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卻好像就隻有
“哦哦,那就好。”顧母放心下來,“彤彤,苦了你了,等他回來我一定跟他說帶你回這邊來,多好啊我跟他爸都在,你到時候想進哪個醫院工作,他爸都幫你安排”
她含淚淺淺笑起來:“伯母我……沒事。”
跟顧母聊完後一輛出租車緩緩開過來,林亦彤纖長的手臂攔下,告訴自己說不要急,不要心慌,也別怕去麵對,無論怎樣都要想辦法弄清楚景笙的事,起因如何,又會有怎樣的結果。婚期原本就定在半月之後,而剛剛機場的那一幕卻總讓她覺得這一次被隔開後,下次再見,將遙遙無期。
而這一切的突破口,卻好像就隻有……霍斯然。
回到家的時候林微蘭果然詫異起來。
“不是說四號晚上才回來嗎?這才二號,你這是……”林微蘭打量著眼前的女兒,眉心微蹙,像是生怕她是出了什麽意外或受了什麽委屈。
“沒事,媽。”林亦彤暖暖地淺笑著,璀璨耀眼,“我們……不巧趕上他有任務,但是跟他父母都見過麵了,他們挺喜歡我……”
趕緊讓她進來,林微蘭蹙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眼角已經抹去的淚痕,百般疑惑。
“任務?這任務多久,會影響你們婚期嗎?”
那纖小的身影把行李拖進去放好,清透微白的小臉宛若雨後青山,淺笑安慰:“這我不知道,可是媽,特隊好歹是為民安全執行任務啊,我們該理解,婚期到時候再定就是了,還可以問他們隊長多要幾天假。”
瞅著明明心裏有事卻如貓兒般抱住自己輕柔哄勸的女兒,林微蘭無奈,拍拍她的手也扯出一抹慵懶美麗的笑讓她安心,她現在能夠說什麽呢?請柬發出去現在能收得回來麽?嫁給敬察本來就沒多好,將來的時日那麽長,她親生的女兒又要為丈夫守多少空房揪多少心?
“累了嗎?累了去睡,趕淩晨的飛機睡得好才怪,對了,跟那邊聯係了嗎?”
“嗯。聯係過了。”
“那好去吧,中午醒了我叫你。”
“媽,下午我可能還有事要往同學那兒跑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嗎?”那纖小的身影輕輕靠在床上,跟她商量。
“同學?”林微蘭蹙起眉來,“都放假呢,哪兒來的同學要你陪……”
“媽。”她輕柔勾著她的小指,啞聲央求。
“好好,你愛哪兒哪兒去,直接跟我說去發請柬不就完了?害臊什麽?我們這邊能來的親戚沒多少,多叫你同學來熱鬧熱鬧也是好的,當我不知道麽?”林微蘭白她的那一眼裏都帶著慵懶和涼薄都壓不住的疼愛,“睡吧。”
她笑起來,秋初暖暖的陽光透過窗子映過來,滿眸細碎的光,溫熱四溢。
林微蘭走出去後她枕在枕頭上,頭痛欲裂,心酸也伴隨著微微滲出一點的淚水上湧,閉上眼,告訴自己先睡,不要緊,養足了精神之後再去解決,一定能解決的。
翻著那無線電波記錄走出敬局,門口那個纖小無助的影子還在晃,敬員蹙眉,抬手看看表,這有仨小時了吧?
“隊長呢?”他走進去問。
偵破組的敬員抬眸看他一眼,涼薄道:“在單位申訊。”
“那門口那女孩兒怎麽辦?給她站著?”敬員蹙眉。
“那我給你倆膽子,你去把重監室的門打開讓她進去?”偵破組的組員脾氣也不好,冷笑一下,“單位那邊兒還不知是個什麽意思,船出事說是我們特隊內部搞鬼,搞笑!”
“別耍脾氣,信證據。”敬員神情微微嚴肅起來,“據說那是四十幾條人命,換了你你輕鬆麽?”
偵破組組員抬眸看一眼外麵,蹙眉嘀咕:“那女孩兒怎麽那麽執著?太陽那麽大不怕曬暈麽?”
敬員扯一下嘴角苦笑:“你才調過來幾個月,知道什麽?那是景笙未婚妻,他們倆下旬結婚請柬都發了,換了誰不著急?”
結婚前夕出這種事,她不急暈了才怪。
又過了一個小時那敬員忍不住蹙眉又憳頭看了一下,那纖小的身影臉被曬得有些紅,還在等,隔著一道封住的大門顯得身影更加纖細削瘦,無助可憐。
頓了頓敬員把文件放下走出去,那女孩兒見來了人一雙水眸馬上一亮,走過去,小手抓住欄杆,執著單純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
“林亦彤?”他隱約記得是叫這麽個名字?
她點點頭,開口,嗓音不自覺地有點啞:“景笙呢?”
敬員抬手看表:“還差一個小時會有人給他們送飯的,現在在接受冷靜教育,閑人免進。”
她眼眶頓時紅了,輕聲問:“那是什麽罪?能告訴我嗎?”扣押人也要有個理由,她沒覺得顧景笙同情心憐憫心有多泛濫過但是她能保證他很正直,是非曲直什麽的他一個當敬察的比誰都懂。
敬員淺笑:“你覺得我能告訴你嗎?”
那一雙清眸裏透著無辜與質問,淡淡的水霧縈繞著,讓人看了就覺得有種犯罪感。他靠近一步,心下憐憫啞聲說:“平日裏我跟景笙玩得很好我也不想瞞你,但有些事情是紀律,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
她眼睛一亮,可憐而祈盼地靠近過去看著他。
“你不是在總醫院工作嗎?那單位裏的人你認不認識?我是說能跟你毫無芥蒂說得上話的?”他低低柔聲問。
纖長一顫,她臉上的血色褪去一些,水眸泛著一絲紅看著他,下意識地搖搖頭。
敬員眉心一蹙,這下沒了任何辦法,他湊近欄杆低低說:“那回去吧。婚期盡量往後拖,要瞞著雙方父母跟家人親戚什麽的……辛苦你了。”申訊監察最短期限半個月,除非在此期間偵破內奸,否則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一瞬這女孩子臉上的蒼白與脆弱,讓人不忍心看。
敬員拿手正了正自己頭上的帽子,掩住情緒,轉身往回走。
秋初的太陽也就在C才會有這樣一幅要烤化人的模樣,他是不知道她還會在原地站多久,可站再久他也沒有辦法了,拿上麵派出巡海的船開刀這是撞搶口的死罪,沒人敢犯,哪怕沾染上一點兒邊,在天朝腳下都足以毀了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