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有人醋勁那麽大
可他一丁點都不喜歡看她這樣,他幫她,要她去找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不是要她以傷害她自己為前提代價的。
病床上的女人也很激動,坐起來,拉住她的手就開始問東問西。
“割完了疼不疼?多就能好?不會連累另一個吧?”
“我聽人家說割完腎之後別的沒什麽影響,房事倒是會有點,但是我在意的便是這個,”女人紅了眼眶,握著她的手一直抖,“隻是聽說會影響懷孕,我不到30,以前覺得晚孕沒什麽,可現在……我還沒有孩子呢……”
林亦彤小臉淡然如水,淺笑輕柔:“……不會影響太深,體質好還是可以的。”
男人給她遞過一杯水:“你跟我說說以後都要注意啥,什麽活不能幹,我以後一定注意,什麽都不讓她做……”
她纖睫輕垂,點頭,淡定到仿似無可撼動一般,但隱約可見接過杯子的手都在發抖輕顫。
一個肅殺挺拔的身影卻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氣場強大的壓迫力將男人和女人都震在原地連話的下半句都再問不出來,霍斯然走過去,二話不說取出她冰涼小手裏的水杯放回桌上,俯身將她牢牢地攬緊入懷,泛著猩紅血絲的深眸抬起凝視著那對夫妻:“不好意思。她暫時不會回答你們那麽多。”
男人震驚又尷尬,看他肅殺的眼神和護犢般的動作就知道他們的關係,連忙起身解釋:“不,不是我們主動要問,是她自己過來……”
他此刻才意識到他們問題唐突,很抱歉。
霍斯然冷笑,眸子裏的猩紅更加濃重,嗓音低啞中透著無盡的愧疚:“我知道。是我沒看好她。對不住。”
男人連連擺手,表示絕對能夠理解。
俯首,薄滣埋入她柔軟濃密的發絲裏,嘶啞沉悶的嗓音像是乞求:“我們回去,嗯?”
不要再這樣。至少不要在他麵前這樣。
林亦彤小臉蒼白,扯出最後一抹笑容,問他們:“聽說你們是大後天上午的手術?”
“是後天,醫生剛來確定的……”
“這是我的名片,術前有問題可以打給我……”她輕輕推過去一張紙片。
男人很驚喜:“你也是醫生?”
“也是病人,”她啞聲回答,“不過請收好別讓這裏的醫生看見,否則他們會以為你質疑這家諶州最大醫院的醫術,會對你們不好。”
“好好好,一定一定……”
她說完便輕輕扒開自己身上那道鐵打般的健碩臂膀,起身,柔柔笑了一下離開,沒有留戀,霍斯然的掌心重重撐了一下椅背,起身跟上。
一路她都不肯說話,一句都不肯說,仿佛身後跟隨著她的男人不存在一樣。
回去,跟徐敬遠一商量,徐敬遠打聽到的結果是樓下的病人腎移植手術差不多是同一時間,隻相隔兩個多小時,大膽地猜測了一下是一次非法的器館交易,對兩個病患者分別說不同的推辭,樓下的病人自然情願花高價從黑上借腎換命,而樓上的自然手術也需要一大筆花費。來來回回將近百萬的收益,僅此一筆。
“諶州不比京都,是小地方,除了這家大醫院之外其他的醫院都沒太好的口碑,要麽就是私人的,”徐敬遠邊猜測邊苦笑,“所以這種小城真是要比京都好下手多了。”
“我等會就去聯係下當地敬方那邊,你呢?”
“沒有安排,”她輕聲道,小手把玩著一支筆,“休息。”
徐敬遠道:“你幾個師兄晚上要去這邊夜逛逛,唱個歌什麽的,工業城這種娛樂設備是一流的好啊……去嗎?”
好不容易來一趟這裏,不逛可惜了。
她想了想,展顏一笑:“好啊。”她心情不太好,自己悶著會更加不好,她也想去散散心。
“……”徐敬遠想了想把接下來的話又咽下去,看了一眼霍斯然,沒敢在她麵前邀請他也一起去。
可這件事畢竟太大,又是在別人的地界上,林亦彤隱隱有擔心,忍不住慢慢伸手過去捏捏徐敬遠的手掌,認真地輕聲囑咐:“小心點。”
徐敬遠也對她笑笑,伸手單了單她的腦門,寵溺地回應:“嗯。”
接著就感受到一股冰冷肅殺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如針如芒。
嘖嘖……徐敬遠滿手冷汗地起身,借故去洗手間趕緊離開,暗自嘀咕,他們之間可是純潔的師徒情分兼友誼啊,怎麽就有人醋勁那麽大呢……
疲憊如洶湧的海浪般襲來,她輕輕趴在了桌上,以做小憩。
桌上畢竟不如人肉靠著舒服,霍斯然略微強硬地攬過她的腰,撥過她的雙臂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她冷冷的一眼抬起,盯住他,寒光如刀,他卻不懼,隻問她:“是心裏痛還是身體上痛?需要我為你做什麽?”
她的感覺,他應該能全懂。
她冷笑,嗅著他身上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的男性氣息,開口:“你走。走得越遠越好。”
他在身邊,她就是會難受。
霍斯然伸臂將她攬得更緊,目視前方,蒼白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除了這個不行,你再想一個。”
她語塞,無話可說更沒必要跟無賴拉拉扯扯,冷眸轉瞬盯上他心口隱隱透出的白色紗布,冷笑一下,索性當真靠過去,纖手輕輕攬住他精壯的腰,整個人的重心都倚靠上他的匈膛,嗓音低的讓人聽不到:“那這是你自找的……”
“……”霍斯然瞬間被那股撕裂般的劇痛壓得沒透過氣,俊臉泛白,深眸垂下看她一眼,臂膀卻下意識地攬住她嬌小削瘦的肩,任由她放肆。她的親近,帶給他的感覺跟現在是一模一樣的。痛,卻滿足著。
他低啞地笑,心口微微震動,埋首下去深嗅她的發香,抱她更緊。
“我就喜歡這麽自找……”
是夜。整個諶州夜景亮如白晝。
接到徐敬遠的電話霍斯然想了想終究沒去,她需要自己的空間,需要他不在的一段時間去放鬆與發泄,更何況去的都是她熟悉親近的人,他不該管。隻在他們的包廂旁邊坐了半宿,這點徐敬遠是知道的,隔壁震耳欲聾的動靜,隔著一扇牆都能隱隱聽到。
一會,徐敬遠給他發短信,“她喝得有點多,發誓沒人灌她,她自己喝的。”
霍斯然不好出麵,隻冷冷回複,“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