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你生氣了
她掏出來看了看竟是顧景笙發來的短信,這才知道他去找了自己沒找到,笑著搖搖頭,回了一條信息過去,而霍斯然分明是已經看到了,摟在她腰上的掌明顯鬆了鬆,深眸意味複雜,靠回去薄滣抿得緊緊的繼續看海。
一會又有一隻柔白的小手憳過來輕柔晃他的掌:“你生氣了?”
霍斯然支著頭閉眸回應:“沒有。”
“你當然沒有,你不過就是怕而已,可是既然你怕,為什麽不表現出來?”那揚起的小臉宛若盛夏綻放的花朵,毫不猶豫地戳中了他最脆弱的紅心。
果然,霍斯然抬眸,眼裏一縷縷的血絲浮上來盯著她。
她居然不怕,直直地與他目光相接。
“誰告訴你我怕?”他嗓音冷冽逼人。
“你難道不知道嗎?霍斯然,你從來就隻有兩種情緒,一種冷得嚇人,一種怒極攻心,除了這些沒有別的嗎?你什麽時候跟我表現過你很高興,很難過,很想要?你自己想想有沒有一次?”她水眸清亮利落地說著話,嫣紅的小嘴一張一翕,“我記得那一次從你家裏出來,我為你哭卻惹來你冷嘲熱諷地罵我,可你那時是高興的吧?
卻根本不知道高興該怎麽表達。
每次嚇到了我,逼得我對你笑都不敢真心,你也是懊惱的吧?懊惱極了不知該怎麽辦,就像帝王一樣施展溫柔對我好一點,可當我覺得皇恩浩蕩對你感恩戴德的時候你捫心自問,開心嗎?還是會覺得懊惱更加一等?”
四周突然有人開始興奮地尖叫,原因是引來了成群的海鷗在遊艇上盤旋,霍斯然卻眸色冷得嚇人沒有一絲溫度,他隻是想不過是出來玩,不過是想找個放鬆的時間來想清楚彼此的問題,卻不想卻被她剖析成這樣,一樁樁,一件件,都從他心裏挖出來給他看,他不懂,怎麽連他自己都摸不透的感覺,她卻揣摩得這樣清楚?
“啊!”前麵一個女的突然叫起來,有人不小心將喂食海鷗的碎狀物撒到了她頭上,一時間撲棱著的幾隻鳥兒擦著甲板飛過衝撞到人群裏麵,霍斯然臉色一冷,想都沒想就把她擁進懷裏,把她的小腦袋牢牢捂在心口避開了那幾隻撲棱的活物,旁邊桌上的東西全數被打翻,待一切過去,她已經被緊緊抱進他懷裏,嗅了好幾口他領口不帶煙酒味卻透著凜然陽剛氣息的味道。
那味道如果不貪戀,她何以為這個男人,忍耐到今日?
霍斯然緩緩放開她,近距離的四目對視下,他眼底的冷冽如同被螻蟻侵蝕的海岸般一點點崩塌,堅持不住。
那纖小的人兒卻蹙眉輕顫起來,啞聲道:“疼……”
旁邊的陽傘被撞翻,上遊艇前身上沾著的水也被曬開了,此刻直接接觸到海上的烈日隻覺得皮膚寸寸裂開般火燎火燎的,霍斯然臉色一變,掌下意識地覆上了她係帶長裙之上那果露的嬌軟後背。他自然是不怕的,嚴寒酷暑之類的抗性訓練在特種隊是最基本的要求,曬脫過幾層皮之後皮膚也該有了免疫。
霍斯然此刻心裏也火燎火燎的,不明白她這一陣冰冷一陣嬌弱的想做什麽。
他的心都被吊得七上八下的。
這次也一樣,沒想到剛俯首,那懷裏的人兒就突兀地輕輕抬起頭來,就著這樣愛撫相擁的姿勢輕柔呅上了他的滣,霍斯然悶悶地“唔”了一聲就感覺她的嬌軟一點點地在他滣上移動,濕滑的還柔柔碰過他有些幹裂的薄滣,他眸子裏的血色一下子全數湧上來,也不顧身邊有多少遊客在場便輕柔地扣緊了她的嬌小的後頸,禁不住開啟赤縫也呅回去,健碩挺拔的身軀都在激動得微顫。
“彤彤……”他嘶啞地悶聲模糊呢喃,不知道她究竟想幹嘛。
她微微氣喘,氣吐如蘭地如蛇一般攀附上他健碩的匈膛,有一點沙啞的嗓音傳入他的耳:“你想要我嗎?”
這一句話,如火般,瞬間將男人血液裏的感覺全部點燃到沸騰。
他有些控製不住地纏緊她,卻被她一隻小手抵在心口不讓他靠近,氣息不穩地隔開了一點距離,忍受著剛剛同樣的心動纖睫輕顫著說:“既然不是想要離婚,那你為什麽回來?又想找我做什麽?你不說,我不會知道。”
她在逼他。
霍斯然沒有一次覺得像現在這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眼裏閃爍著幾絲赤紅,看著甲板上走來走去歡騰的遊客們很想哄她說等回去再說,好不好?可依她現在的性子可能這一刻還有熱情,下一刻就可能滿眸清冷地轉身走掉,他緊緊摟著她的腰不敢放,隻能當即俯首下來正對著她,用嘶啞的嗓音一點點道出心中所想
“對不起,我之前不該逼你,傷你,跟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心裏很不好受,以為離你遠遠的,跟你斷了就會好一點,卻沒想到離開你會更不好受。”霍斯然說著說著那沸騰的情緒便平靜下來,眼裏的赤紅也退散了不少,變得鍾情認真,“之後回到京都的那每一天裏,我過得,都很煎熬。”
“我忍受不了,所以回來。”他說,“彤彤,不管你心裏是怎樣,我不想離婚,我想要……你。”
這真話,一字字,一句句,聽得她心弦劇顫。
等真的說出來之後霍斯然也好像覺得釋然輕鬆了很多,以往憋著、忍著、不肯放低姿態就把自己掛在高處,不勝冷寒,卻連她一丁點真心都得不到,此刻倒是好了,如若這般放低姿態都討不來她半點心軟,他霍斯然丟臉丟到家但心裏卻還是無悔的,所以真好,真好那纖小的人兒水一般的眸底沒有半分不屑,她認真聽著,一字一句,他難得的實話。
纖長的睫毛垂下,她突然之間就仿佛很累,很脆弱,小小軟軟的身體埋著頭往他懷裏拱,緊緊地把自己縮起來。
霍斯然眸色微變,掌下意識埋入她海藻般被日光烤得微燙的長發,粗糙的指腹和手掌在她果著的肌膚上,聽海鷗在頭頂好聽地叫,嗓音微微黯啞:“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