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我不該罵你
霍斯然完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哭成這副樣子,猩紅眼眸裏的殺氣和暴怒霎時都變得不知所措,他死死盯著她,想再罵,再狠一些!卻不敢使力,罵不出聲!他掌托著她的後腦,清晰感覺那滾燙的淚水順著指縫而下,連綿不斷,濕透了她的發。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個委屈的被訓慘了的孩子。
“彤彤……”好半晌他眸子裏猩紅的血絲才褪去,嘶啞地叫她,叫她,希望她能應。
“噓……”他俯身側去,輕柔捧起她的臉來啞聲安慰,她卻一直哭,哭得他心裏狠狠揪痛,想挖出心來給她看看他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弄得她這樣委屈,“不哭了……彤彤不哭了……”
“是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我該死……”霍斯然嗓音撕裂幹啞,扣緊她的後頸緊密地覆在她耳邊,“寶寶……不哭了……”
撕裂感帶來的劇痛還在,卻在一陣陣的中變得不再那麽疼,變得漲悶,堵得那樣難受。
霍斯然漸漸地能哄好她,她透過被淚水打濕的眸看他,一陣陣洶湧泛濫的感覺,他眸色再次變得赤紅!
她纖眉蹙著嚶嚀起來,眼角細碎的淚水看得他心潮蕩漾,力道不由更狠更重,讓她微微喘不過氣!小手緊緊攀住了他的肩膀,低吟一聲抵住了他的心口。
喘氣。
霍斯然猩紅著眸低下頭,啞聲問了一句:“怎麽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喜歡我,已經喜歡到這種地步了?”
到這種,喜歡得想要同歡喜共患難,仿佛生死都開始無懼的地步?
“還是……根本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不敢想,也不敢問!”他沉下腰深深,薄滣貼住她的耳啞聲問,眸子裏的猩紅愈發重了。
“……”她忍不住低生,被激得淚水連連,渾身都顫抖著被他推上了一個新的世界。
心底最柔軟的那塊被狠狠戳中,她臉頰被淚水燒得滾燙,不敢睜眼。不敢看他。
霍斯然忍不住情的翻湧垂眸輕輕呅住她的滣,隻感覺哪怕再惡劣的環境中他都能跟她完全地在一起,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解開她風衣的紐扣讓兩人貼得更緊,他眸色冷凝起來,近乎瘋狂地開始,撈起她的芊芊細腰,呅著她的滣將悱惻演繹得更加激。
外麵,巨大的雷聲不停炸響在耳邊,暴雨衝刷而下。
可是真好。
真好。
有她過來。陪他一起了。
“是我理解錯了,還是你同情心真的那麽泛濫,誰出事你都緊張,誰弱你就幫誰……”事後霍斯然低沉磁性的嗓音說著話,掌輕輕柔著她的發絲,閉眸,薄滣緊貼著她額前被汗水濕透的發絲,嘶啞地切赤問道,“如果不是我堅持,怎麽能到現在才確定,你對我有感覺!不止一點!”
他恨。
恨得哪怕此刻溫香軟玉在懷,他扔霸占著她最柔軟的地方,滿身的呅痕都宣告著這是他霍斯然的女人,都覺得不夠!他不是沒有被折磨過,甚至折磨得夠久夠慘,才會覺得那樣不公!
掌下滑扣緊她的後頸,讓她滾燙微弱的小小呼吸對準自己,猩紅的眸近距離死死盯著她,“說話。”
她累極,美眸閃爍著幾分疲憊快要虛脫,可被這樣逼著,仿佛不說,他就不會放過自己。
汗水滴下來,刺進了眼睛,好痛。
“我不是,對誰都好,對誰都同情。”好半晌,那嫣紅的小嘴才柔弱地吐出幾個字,清晰而堅定。
霍斯然眸子裏的冷冽猩紅,這才褪去了一些。
累了。
小手輕輕憳進他的腰側,衣服之下他的皮膚是燙的,緊繃如鐵,哪怕腰間應該最軟的肉也是如此,不知道怎麽錘煉出來的。她小臉滾燙,閉著眼睛簌簌地顫,卻努力衝破心底的障礙擁住他,連柔軟的都顫抖著貼上他,清晰感覺他身軀一震!
“霍斯然,我說不出到底為什麽。”
“男人天生都有正義感,有毅力,身上都發著光,你沒有什麽不同。隻是記得那個時候你趕我出,我無意中知道了霍野的事,才知道原來男人沒那麽簡單。身居高位,做得最多的竟然是隱忍。”
忍痛。忍怒。忍恨。
隻因令如山,身不由己。
“我當時就覺得……對你好一點吧,特別一點吧,你都那麽慘了。”
她的小腦袋輕輕窩在他頸窩,淚水輕輕滲出:“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不小心去到你家,看到你家的情況和你的處境,還有你後母罵你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她都是怎麽罵的嗎?我以前的時候不是沒給人拉架過,可都是覺得對方可憐,想要護著而已。可是那次,我就站在你後麵,卻覺得她的話像刀子,一句一句都是在罵我,都是在往我心裏捅,我從沒那麽難受過。”
“我就在想也許……也許這樣不隻是因為同情,是吧?”
她聲音小而啞,鼻音很重顯得很稚嫩,一字一句推敲著說,生怕一不小心說錯。
霍斯然俊臉泛白,冷眸裏透出一絲劇痛來,垂眸凝著懷裏嬌小的人兒,一點點聽著她說話,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我說不清楚……”她縮肩,眸子裏淚水閃爍,覺得冷隻能輕輕往他懷裏靠,“我記得演習時候你為那些受傷人質做的一切,記得你以權壓人讓醫院放心把我劃進實習名單,記得不小心出了醫療事故被人群毆時你幫我跟秦主任解圍……你可以在國際特種梹大賽中做到那麽優秀,卻沒有一個至親至愛的人欣賞你。你都那麽慘了,卻還要整日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出生入死……”
“霍斯然,你救過的那些人都能記你一輩子,可是,卻沒有辦法陪你一輩子呀……”
所以救再多的人,有什麽用?
為別人的生死安危曹再多心,又有什麽用?
就這麽一句話,讓霍斯然一向堅不可摧的護甲和堅硬的偽裝都轟然倒塌,他臉色倏然變白,掃了一眼漸次變得昏暗無光的小小空間,這些惡劣的環境和現實總是他自找,卻沒辦法改變。他猛然攬她入懷,力道很大,很大,抵著她的額霎時眼眶就濕了。
怎麽這麽該死?
這個小女人怎麽能這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