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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看魂魄激蕩

  蘇軍萬萬沒想到對手會來個絕地反擊。世上事軟的怕硬的,硬得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麵對亡命之徒,他們習慣地往後躲避,等到軍官們揮舞著手槍,穩住陣腳時,雨點般的手榴彈從天而降。


  硝煙散盡後,蘇軍胸前舉著明晃晃的刺刀,腳下卻一步步倒退。“開槍,放跑敵人軍法從事。”蘇軍指揮員開槍了,是對後退士兵的腳後跟開的。蘇軍政治指導員嘶啞著嗓子呼喊著:


  “梁讚的勇士們,你們來自那個英雄的城市,不要給她丟臉。你們的祖先曾經打敗過蒙古人,現在狠狠打擊德國法西斯野獸,狠狠打擊那些卑鄙無恥的叛徒……”蘇軍很快穩住腳步準備反擊。


  “梁讚?這些蘇軍來自梁讚?”李德與麗達渾身一震。李德向麗達望過去,麗達此時也把目光投向李德。倆人的眼光裏電石火花一閃,意味深長地彼此點點頭。


  李德的潛意識裏浮現出這個城市,麗達更熟悉這座蘇聯空降兵的搖籃。位於莫斯科東南180公裏的梁讚市卡裏亞耶夫大街20號院,是個讓俄羅斯許多有誌成為空降兵的年輕人魂牽夢縈的地方,梁讚空降兵學院就坐落在這裏,城市的大街小巷到處都能見到空降兵學員的身影。


  也就是說,這些部隊很可能是空降兵。蘇軍指導員無意中成了泄密者,暴露出這些身著普通蘇軍服裝的“遊擊隊”的真實身份。一早上李德在納悶。他們訓練有素,每人都能操持各種武器,不論動作上還是戰鬥力上,都不像是打了就跑、暗殺綁架的烏合之眾。


  謎團讓李德與麗達解開了,倆人心照不宣,其他人包括冉妮亞都不知道這個奧秘。


  車廂外麵的戰鬥如火如荼。麗達以目光征詢意見,李德微微點頭,麗達會意,拿起信號槍向卡爾梅克人發射出三發命令撤退的綠色的信號彈。


  此時,卡爾梅克人的裝甲車拋錨了,格魯勃斯的突擊炮履帶脫落了,他們從車底安全門鑽出來。“呀——呀——”卡爾梅克人變戲法一般抱著捷克式輕機槍一邊點射一邊彎腰衝鋒,大家貓腰跟在他後麵,有的端著衝鋒槍,有的舉著手榴彈,像決堤的水流衝向蘇軍。


  突擊隊員們打完了子彈,扔完了手榴彈,槍上刺刀。對麵蘇軍也持槍以待,雙方準備拚個魚死網破。狗蛋最先看到撤退的信號彈,扯開喉嚨向卡爾梅克人喊叫:“拉倒吧,周銀哩(走人)。”


  卡爾梅克人怔忡了一秒後扯開嗓門兒怪叫:“全體都有,給我仔細聽著,奈何橋上今天擠塌了,我們不湊那個熱鬧。聽我命令。衝啊衝,衝他娘,啊呀呀——”他往前緊跑幾步猝然轉身:“跑球子呀——”


  這些身經百戰的突擊隊骨幹們配合默契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他們的衝鋒與後退恰到好處,大家象一根無形的繩子牽著,端著刺刀一陣虛張聲勢,到蘇軍跟前虛晃一槍後飛快撤離。


  隻有新隊員和黑格的德軍不諧此道。卡爾梅克人和幾個老油條兵退出戰鬥,轉身往列車上跑去,他們還楞頭青一樣往前衝,與蘇軍展開肉搏,結果是死得很難看。


  槍戰進行了幾個小時,陷入僵持狀態。幾十名德軍長眠在這裏了,以他們的血肉之軀抵擋著敵人的進攻。蘇軍也無法接近列車。德軍據守在四麵漏風的列車上,在目力所及的範圍內,用槍炮建立起了一道死亡屏障,無論對方的火力多猛,這邊極有耐心地一槍不發,但蘇軍散兵線隻要接近30米以內,稀疏的短射立即變成熾烈的交叉火力,使他們傷亡慘重。


  蘇軍盡管撤退到百米以外,但他們的迫擊炮一刻不停地向列車轟擊。炮彈嗖嗖嗚嗚地在空氣中劃出斷裂,大家好像在振動篩子上,咣咣咚咚地感覺得震動,讓李德想起專機服務員愛得萊德。


  沒人說話,說話也要被掩沒在聲浪中。鮑曼又增添了新的傷口,他在半尺厚的彈殼上滑倒,蹭破了一塊頭皮。列車劇烈抖動,海軍副官扶著牆過來報告說,首節車廂的炮塔讓俄國人用炸藥炸開。


  冉妮亞想起那個一會要死、一會要活的戴眼鏡的炮兵中尉,眼淚汪汪地喊叫:“他們純粹是脫褲子放屁。那裏的炮彈早就沒了。”


  李德巡視著自己的隊伍。漢格爾少校的百名重裝甲兵隻剩下十來個重傷兵了,黑格及其手下全軍盡墨。卡爾梅克突擊隊也十去七八,隻剩下卡爾梅克人、韃靼、強奸犯和狗蛋逃回來了,大部分帶著彈傷,元首與麗達為他們保住了一條命。


  李德沒有意識到少了一個人,因為這個早晨少了近百個人,少一個人就像一鬥米裏的一顆。同理,大家也忽視了一個人——雞奸犯。直到幾分鍾後猛然記起,被蘇軍強迫記起。從此李德記牢了一個詞:強迫記憶。


  卡爾梅克人帶頭向車廂裏狂奔時,沒能看到格魯勃斯身後的幾具死屍爬了起來,他們和死人一樣沾染著泥汙和血汙,但確確實實活著,那是蘇軍的設計了,由幾個士兵裝死,然後從背後打悶棍。


  雞奸犯忙於逃跑時,一個挺屍者伸腿把他絆倒,其他人一擁而上把他按住,然後把他綁在一輛坦克——也是唯一能移動的坦克上。


  李德看見了一條腿被打斷的格魯勃斯,他涕淚橫流,痛苦得麵部扭曲了。他已經被拷問過,折磨他的人知道從他嘴裏掏不出什麽話來,於是他被派了最後的用途——用來做攻破裝車列車的撞城槌。


  槌慢慢地向列車逼迫,慢得不像是T26坦克,倒像是一次大戰中英國的小遊民,或時速隻有三公裏的雷諾坦克。


  他嘴裏塞著一塊布,發不住任何聲音。看來蘇軍領教了他的汙言穢語。雞奸犯毛病多多,但從來不缺少血性。他把精.液一次次射進小夥子的屁股裏,但從沒丟掉對德國的熱愛。


  德軍把衝鋒槍和機槍都放棄了,重新撿拾起步槍。麗達砰的一聲帶了頭,其他人也乒乒乓乓。盡管格魯勃斯明白無誤地向他們展示了一個生不如死的表情,沒人向他開火,李德也禁止大家用機槍把他與蘇軍一起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


  格魯勃斯與列車近了,格魯勃斯與列車遠了,格魯勃斯停了——那不是他要停下,而是俄國坦克停下了。他們停在步槍射程以外,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拿起一把芬蘭刀剁下了他的一個手指。格魯勃斯慘叫,卡爾梅克人望著元首,遲疑不決地走到那門50毫米反坦克炮跟前。


  望眼欲穿的援兵終於來了,不過不是在地麵上。三架斯圖卡怪叫著向列車兩邊的蘇軍和遊擊隊俯衝掃射。它最大的作用是迫使蘇軍逃離,隻剩下大喊大叫的格魯勃斯。


  “還楞著幹什麽?去呀?”李德踢了卡爾梅克人一腳,他二話沒說,端起捷克式機槍往外衝去。麗達和冉妮亞也豎起眉毛跟在後麵,這次李德沒有阻擋——擋也擋不住。


  “全力掩護。”李德聲嘶力竭地喊道。僅剩的士兵們——正確地叫法是傷員們掙紮著爬起來,用重機槍、步槍向外射擊。


  “馬丁?我倆也閑著,你給我送炮彈。”李德向鮑曼喊道。後者抗議:“憑什麽呀?應該是送炮彈我操炮,一次大戰時我就是PAK37戰防炮的第一主射手,而你那時候不過是通訊員。”


  “是傳令官。打炮有什麽?我肯定打得比你好。”李德爭辯,不過還是妥協了,自覺退到彈藥箱邊。鮑曼得了便宜還賣乖,咕嚕道:“我承認你打炮比我好,隻不過是在兩個姑娘身上打炮。”


  “你——”李德在他臉上虛擊了一拳頭,把炮彈遞給他。鮑曼的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第一發炮彈準確地打進一堆灌木叢中,升騰起巨大的火球,引起了爆炸。那絕對不是一顆小小的37炮的威力,而是引爆了彈藥車。


  鮑曼的炮打得真不是蓋的,蘇軍狼奔豕突到很遠的地方,讓卡爾梅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搶回了如今隻剩下九個指頭的雞奸犯。


  李德許諾,將把他送到最好的醫院治療。冉妮亞搖頭低歎:“這一對真是難兄難弟。米沙失蹤了,他又變殘了。”


  仗打到這個份上,李德始發現車廂兩邊的戰鬥是不對等的。車廂東麵是蘇軍正規軍,西邊是遊擊隊。德軍承受著來自東麵的壓力,當德軍與蘇聯正規軍生死搏鬥時,遊擊隊隻用輕武器稀稀落落地向鋼鐵之軀射擊。


  列車上的破損生動地反映了這種情況:東麵的裝甲板上被炮火掏出了七個大洞,還有無數個坑坑窪窪,尤如月亮表麵。麵向遊擊隊的那一麵完好無損,隻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白點。


  現在,東麵的敵軍被打退,遊擊隊員們仍賴在陣地裏用機槍和步槍射擊,間或發射50毫米手炮。而德軍已經日暮途窮,連元首在內隻剩下十來個可以拿槍的人了。


  遊擊隊喊上話了:“列車上的人聽著,奧廖爾遊擊隊無產隊級第五旅指揮員保拉索夫卡命令你們投降。我們知道裝甲列車上有德國法西斯頭子,還有兩個蘇聯女叛徒。隻要你們把他交出來,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將功贖罪。”


  “他們什麽都知道,肯定有內線。”麗達點破謎底,裝甲列車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嚴峻起來。真相大白也是種痛苦,與脫得一絲不掛的少女一樣。敵人完全是有備而來,目標是生俘德意誌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們要把元首像狗一樣拉到大街上,裝進動物園的鐵籠子裏供人參觀,讓婦女們往裏扔石頭和白菜幫子,受盡汙辱。


  尤其是元首將被拉到政敵們麵前。斯大林叼著煙鬥,丘吉爾聽著雪茄,羅斯福吸著煙卷百般取笑和汙辱他。在他們取笑和泄憤夠了、蹂躪完了之後,三大巨頭們會專門為他成立一個國際法庭,將他押上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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