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我隻是表態
霍斯然淡淡淺笑著轉身,看了一眼那個脊背繃得筆直渾身泛著清冷的小女人,她就要查房走了。他漠然地低低道:“與她無關我說過今天我隻是表態,如果您能接受,再來聽我的解釋。四年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我無所謂,也別用什麽作風紀律問題來拷問我,我心裏,比你們任何一個外人都更清楚前因後果,可如果解釋都解釋不了,那後果。我擔著。”
“那天的壽宴會考慮去,可究竟是去做什麽,恕我不能保證。”
“還有雲青海的升職,我本無權幹涉,可我建議上麵在任用前先調查一下他的作風問題,或許會比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要有用得多。”
岑副領導聞言,瞪大了眼睛盯著他,險些沒背過氣去。
身後,那個年輕漂亮的女醫師已經收了病曆夾往外走,打開門出去了。
“我失陪一下。”霍斯然淡淡道。
樓道裏,林亦彤兀自往前走著,小臉冰冷,腦子微亂,剛剛那個領導的幾聲“嶽父大人”“喜帖”讓她想冷笑,可後麵霍斯然太過放肆的反駁與拒絕,卻弄得她情緒都亂了,嗬,離得那麽近,難道他是在特意說給她聽?
“彤彤!”低沉的重低音,帶著磁性的沙啞傳來。
她冷冷地越走越快。
卻在樓梯拐角的位置猛然撞上了什麽人,文件夾頓時散落了一地。
霍斯然厲眸一閃,立馬上前,掌握住了她削瘦的肩往後攬!而那個剛上樓梯的中年女人差點被她裝撞倒,也扶著牆才險險站穩,立馬就想罵出聲:“你幹什麽你!走路不看路啊這兒這麽危險,摔下去呢萬一,你……”
下一瞬中年貴婦就再也罵不出來了,因為一,這居然是那天在咖啡廳撞見的那個女孩子,二,身後扶著她的人竟然是……
“不好意思,”林亦彤率先出聲,伸手拉她,“阿姨,是我不好,沒事吧?”
“哦,哦沒事沒事,”中年貴婦像是驟然被人抓了什麽把柄,眼神躲躲閃閃,甚至連霍斯然都叫了她一聲“裘夫人”,她忙點頭,假笑著說,“沒事你們忙,我先進去看看看老裘……”抓著包就走了。
裘夫人。看來她猜得果然沒錯。
肩膀掙紮了幾下掙不動,她小臉冷下來,寒聲道:“你可以放開我了。”
霍斯然不放。
她冷冷地掙紮幾下要抬眸瞪他!霍斯然卻與她深深對峙一眼,將她挪開,高大的身子俯身側去將她散落的文件夾收拾了起來。
起身時,隱約可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錯愕。
“我今天的確是假公濟私地過來看你,可能就一會你不必躲,我還有事跟你說。”他把病曆夾遞過去。
她冷笑一下伸手接:“來跟我表態你不會結婚嗎?抱歉,我沒興趣聽。”更沒興趣吵。
他卻重重一捏,捏著病曆夾的另一頭不鬆。
“我聽說你打電話谘詢過C城現在各個地界的房價,尤其是燕灣小區那塊的地皮和你外公外婆在郊區那棟房產的地皮,”霍斯然說得一字一頓,“你想做什麽?”
調查?
林亦彤一驚。
她小臉泛起不可抑製的蒼白來,曾以為他不過是派人保護她盯著她而已,卻沒想到竟連這個,他都知道?他知道!
“那你都對我做了什麽呢?”她問,“我打哪裏的電話你都知道,是跟蹤還是監聽?”
“我有朋友在C城。”
“霍斯然!”
“你想還錢給我,還那棟房產的錢?為了你兒子,放棄你父母和外公外婆留給你的財產?”霍斯然眸子有一絲猩紅,單手握緊了病曆夾,緩緩握住一個用力將她拉近自己麵前,抽過了本子直接放在欄杆上,雙臂撐開圈住她,“你還真的,說到做到?”
林亦彤被弄得呼吸困難,小臉卻依舊冷冷看著他:“否則呢?”
他以為她是說笑?
霍斯然冷冷抿滣,雙臂將她緊緊擁住,抵住她的額,力量裏帶著愧疚與心疼:“我不需要。賣什麽都好,別賣那些,你當我不知道你賣的心疼?我沒有逼過你什麽,你不用跟我這麽倔強。”
不知道為什麽,更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話,開始能一針見血地刺到她心裏。
“霍斯然你放開。”她顫聲說。這姿勢太親昵,她不想理這個男人更不想看他,這深情也太容易讓人淪陷。
“你執意這樣?”他寒聲問,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我要真執意這樣呢?”她冰冷的一眼刺了過去。
霍斯然良久地盯著她。
淡淡笑了一下,他放開她,鐵臂去依舊撐在欄杆上圈禁住她,一字一頓不輕不重地宣告:“好。我給你用你的方式去跟我劃清界限。可你有一百種辦法籌到錢,我就有一百零一種方法不、要!你可以試試。”
林亦彤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竟會突變態度強硬起來,他怎麽能這樣?“霍斯然,你這是無賴!”
“是!”他毫不否認。
她冷笑一下,小臉如初見般冰冷蔑視:“可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對我無賴?”
薄滣緊緊抿成一條線,霍斯然被罵的僵了半晌,這才苦笑:“再計較資格我就什麽都做不了了,但是如果真什麽都由著你來,我就不是無賴,而是混蛋!從此以後再沒什麽資格理由,彤彤。我想,所以我做!”
他的情緒情感,從未表達得如此熱烈直白過。
林亦彤已經被震得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來。她曾一直以為霸道是禁錮,是剝奪,是傷害,可如果有一種霸道與禁錮,會讓你覺得氣憤惱怒,但卻是一種變相的好與保護,那,又該怎麽說?
“好了,”他久久地凝視著她,突然放軟了態度,伸臂將她纖小的身影摟過來,輕輕撫上她的臉,低啞道,“我今天來看你是因為想你忍不住,沒有半點想讓你不開心的意思……別生氣。”
別生氣?
她蒼白的小臉氣得一鼓一鼓,冷冷地仰頭盯著他。
卻可以從他深邃如海般的寒眸中看得出,他此番靠近與等待,全然都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給她解壓,告訴她無需如此。
“濤濤好麽?”霍斯然避開她的眼神,掌將她撈緊入懷,薄滣湊到她的耳邊問。
癢癢的氣息感覺著她的神經,她冷眸寒光四溢,“好不好與你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