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地獄的羅刹
“……”她咬牙撐住,手輕輕攏了一下頭發便往廚房走去,隱約看到裏麵正燒著一鍋水,不知是要煮什麽湯,接著便看到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冷凍雞塊,他案板上切好的一堆調味品都可有可無的,就在他拿菜刀抄起來要放進去的時候她趕忙阻止,啞聲說:“不能這麽放,雞湯不是這麽做呀。”
霍斯然眸色一冷,如地獄的羅刹般看著她。
她抖了一下。
接著瞪大眼睛捂住口鼻,迅速轉身打了猛烈的噴嚏!“阿嚏!”
她都忘了自己還在感冒,秋天隻穿單薄的睡裙光腳踩在地板上,說話鼻音都還很重,打了個噴嚏便覺得渾身頓時冷起來。
霍斯然眸色一變,丟下手邊的東西擦了擦手要抱她回臥室,她卻掐開他的手臂抱住他的腰,抬起小臉璀璨笑著說:“領導,我來給你做飯吃吧,你還沒有吃過我親自做的菜,是吧?”
那溫暖燦爛的笑容近在眼前,讓霍斯然看得生生恍惚了一下,心口暖得窒息,卻很快回神。
臉色冷得嚇人,霍斯然冷笑一下扣緊她的後腦低低道:“叫我什麽?”
領導?
她笑容一下子蔫了些,忐忑地小聲重複:“領導。”
他又恍惚了一下,隻覺得此刻她這麽清脆地叫他有些撩的味道,他的確是喜歡在單位那時候她見著他就怕,動不動就小臉緋紅,話都說不利索的感覺。可現在畢竟不同,他俯了身圈住她慵懶冷聲命令:“換一個。”
她理所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咬了滣,別開眼叫不出口。
霍斯然在心裏冷笑就這種段位,還想裝腔作勢地哄他討好他?
他心下一片冷寒懶得理會,一把勾過她來倏然將她打橫抱起!她最好還是回房間給他好好呆著。
這樣算是親近討好失敗了,林亦彤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攀著他的肩膀有些慌,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好辦法,等他到臥室房間放她下來時她隻好圈緊了他,一雙晶亮的水眸瞪圓了小聲說:“不放,除非你讓我回廚房做飯,否則死都不放!”
他懶得理,直接起身,她卻還在脖子上掛著。
他蹙眉要扯,她就鬧起來,手腳並用往他身上纏,知道這樣的悶氣發展下去對誰都不好。
霍斯然不舍得用力,冷聲道:“放手。”
“我不!”
“我再說一次……”
“我就不!”
霍斯然冷笑,這下反倒不走了,淡淡道“好,不放是麽?”,攬著她往上躺了躺接著單膝跪上塌,一聲清晰的拉鏈拉開聲驚到了她,接著就被放倒,折磨,他掌掌控著她的小臉俯身重重呅下去,柔著她的腰恨恨道:“你當這樣我就拿你沒轍!要鬧是麽?好我給你鬧……”
身側說著就要硬來,霍斯然瘋狂地呅著她快讓她窒息,顫聲求饒,小手後悔地扯著他的襯衫往後拉卻半點作用都沒有。
霍斯然大力撫過她的後背,感覺到她渾身懼怕地顫抖了一下,已是心疼了,加上他本身怒火燒身,再不加控製便真的要霸王硬上弓了。霍斯然低喘著克製,最終狠狠咬了一口她的頸,由她發出的一聲疼痛的尖叫作為結束。
抬起頭時粗喘疊加,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冷眸含怒,她滿眸無辜。
剛剛的澡算是白洗了,從剛剛到現在鬧出一身汗來,她水眸清晰地凝著他,因為感冒鼻音很重,卻還是輕柔抱住了他的脖子說:“我今天,在首府大學見到景笙了。他四天前就已經被放出來……斯然,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霍斯然的身軀,猛然一僵。
想來她應該是想的很清楚,一切如果不說出來就沒辦法解決,這樣攤開來談,最好不過。
薄滣冷冷抿著抿成了一條線,霍斯然盯了她半晌,接著將她的手拉下來,將著裝整理好,起身走出了房間。
一頓飯做到七八點才開始吃,她咳嗽,穿著一個初冬的厚外套,找了半天找不到抽油煙機的開關,跑出去拉拉沙發上男人的袖子,他冷眸睜開,支著頭的手放下來握緊她柔涼的小手,過去幫她開。
做飯他是外行,隻好兜來轉去護在她身後,她感冒了味蕾不靈,湯和菜都先給他嚐過再調味。
霍斯然心情終於好了點,輕輕柔著她的頭發問:“今天都跟他說了什麽?”
她用胳膊肘拱拱他:“去拿碗筷,到外麵吃了。”
霍斯然隻好先拿了碗筷出去,等她過來擺好時,中間的湯上蒸汽升騰,模糊了兩人看彼此的視線。
“他今天跟我說,關於705船的那件事,不是他做的。”纖睫輕輕垂著給他盛湯,湯是剛沸騰過的她端的很平穩,跟她的聲音一樣平靜。
霍斯然僵了一下,冷眸抬起隔著薄霧凝視她:“……你相信?”
她手一顫,一絲湯濺到她拇指上,燙得疼了一下,她把湯放下給他推過去,輕聲說:“他說他沒說假話。”
“而且今天我打電話問過單位那邊,雖然是機密但是陸領導告訴我說,那個真正的幕後人已經抓住。身份背景和特隊的職位都是幌子,實際身份是境外的情報間諜。陸領導說現在人已經押回上麵,批審文件下來後會按多重罪名判藥物死刑。”
她緩聲說著,帶著鼻音的嗓音說這麽正經的話有些搞笑,她水眸裏卻晶亮一片,有一絲濕熱。
“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霍斯然已經拿起的筷子重新放下,冷眸掃過去盯住她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她纖眉微蹙,小手攥緊了壓抑著激動顫聲說:“……人是你抓的……這麽重刑的罪,你應該不會抓錯人的,是不是?那景笙他……”
“就因為他跟你說了一句不是他做的,你信了,所以更加堅信這件事上是我故意給他使絆子,隻為了強迫你嫁給我;而不是他犯了罪命懸當口,我卻看在你的麵子上逆了軍法保他無事!”霍斯然冷眸裏散發著嗜血的寒光,冷笑著切赤質問她,“你就是這麽想的,是嗎?”
從他參軍以來這麽久,這麽久的時間裏他都沒刻意去做過什麽錯事,隻有這麽一件,他做了,於是他避開唯一知情的陸青,總覺得以往的那些豐功偉績總可以拿來相抵,不至於罪孽深重到夜裏對著一片死去的冤魂無可交代!可原來竟然,在她看來就僅僅是他的欺騙和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