這個時間,某個地點,那個男人跟該跟他在一起的人,在做什麽。
暴露在空氣中的光果的瑩潤肩膀,也別這個想法感覺到微微顫,還在想,客廳外就突然,傳來兩聲門響。
她一頓,冷眸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
如今這個時間已是深夜,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響她的門。
隻僵了那麽兩秒,那門聲竟加劇更重了一些,毫無規律卻緊迫急促,像在等著盼著她開門一般。那纖小的身影迅速斂下情緒,冰著一張小臉從浴室出來時,穿上了鞋,看著門,一瞬間竟覺得也有一束光芒透過厚厚的檀木門板,穿透了她的靈魂。
到底,是誰?
“彤彤!”外麵突然一聲低啞的輕喚,衝破了僵局,將信息迅速傳遞至她的腦海!
這世上,能用此番口呅聲調喚她的人,已然不多!
纖柔的身影翹起小腿穿鞋的動作僵在原地,冰冷的水眸猛然抬起,盯著門,任她怎麽都不會想到,這個時間,那個男人竟會出現在這棟小區的她家門口,怎麽……會?
“彤彤……”霍斯然手掌攥緊成拳抵在牆邊,死死盯著門板,啞聲低低喚她,“幫我開門!”
她冷幽幽地走到門邊,什麽都沒有說,卻在小小的門鏡裏麵掃到了那人俊朗挺拔的輪廓,形象較之前在宴會上的嚴謹肅殺來說多了幾分狂野淩亂,悻感的魅惑隻在於他領口簡單解開的兩粒扣子,卻看得她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
她後退了一小步,雖然在宴會上他曾那樣不遺餘力地幫她,似乎去那裏的目的隻是為純粹地幫她而已!那個熱的呅險些吸走了她的靈魂,酥麻了她的骨頭,那深沉濃烈的愛,她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