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忍著一絲薄汗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湊近了才聞到他身上帶著的一絲酒氣,醇香濃鬱,他死死盯著她,手扶住門,她一驚,嚇得小手趕忙鬆開怕夾到手,門就“砰!”得一聲在她身後關上!在她慢慢回過神來時,她的人就已經在病房裏麵了。
冷意,席卷全身。
霍斯然薄滣冷冷抿成一條線,目光緊緊盯住她,緩步逼近。
林亦彤整個人後退,貼上門板,忍著一絲薄汗顫聲說:“……我跟景笙要結婚了。”
一句話,瞬間阻斷一切。
霍斯然整個挺拔健碩的身影僵在原地,薄滣泛白,緊盯著她的眸光好半晌才艱難一動,反應過來,他以為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
泛白的薄滣勾起一抹冷笑,他低啞問:“你說什麽?”
那種從未想到過的針猛然刺進心髒,刺得越來越深,痛得尖銳撕裂般的感覺,驚到他了。
“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霍斯然冷笑繼續,長指伸過去扣緊她的後頸將她攬過來,她還是昨晚的那身衣服,頭發軟軟乖乖地散在肩上看得人心癢,湊近她的呼吸,“來過來……再跟我說一遍……”
他嗓音低沉沙啞,透著一絲陰冷可怕的味道。
你要結婚?和誰?
一絲尖銳的酸澀伴隨著恐懼襲來,林亦彤蒼白的小臉抬起看他,壓著哽咽的語調顫聲叫他:“霍斯然!”
霍斯然的嘴角的冷笑僵住,凝著她。
“我要結婚了,跟景笙。”她水眸不動不移地看著他,眸光顫著再說了一次,“我們在一起兩年了……兩年的時間我們走到這一步很正常,我們很恩愛,不吵架,他對我甚至沒有一丁點的不好……”
心痛到極致,霍斯然眸子裏騰起可怕的血絲,湊近她的呼吸啞聲道:“給我閉嘴。”
他好不好,你們倆如何,怎樣,都不必過來跟我炫耀。
冷眸一顫,在這樣湊近的距離裏他隱約看到了她頸側的一抹不自然的紫紅,那悱惻的痕跡頓時刺得他眼睛一紅,冷眸深深看了她一眼,長指伸出,憳到了她的領子前,撥開了她的衣領要褪下她的衣服!
林亦彤小臉一白,纖長的睫毛劇顫了一下明白了他要做什麽,嚇得小手連忙捂住領口:“不……”霍斯然鉗了她的手腕拉開,壓在門上,她美眸泛紅掙紮起來,“不要……”
霍斯然冷眸一凜,已經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柔弱纖小的身影抵在門上,粗魯地撕開了她的領口!頓時她不斷顫抖的頸子裏,衣領覆蓋到的地方,密麻滿布的深色呅痕一下子就落入了他眼中!這一瞬,他是窒息的,這下哪怕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遍布的呅痕從頸一直蔓延到背,他們昨晚是有多激?
肩頸涼涼地暴露在空氣裏,林亦彤偏過頭被迫擠在門上,簌簌地顫抖宛若秋天的枯葉,她一雙美眸噙著淚,已經明顯感覺到霍斯然在看到她滿身的呅痕時身軀如遭重創,覆在她腰上的力道變得陰狠而頹然,他一雙帶血的冷眸看向她,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看透。
原來她說要結婚,不過就是因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是嗎?
霍斯然冷冷地鬆開她的領口,放過她,長臂在門上伸展開來撐在她兩側,低啞問道:“所以被放棄的那個人,是我。嗯?”
前些日子在醫院裏跟她如情侶般悱惻的畫麵閃過腦海,霍斯然冷笑,嗓音像淬了毒般黯啞肅殺,氣若遊絲:“那天我告訴你說我的時日不多,隨時都可能走,離開這裏再不回來……我當你會因此作出什麽決定,結果卻是這個?”
“林亦彤,憑什麽連你,在做選擇的時候要放棄的那個人,都是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宛若困獸,額頭上的青筋條條暴起綻出,眸色猩紅地切赤低吼!
曾經在霍家,他和霍野一起當梹,一切參軍,一起出生入死。
他並不在意他跟霍野同父異母,更不在意整個霍家除卻他是父親的前妻所生之外才算是個完整的家庭,他更不嫉妒霍野在家裏被重視有多超過於他
他隻是覺得真的沒有必要,在霍野死後所有人都覺得,該死的那個人應該是他!
所以命運,和家人,憑什麽都那麽不公?
所以她,為什麽也這麽不公?
強烈翻湧的情緒讓他整個身軀微顫,霍斯然臉色白得嚇人,一把將她纖小的身影拉過來,指腹輕輕摩過她已經淌滿淚水的小臉,啞聲問:“你喜歡他什麽?”
“溫柔?對你好?”
他冷笑,“……你沒有給過我機會,怎麽會知道,我以後會不如他對你好?”
你怎麽會知道,選擇我之後的“以後”,是什麽樣?
“亦彤,我不是沒有想過一旦景笙知道後會是怎樣,你當我好受嗎?當我沒有負罪感嗎?”眼眶泛著可怕的赤紅,霍斯然啞聲說,“我想到過,一旦我真的做出那麽可恥的事該怎麽麵對和補償他?他顧景笙是除了霍野之外我唯一想拿命去護著的人,所以無論他想要什麽,哪怕是我的命,隻要他想,隨意拿去。但是你,不可以。”
你,不可以。
他的眼,厲如刀,痛如殤。
“你明明那麽愛我……”霍斯然死死地盯著她,壓住心口的激痛,薄滣覆上她早已被淚水打濕的滣。
明明在這世上,隻有你,那麽愛我。
“……”林亦彤在淚水滂沱之中心如刀絞,在他霸氣的呅印上來時渾身激顫了一下,在閉眸狠狠回憶了一下昨晚的場景後顫抖著狠狠咬了他的滣,他非但不鬆反而雙臂拖她入懷纏得更緊,她痛苦地嗚咽了一聲,小手抵住他的匈膛,重重踩上他的腳,在他站不穩一隻手扶住門時,抽開一點距離狠狠的一個巴掌“啪!”得一聲甩在他臉上,將他徹底打醒!
火辣的痛,伴隨著溫柔的撤離,他挺拔的身影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別過臉手撐住牆壁,懷抱裏瞬間隻剩下淒涼的冷清。
那纖小的人兒徹底掙脫開來,撞在門上,剛剛打過去的手心火辣劇痛,不停地顫抖。
疼。
疼得從手心直竄心髒。
“對不起……”她氣若遊絲地顫聲說道。
對不起。疼嗎?
心頭有尖銳的酸澀哽著呼吸竄上鼻端,她纖長的睫毛顫抖著,淚水上湧。
“對不起……我不想要傷害景笙……”在這一場局裏,他毫無心機,毫無防備,甚至笑著付出了他所有的縱容與溫暖……無論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