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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沙海曆險後的獎賞

  麗達不知道躺了多久,渾身冷冰冰的。沙漠的天氣就是這樣:白天像蒸籠,晚上像冰窖。她把浮沙刨開,挖出下麵的沙子蓋在身上,沙子上還有白天的餘熱,很舒服。


  她躺在沙丘上看星星。月亮已經躲到山後,繁星愈加燦爛,偶爾一顆流星劃破蒼穹。在她眼裏滿天的星星已經散亂了,它們不再表示什麽,隻是代表無數個你永遠無法到達的地方,還有童話般的夢寐。


  麗達已經在這裏躺了大半夜,她的記憶慢慢激活,努力回想著——


  小飛機順利地脫離了母機,翅膀上的兩根火箭順利啟動,小飛機向反方向衝去,幾分鍾後火箭熄滅了,小飛機向地麵滑翔著,她甚至看到白天作戰的邁阿賴山了。


  天有不測風雲。這時一陣夾雜著沙子的強風刮過來,飛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猛然轉向,像片樹葉在空中飄曳,還不時翻跟頭。麗達牢牢把握水平舵,任憑飛機在沙海上空向東飄蕩。砂石打得她睜不開眼睛,最後小飛機一頭栽向地麵,機頭鑽進沙丘裏。


  飛機剛落地的一瞬間,麗達感到渾身輕鬆,畢竟安全降落了。後來覺得不對,她看到英國夜航飛機在天空飛來飛去,恐懼攫住了她的心:看樣子,她降落在了英國委任統治地巴勒斯坦地區。


  對,都是那滑翔機惹的禍。如果是有動力的飛機,還怕那點風?“蹩腳的滑翔飛機。”麗達恨恨地罵道。其實她應該罵自己,她是這種飛機的倡導者。


  早在今年二月份,麗達向元首提供了一份繳獲的材料:蘇聯自1934年就提出由遠程轟炸機攜帶小型戰鬥轟炸機的子母機方案:速度較慢的轟炸機,攜帶小型戰鬥轟炸機飛行,當距目標的航程在小飛機的作戰半徑之內,便放出小飛機。小飛機的速度較高,可以更好的躲過敵機的攔截,順利地摧毀目標。


  最後成型的方案是這樣的:兩架I-16SPB戰鬥轟炸機裝在1架TB-3/AM-34FRN的機翼下,I-16SPB的翼梁得到了加固,並加了額外的油槽。它的機翼下掛架可以攜帶一對FAB-250(550lb)炸彈,它被聯縛在TB-3外翼下的三角形管狀結構上。整個係統起飛重量高達22,000公斤,最高時速達到268公裏/小時,戰鬥機將一直使用母機的燃料,直到脫離的瞬間。


  該機首飛於1937年7月。蘇德戰爭爆發後,蘇軍的子母機參戰,曾轟炸了羅馬尼亞油田。麗達把這份資料交給元首時,他當即命令施佩爾仿製幾架,但是一本好經全叫歪嘴和尚念歪了。小氣的德國人偷工減料,在母機下麵不是裝上小型戰鬥機,而是裝上了一架沒有發動機的滑翔機,用兩枚加長的火箭作動力,這下可好,她因多嘴受到了懲罰——讓她一頭墜落在沙子裏當犧牲品。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一輪明月像玉盤漸漸升起,皎潔的光芒灑在這片茫茫沙海裏。麗達泄氣似地破壞了飛機,徒步往西邊走去,判斷方向很容易,隻要背朝月亮稍微調整下角度跋涉就行了。作為克格勃軍官,就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也有辦法判定方向。


  隻是事出太過突然,早上還在山上戰鬥,現在孓然一身。有時她感覺槍聲響起,定睛一看,不過是晚風吹動沙丘的嘯聲。偶爾傳來狼的嗥叫,她摸了摸插在靴子裏的芬蘭刀,不僅沒有害怕,還期待著狼能自投羅網,她太渴了,正好飲狼血解渴。在哈薩克斯坦集訓期間,克格勃教官曾帶領她們給狼放血。那些讓婦孺聞風喪膽的狼在她們手裏簡直像兔子一樣任她宰割。


  麗達自顧自笑起來:人何嚐不是這樣,希特勒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天競物擇,適者生存。動物界如此,人也差球不多。隻不過人會說話,用華麗的詞藻包裝起來了而已。


  月亮墮入山那邊,她相信方向沒錯,隻是腿在發軟,她的兩條腿機械地邁動著,神思越來越迷離。在克格勃期間這點路決不在話下,現在不行了,天天與大人物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在溫柔鄉裏,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她的銳氣,連肚子都慢慢隆起了。俄羅斯女人結婚就發胖,她還是個姑娘,這麽早就發胖,這樣下去怎麽行呢?萬一他不再喜歡她怎麽辦呢?


  麗達轉眼一想,不喜歡就不喜歡,自己有一身才藝,還可以自食其力,在帝國軍界謀個一官半職總不成問題吧,不是說元首身邊走出來的人,隻要不是被他趕出來的,出來就是個縣處級幹部嘛。我麗達不像冉妮亞那麽小資,把自己綁在一個男人身上,把自己的全部情感都奉獻給那個人。


  她的眼前浮現出元首的臉龐,此刻他肯定也在焦急地尋找她。麗達不由地加快了腳步,突然身子一軟,她倒在一個沙坑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又是一個清晨,沙漠在太陽的光輝下,隨著朝霞深深淺淺地變幻著色彩,一開始,隱隱變成土黃色,漸漸地變成了金黃,等到太陽的光輝映射出來,則是土黃各半了。而沙丘的表麵並不是平滑的,而是從上到下有著一道道細細的彎彎的像水波紋一樣的沙紋,象是涓涓溪流輕輕流淌,輕輕滑過,給渾厚的沙山平添了許多柔美,顯得極有生命感。


  麗達醒來了,她是被痛醒的,右膝蓋上燒灼樣疼痛,她看到一隻蠍子快速離開,她頭嗡嗡響著繼而怒不可遏,麗達拔槍快得很,因為她十七歲就殺過人——在克格勃教官的嚴令下槍斃危害蘇維埃的階級敵人。


  膽敢攻擊前克格勃、現德軍總參軍官的蠍子被打成了四截——隨便那種身份都足以讓它死上一萬次,何況集二者為一身的人。隻不過報仇容易,毒液已浸入全身,麗達扯掉褲子,看到紅腫處,她最大限度地彎下頭,把嘴附在膝蓋上吸吮著,同時兩手盡全力掐著大腿,腫出幾小口血液後她站起來,準備實施自救——用3%的氨水。


  用氨水清洗傷口是行之有效的辦法,麗達有氨水吧?回答是肯定的,不僅麗達有,每個人都有,不僅每個人有,連動物都有。


  人在絕境時最怕失去信心,所以麗達一直在寬慰自己:飛機墮落時寬慰道:幸虧栽進沙漠裏,不然……她掉進沙海後寬慰道:幸虧不是大海。她看到月亮與滿天星光,寬慰道:幸虧不是黑夜。蠍子咬後寬慰道:幸虧是膝蓋,再往下或往上一點,嘴就夠不到了,怎麽吸出毒素呀?


  可是現在她無法寬慰了,隻有抱怨:為什麽女人生了個這樣的排泄口,如果是男的多好,隨便調整個角度,尿很容易地尿到傷口上,而女人的尿道口就像不會旋轉的坦克炮塔一樣,多麽糾結呀。


  就算麗達受過克格勃和德軍格蘭登勃特種作戰訓練,但那位教官也無法改變現成的東西,就連創造她生命的父母也隻能複製而無法改變。麗達隻得把自己的身子扭曲成奇形怪狀,難看極了,要在平時打死她也不擺出如此猥瑣的姿態:右膝蓋盡力勾到兩腿之間,兩腿間毛茸茸的地方盡量收向後麵,屁股翹起,腰肢扭向右邊,左手變掌放在一叢“黑林”左側,接著一股尿液噴射而出,準確地灑向傷口。


  麗達長長地舒了口氣,疼痛感減輕,疲憊感加重,警惕地回望四周,別說人,連個飛鳥都沒有,她被拋棄了。麗達自暴自棄地光著屁股,閉眼在沙地裏躺成個大字。“任爾東西南北風,管它清風吹山崗,我自巋然不動。”猶太人海涅的詩怎麽說?“沉入幸福的夢幻。”


  她沉入夢幻,往事在夢幻中出現:奪取她第一次的教官?她的男友、希特勒、父母……該死,為什麽最後才想起父母?真是白疼白養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架德軍方框子偵察機飛過,她像打了雞血一樣站起來,抓起手槍對空鳴槍,飛機一掠而過,她也才發現自己光著下半身。假如剛才飛機真的停下來,飛行員看到她這樣一副尊容,應該如何麵對呢?

  她急中生智,用身體在一塊比較平坦的沙灘上畫了個巨大的國際求救信號SOS,然後退回到沙坑裏。中午,一架雙翼飛機慢悠悠地飛過來,從肚子下飄下來很多傳單,漫天飄揚著花花綠綠的紙,很是好看。


  麗達獲取了幾張紙,上麵通篇都是勸降內容,說什麽英軍優待俘虜,不投降無情地消滅之類的話,麗達嘲笑:連北非和埃及都丟了,還有臉勸降,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有一張這樣寫著:“你們的敵人不是英軍,而是嗜血成性的希特勒。”麗達暗思道:希特勒嗜血成性我怎麽不知道?我不止一次地與他同枕共眠,也沒見他張開血盆大口吃了我,倒是他多愁善感,甚至有點女人氣。


  麗達把一張粉紅色的傳單撕成碎片,上麵寫著:“你在前方作戰,你的妻子在後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她玩世不恭地罵出聲來:孩子是隨便懷的嗎?真是不生孩子不知道皮疼,再說有那麽多藥和套子,那有那麽容易就懷上孩子的?寫這傳單的人肯定沒結過婚,甚至沒開過葷。


  麗達一陣酸澀:別說人家了,我也沒結過婚。但十七歲就被開苞,都怪那個教官,以革命的名義奪走了我寶貴的第一次,否則,我也不會這麽隨便。他媽的,我恨死你了,如果我抓住你,會把你一片一片地撕成碎片。


  德軍飛機不時在上麵掠過,也有英國飛機盤旋。她想起在格蘭登堡訓練時看到的一部紀錄片,電影畫麵上出現的是海軍最新研製的一種新型飛機——新型艦載直升機,從德國海軍巡洋艦上垂直飛起來了,還能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麗達忽發奇想,她是德國元首的情人,指不定他會派出這種新式飛機來尋找她的,想到這裏,她興奮得渾身發熱,也不覺得那麽饑渴了。


  太陽照射在頭頂上火辣辣的,半個白天過去了,這裏還是死一般的寂靜,周圍還是細小的沙子,天上仍是藍天白雲,麗達又沮喪起來:你異想天開呀?人家是德意誌帝國元首,情人多的是。你對他隻不過是眾多解乏對象中的一個而已,說不定這會正與冉妮亞調情呢,還指望他出動直升飛機搭救?別做夢了。說白了他和你不過是嫖客與妓女的關係,人常說嫖客無情、妓女無義。還有一句話:寧願相信老母豬會上樹,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困守在這裏,萬一遇到沙塵暴,埋在這裏鬼都不會知道。


  “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麗達聽著《國際歌》長大,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既然明白,還磨蹭什麽,起來走吧。剛一站起她驚叫一聲跌坐到地上,她分明看見一輛輪式裝甲車向這邊駛過來,車頭上掛著令她熱血沸騰的白圈卐字旗。麗達把手按在胸口上,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了。


  麗達重新站立起來,爬出沙坑向裝甲車揮手,不錯,這是二戰德國sd.fkz222輪式裝甲車,裝車車上的人也看到了她,證據是敞開的小炮塔上的20mmkwk38主炮對準了她。


  麗達舉手走向裝甲車,從上麵跳下來一個人,麗達一見樂了,又嗔又笑罵道:“你個強奸犯,你怎麽才來呀?”鮑斯特迎上前說:“你怎麽搞的?平時你罵人都不動粗口的。”


  鮑斯特扶著她坐到車後麵的葉子板上,他坐在另一邊,車猛然開動,兩人一齊掉到沙子上。麗達罵道:“你怎麽開的車?”韃靼從前麵鑽出來朝她壞笑。


  鮑斯特告訴她,她不再的這一夜和大半個白天,他們被元首鬧騰得一刻都沒得休息,一見他們就發火,然後把他們趕到沙漠裏尋找。


  麗達明知故問:“找什麽呢?”鮑斯特斜睨著她:“裝什麽天真?誰不知道你是元首的寵物?”麗達抬腳踢他,腿一陣疼痛,鮑斯特躲避,兩人一齊掉到地上。


  裝甲車從沙丘上下來,在戈壁灘上行駛了十分鍾就停下了,麗達看到幾幢鐵皮房子矗立在砂礫中,周圍一些德軍士兵放下手中的活癡癡地望著她,麗達笑出聲音,她分明看見口水從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兵嘴裏流出來,無聲地掉到石頭上。


  這是第11師3團9營的營部,他們在這裏稍事休息,麗達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重新換上一輛桶車上路。經過此番劫難後,麗達發現天地是如此美麗: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暮色暗淡,殘陽如血,蘇伊士運河邊上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與暗淡黃的沙漠融為一體,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夜幕降臨的時候,桶車開進塞得港,元首的新家在塞得港海員之家,麗達見到元首時激動萬分,多少想撲到他懷裏撒嬌,誰料他見到她時臉上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埋怨到:“怎麽回事?我們都看到你掉到那個方圓不過五公裏的沙丘地,自己不想辦法走出來,還讓人雞飛狗跳的到處找你?”


  “我以為掉到巴勒斯坦了,我看到英國飛機來著。”麗達爭辯道。


  “德國上空也有英國飛機。”李德低語,“休息去吧,等會我到你房間。”


  李德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冉妮亞替他披上浴巾,坐到他的床上,色眯眯地看著他。


  元首伸了個懶腰,暗示她累了,要早點休息。冉妮亞卻翹起二郎腿,點燃起一根煙,並沒有走的意思。


  “早點休息吧,大家忙活了一天了,我也累了。”說完張大了嘴,她嘻嘻了兩聲,走到他跟前,把一口煙噴到他臉上,幽幽地說:“裝打嗬欠不累呀,再說也不像。去慰勞你的小美人吧。古德納賀特。”


  “晚安。”李德望著冉妮亞扭動的屁股,有點不好意思了,叫住他囁囁:“要不,你也過去,來個雙飛燕?”


  冉妮亞狡黠地笑了笑,又輕搖了搖頭:“飛楞當格。”她給李德一個飛吻,出去了。


  李德在房間裏磨蹭了一會兒,鮑曼遊覽尼羅河回來了,他倆東拉西扯了一會兒,鮑曼眉飛色舞地眩耀尼羅河的風景迷人,李德的單音節越來越多,繼而故伎重施,開始接連不斷地打哈欠,當打了第十八個哈欠時,鮑曼告辭了。


  鮑曼出門後,李德精神抖擻地換好衣服,悄悄出門。麗達的房間在相鄰的另一幢樓最裏間。海員之家與馬爾他的那個飯店一樣,樓與樓之間由一座天橋相連接。由於燈火管製,走廊裏很黑,他摸黑扶牆向那邊潛行。經過天橋時下麵一聲斷喝:“誰?”接著手電光柱照過來,光柱隻閃了一下趕緊挪開了,下麵一下子蔫了,不知那個不識相的警衛發出聲音:“啊,是元首啊?”


  這一聲把李德的詭譎行蹤暴露無異。李德想像到冉妮亞正在側耳細聽,鮑曼今晚會輾轉反側,但他顧不上許多了,摸起了麗達的房間,燭光下她正披衣等待。


  麗達故意轉過身子:“今天白天你對我沒聲好氣的。我不睬你了。”李德笑答:“在眾人麵前我一把抱起你,你不難為情呀?”


  麗達轉過身子望著他,眼珠子滴溜溜轉動著:“哎,我今天還指望著你用直升飛機來救我呢。”元首較起真來:“誰向你泄密的?應該狠狠地處罰他。”


  兩個人影合二為一了。一陣雲雨之後,麗達臉摩挲著他的胸口、手玩弄著他下麵的地方,艾艾地說:“親愛的,今晚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你不怕冉妮亞不高興?”


  李德一手枕在頭上,一手撫摸著她的冰肌玉骨說:“因為我愛你唄。”


  麗達吻了他一下,她差一點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語,嘿嘿笑著,手在她胸前畫圈,她慵懶地喃喃:“嗯,我不相信。人們常說,寧可相信老母豬會上樹,也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


  李德在她敏感處拍了一下:“誰嘴這麽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天底下的男人都不相信,除了我之外,真的。”


  “為什麽呀?”麗達仰麵望著他。李德笑答:“這還用問?因為你太漂亮了。我告訴你吧,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加起來,都不及你的一半,不,不及你的一根小指頭。”


  麗達激動得淚盈盈的,她恨不得在他懷裏融化,蒸發掉。忽然,她的耳邊響起冉妮亞說過的話,眼前浮現出她狡黠而看破一切的麵容。


  那天,元首與鮑曼到希臘,留下她倆在馬爾他飯店裏,兩人對酒當歌,徹夜暢談,說著說著就扯到元首身上,冉妮亞輕歎了一口氣,說:“阿道夫?希特勒其實人不壞,不過人家是偉大人物,他的特點是如果你幫助他幹成了一件大事,他就會報答你。比如說,我救了他,他就會用全部的愛傾注在我身上,過兩天他就淡漠了。”


  看到麗達若有所思的樣子,冉妮亞接著說:“小妹,你記得愛得萊德嗎?那個姑娘對他多好?什麽都願意幹,而且聽說她那方麵很厲害,比你我都厲害,可是怎麽樣?人家可憐巴巴地乞求陪伴他,可他硬是把她打發回國了。”


  麗達打斷她的話:“聽說是你不讓元首留她的?”冉妮亞“戚”了一聲:“屁話,如果他覺得你有用,我會攔住他呀?再說了,就算我對他魅力四射,他抽出一個小時陪著人家逛馬路總可以吧?所以男人呀……”


  想到這裏,麗達想試試元首,問道:“親愛的,你剛才來的時候,冉妮亞沒攔你嗎?”果然,麗達聽到的回答是:“攔了,如果我要來看你,她能攔得住嗎?笑話。”


  麗達心裏涼了半截,她明白了:他的愛是對她的獎賞。她執行了一項重要而九死一生的任務,把那個假情報送到英國人手裏,回來時又擔驚受怕,差點葬身於沙海,因此受到他的恩賜。


  “怎麽了麗達,你的身上怎麽這麽涼?”元首關切地問道。麗達累了,隻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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