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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初戰失利

  蘇伊士運河北起塞得港南至蘇伊士城,長190公裏,是世界使用最頻繁的航線之一,它溝通了紅海與地中海,使大西洋經地中海和蘇伊士運河與印度洋和太平洋連接起來,是一條具有重要經濟意義和戰略意義的國際航運水道。


  蘇伊士運河建成後,與繞道非洲好望角相比,從歐洲大西洋沿岸各國到印度洋縮短5500—8009公裏;從地中海各國到印度洋縮短8000—10000公裏;對黑海沿岸來說,則縮短了12000公裏,


  蘇伊士運河於1859-1869年由法國人投資開挖,由10萬埃及民工的白骨鋪成。後來,英國收買了運河公司40%的股票,英法共同掌握運河經營權,運河區成為埃及的國中之國,掠走巨額收益。


  1940年夏法國對德投降後,英國樂嗬嗬地獨自掌握了運河的管理權。隆美爾登陸非洲後,派出飛機轟炸運河,


  英國著名魔術師賈斯帕?馬斯克林作為特戰人員成為英軍的一名中尉,主持用探照燈和錫片反射器造成光幕幹擾德軍飛行員的夜間視野,輔以白天的防空炮火,使得轟炸精度大大下降。保護了蘇伊士運河。


  蘇伊士運河也是亞洲與非洲的交界線,隻要跨過這條人為製造的河流,德國軍隊就踏上了亞洲的土地,然而這一步並不是輕而易舉的,注定要用腥風血雨來換取。


  德意軍隊占領運河西岸後,部隊連續作戰半個月,人與裝備都已經非常疲勞,坦克履帶和炮塔裏鑽進了細沙,急需清理,在沙漠裏,坦克與車輛的發動機磨損非常嚴重,一些坦克發動機要大修,大量車輛需要維修。


  李德要求部隊強打精神突破蘇伊士運河,第1軍的一個前衛營緊緊跟在敗退的印度部隊衝上了伊斯梅利亞大橋,一名中尉開著摩托車越過印度兵呼嘯而過,到達東岸,這時,大橋上火光一閃,在一陣春雷般的巨響中橋塌陷了,印度兵、一個連的德國兵連同4輛裝甲車與7輛摩托車一同掉入運河裏。那幾個德軍士兵體驗了最先踏上亞洲土地的狂喜後,被印度士兵的刺刀挑死。


  隆美爾下令部隊就地休整三天,喘一口氣並修複裝備。在尼羅河戰役中幸運逃脫德軍包圍圈的英軍、南非軍、新西蘭軍與印度軍隊的一些散兵流勇萬涓細流匯集成河,利用這三天時間,從塞得港到蘇伊士城日夜構築工事,用大型推土機堆起高達十米的沙牆,把水泥管埋進沙牆裏,構成一處處機槍巢。


  英軍把坦克與裝甲車隱蔽進沙牆裏,還把連接儲油罐的油管伸進東岸水裏,等到好不容易逃過槍林彈雨的德軍衝到對岸時燃起熊熊大火。靠河的一麵沙牆是近乎七十度的陡坡,人踩在上麵爬一步退三步,根本無法立足。


  1942年5月18日,星期一,德軍無數的炮隊開到了指定的地區。淩晨5點,幾萬發各種口徑的炮彈,拖著桔紅色火焰照亮黎明前的黑暗。大地被火光映亮,蘇伊士運河被濃煙籠罩。在持續40分鍾的炮火準備中,一部分英國匆匆構築的運河工事被持續的炮擊轟塌。


  炮擊剛一結束,德軍步兵和工兵抬著橡皮艇跑向運河,坦克吼叫著,碾壓著衝破破爛鐵絲網,歌利亞掃雷小坦克和工兵清理運河西岸的地雷,步兵從燒焦的赤楊林樹墩子後麵,從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後麵向河邊躍進。冒著對岸密集的劈啪槍聲和炸起的火光衝到河邊,


  “噠噠噠”英軍的機槍瘋狂地掃射著。許多爆炸開的黑色煙柱子,在直徑有一哩來寬的、已經被打得坑窪不平的沙土地上,象旋風一樣向空中卷去,間或在旋風的頂端托著破碎的橡皮艇和人的肢體。炮彈彈片飛濺,機槍彈雨潑灑著,像分水的犀牛一樣,把進攻的德軍劈開了。


  炮彈爆炸的黑色煙火越來越緊地掃蕩著大地,榴霰彈的斜著飛出來的,刺耳的尖叫聲越來越密地潑在進攻的人的身上,貼在地麵上的機槍火力越來越殘忍地掃射著,他們打擊進攻的人,不讓那些提著橡皮艇進攻的人靠近河畔,許多橡皮艇在中途就被打得千瘡百孔,運河邊遍地都是泄了氣的、打成稀巴爛的橡皮艇。


  德軍第5機槍營的24挺機槍把熾熱的彈雨向對岸潑灑,坦克、突擊炮和裝甲車上的火炮向對岸直射,一部分火力被壓製住了,德軍乘機把橡皮艇扔進河裏,士兵們從岸邊跳上艇,一些橡皮艇翻了個底朝天,另一些沒等坐滿人就匆匆往東岸進發,士兵們用槍托、鋼盔劃水,但幾十米的河水似乎遙不可及,從地堡裏、沙堤岸間又冒出更多的火舌,從沙子裏露出一個個水泥洞,密集的機槍子彈噴射而出。


  幾個士兵跳下橡皮艇衝上岸,隨即埋入流水般的細沙中,個別地段水麵上猝然燃燒起大火。德軍向蘇伊士運河的第一次進攻浪潮被擊得粉碎。


  塞得港以南的一處小高地上,元首與隆美爾各自站在一架炮鏡前,戰火紛飛的戰場盡收眼底。李德望著有條不紊地撤退的德軍,感慨不已:被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這類詞語用在德軍身上顯然並不合適,因為眼前的德軍即使在撤退時也井然有序,全然沒有一般敗軍的狼狽相——他們退卻時身子麵向敵人,一邊往後移動一邊開火。一個士兵中彈倒地,兩旁的戰友們馬上拽起他往後轉移,幾乎同時第三個士兵自發地站在他們麵前掩護。


  驍勇善戰的隆美爾在擦汗。李德知道,隻要隆美爾一擦汗,往往預示著他沒招了。他有意問他怎麽辦?隆美爾回答:“你是元首,我聽你的。”李德沉吟片刻,發布命令:“再試一次,讓安德裏上。”


  身穿迷彩服的第1軍11師裝甲偵察團調上來了,47輛T34蘇式坦克、55輛裝甲車、300門各種口徑的大炮與上千名士兵很快抵達西岸,安德裏獨自到小高地指揮部接受命令。


  傷痊歸隊的安德裏脖子上吊著望遠鏡、一手習慣地按在腰間槍套上,另一隻胳臂夾著地圖囊,快步登上小高地,向元首與隆美爾敬禮,李德打斷他囉哩囉索的報告詞,劈頭就問:“談談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攻到對岸?”


  當過英國人俘虜的安德裏顯得沉穩得多,他實話實說:“我隻有一半的把握。”李德便改變了主意。連安德裏都信心不足,隻有從長計議了。


  元首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也行。你有一半,剩下的一半由我來準備。部隊先不要急著過河,先派出蛙人堵塞油管出口。”


  “是!”安德裏敬禮轉向,“等等。”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他轉過身,看到冉妮亞向元首毛遂自薦:“我請求帶領蛙人參戰,請元首批準。”


  “你行嗎?”李德脫口而出,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離開她後的落寂。冉妮亞呶嘴道:“別忘記我是裏加人。我五歲時就會遊泳。”李德的回答讓她泄了氣,他讓她等待麗達來了再去。


  冉妮亞一臉懊喪地坐在椅子上,安德裏望了她又望了眼元首,敬禮後退出了,到門口又轉過身子說:“她來了。”


  麗達出現在門口,冉妮亞從椅子上彈起來,不等元首發話就竄出門,向安德裏追去。麗達目送著她出去,轉身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猝然轉身朝元首嚷嚷:“你把她怎麽啦?”


  李德坐在椅子上,兩手交叉放到桌子上冷冷地說:“說說你此行的情況。”


  麗達摘下帽子在臉上扇著,她拿起元首的杯子一飲而盡,“給”鮑曼喉嚨裏發出一個單章節,她猛然回頭,一瓶英國礦泉水白光一閃出現在她臉前,她本能地躲避,礦泉水從她臉上蹭過,咂到元首的臉上。她與鮑曼都僵化了。


  元首一臉慍怒,麗達趕緊撫摸他的臉,他憤怒地打掉她的手。另一尊雕塑鮑曼趕忙拿起一本書看起來。麗達走到隆美爾跟前向他匯報:“我受尊敬的、最偉大的希特勒元首的派遣,前往希臘辦理東方部隊交接中的具體事宜,今天,我隨第一批部隊到達亞曆山大,在希臘,我見到了德軍東南部隊司令官利斯特一級上將、俄羅斯解放軍總司令弗拉索夫中將……”


  “直奔主題。”元首發話。麗達一手拄著桌子,另一手把一張紙放到桌子上,瞥了他一眼,有點玩世不恭地念道:“十天內到達的東方部隊有:亞美尼亞師、阿塞拜疆師、車臣旅、卡爾梅克旅、哥薩克騎兵師、格魯吉亞旅、哈薩克斯坦第1師、土庫曼斯坦旅……總共有8萬人。”


  元首目光如炬地站起來,猛然一拍大腿:“哈,8萬人,等於8萬條魚,給他們的魚餌是有朝一日從中東出發,解放他們的家鄉。我相信他們會拚命的。”


  隆美爾也滿臉紅光,他完全相信這些由德國訓練的東方部隊比中看不中用的意大利軍隊強悍,他要迫不及待地跟元首檢閱部隊,李德朝仍把頭埋在書裏的鮑曼發問:“我的元首辦公廳主任同誌,你聽到我們剛才說什麽嗎?”


  鮑曼被貝洛捅醒,忙不迭地站起來回答:“我聽到了。”“聽到什麽了?”元首追問,鮑曼一臉迷茫:“啥?”李德批評他:“作為元首辦公廳主任,整天就知道看書,記錄也不作,你現在越來越懶了。”


  鮑曼驚慌了,堂堂政治局候補委員,在一群下屬麵前被元首搶白了幾句,他難堪地站著,那隻拿書的手垂著,露出書名:《夢的解析》——弗洛伊德著。他半邊臉白半邊臉紅,抬著看了眼元首,他的臉也是半紅半白,隻不過元首是被瓶子打的,他是被羞愧的。


  李德奚落道:“我看你走火入魔了。整天看這種書,想當算命生先啊?”鮑曼欲言又止,朝隆美爾與麗達望望,隆美爾別轉臉望著窗外,心裏像吃了蜜蜂:那次在柏林的中國餐館你把我灌醉,讓我丟醜,平時你老說軍隊的壞話,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呀,這叫惡有惡報,哼哼。


  麗達盡量想緩和氣氛,扭到鮑曼跟前從他手裏抽出書,故意輕鬆地調侃:“鮑曼主任,你給我算算,我的桃花運怎麽樣?”“嚴肅點,你怎麽也嬉皮笑臉的?像冉妮亞一樣?”元首瞪眼道。結果,又多了個半紅半白的陰陽臉。


  李德並不想讓鮑曼過份為難,人家幾個月來跟他南征北戰,東征西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並且他畢竟是黨和國家領導人,是自己的左臂右膀。他瞅著隆美爾幸災樂禍的臉,替鮑曼解圍:“這樣吧,外軍處訓練的東方部隊正從希臘陸續趕來,加上卡明斯基的俄國旅和的烏克蘭旅,現在我們有了近十萬的東方部隊,有時間你多到這些部隊跑跑,職務嘛——”


  李德望著鮑曼驚喜交集、飽含期待的臉,吐出幾個字:“東方部隊兼職總政委。”他注意到隆美爾一臉失望,副官們一臉羨慕,麗達幾乎跳起來了,對施蒙特嚷嚷:“讓主任請客。”


  最先到達的是卡爾梅克旅,旅長向元首匯報了訓練經過:這些來自戰俘營的前紅軍士兵們在波蘭營地裏接受了半個月的強化軍政訓練,由一些俄國宣傳人員進行政治教育。白牆上寫著斯大林的名言:“蘇聯沒有戰俘,隻有祖國的叛徒。”好多士兵明白,他們已被拋棄了。


  在無情地淘汰了近一半學員後,士兵們奉命在小廣場上列隊,伸開右手食指和中指,舉行宣誓儀式:“我向上帝宣誓,我將無條件地服從德意誌帝國及其人民的領袖,三軍統帥希特勒。作為一名勇敢的戰士,我將隨時犧牲我的生命以達成此誓言。”


  訓練的最後幾天簡直是郊遊,東方諜報局組織他們到東普魯士農村參觀。這些俄國戰俘和誌願者大多是農民,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豐衣足食、美麗富饒的新農村景象。已到春播季節,德國農民在屬於自己的農田裏精耕細作,紅磚房寬敞明亮,農民們輕鬆愉快,孩子們充滿歡笑。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後,多年來灌輸的社會主義優越性在德國農民的幸福生活麵前轟然倒塌,大多數戰俘對蘇聯式的共產主義最後的一點信念都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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