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小日本隻會在海邊捕魚
在封官加爵的刺激下,赫普納俯下身子端詳起地圖來。這是一張十萬分之一的提赫文戰區圖,在拉多加湖以東,代表德軍的兩隻巨大的藍色箭頭指向東北,兩條虛線直指維拉斯河,那是戰役的最終目標。
赫普納看了好大一會兒,慢吞吞地說,他準備在部隊調動、集結完畢後,按照原計劃從兩個方向展開進攻。李德不客氣地對赫普納說:“你們作戰有個基本弱點,總是平均使用兵力。”他伸出雙手,握緊拳頭向前比劃著:“而我的設想是你隻用少量兵力支援提赫文方向,吸引敵人的兵力,保障德軍右翼,而主要兵力隱匿在這個地方……”他用指頭戳了下地圖,在紙給戳破了。赫普納掃了一眼,脫口而出:“普魯森?”
“是的。”李德得意洋洋地說,“你把部隊藏在這裏,這裏以東是沼澤,北麵是森林,正好掩護你們躲藏。等到俄國人的反攻部隊把第1軍攆得拚命往南逃跑時,你斷然出擊,一路指向新拉多加湖,合圍蘇軍第54集團軍,由於他們正全神貫注於追擊1軍,後方空虛,這個任務很快就可以實現。”
兩隻手指頭同時戳在地圖上,一隻手指頭把另一隻擠向地圖上方:“另一路沿著拉多加湖以東的公路和鐵路,猛撲拉多加湖,直到一頭紮進芬蘭人的懷抱。”李德的手指頭變成拳頭,狠狠地咂在地圖上,把赫普納嚇了一跳,與此同時一隻蒼蠅飛離地圖,落在他的臉上。
赫普納由衷地向元首投去敬佩的一瞥,當眾奉承道:“太英明了,選擇這條不到百公裏的路線,有這麽多兵力,我深信此戰必勝,隻是這裏道路稀少,部隊展不開,你知道的,一條道路一晝夜機械化兵力的通行能力是一個團。”
“不,兩個營。”元首一邊驅趕討厭的蒼蠅,一邊認真地問道,“你準備怎麽辦?”
赫普納略一思忖,獻計說:“可以讓部隊化整為零……”
這正是元首心中所想,李德生怕赫普納說完,一拍大腿,高聲搶過話頭:“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呀,讓部隊以營為單位組成一個個戰鬥群,像幾百支匕首一樣穿過森林和沼澤,像狼一樣撲向那條河。”
“明白。”赫普納沒有任何預兆地立正,刺耳的馬刺聲把李德驚了一跳。
“好了,趕緊回去準備吧。”李德毫不客氣地送客,發現赫普納仍然站地原地。他疑惑地問還有什麽事?對方吱吱唔唔了半天,李德費了好大勁才聽明白,他要帶冉妮亞回去。
李德心裏有點不痛快,他把她帶過來是為了找機會享用,活了大半輩子了,他還沒見過如此的美女,而且聽說還是個少有的才女。可想到昨晚愛娃為她折騰了大半夜,還是覺得把她送走為好。赫普納的建議可說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可有覺得有點不放心,便泛著酸氣問,他打算給冉妮亞安排什麽職務。
“我不會把她留在司令部。”赫普納好像乍透了元首的心思,笑了笑,大大咧咧地回答,倒讓李德覺得自己成了小肚雞腸的婆娘。
“關於組建突擊隊,你有什麽想法?”李德岔開話題問道。赫普納沒有吱聲。德國軍官們把軍人職業看的無比神秘、無比崇高,偷偷穿上敵人的軍裝是對自己軍服的一種褻瀆。但赫普納沒有這種迂腐觀點,十分重視特種作戰,屢次使用勃蘭登堡部隊。
“別緊張,我十分讚賞你沒有陳腐觀念。要知道軍人的使命是什麽?勝利,不顧一切地追求勝利。俄國人把犯罪士兵組成懲罰營,我覺得你可以借鑒。”李德給他打氣。
“這麽說,你同意讓我組建突擊隊了?”赫普納急迫地問。李德點了點頭。“這麽說,你同意讓我帶走冉妮亞了?你把她放在這裏打掃衛生,簡直是浪費資源。”赫普納步步緊逼。幾秒種的訝然後,元首沉重地點點頭。赫普納像孩子一般地咧開了大嘴,對元首又是低頭又是哈腰,千恩萬謝——提拔他,同意讓他組建突擊隊,讓他帶走冉妮亞,這三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讓他感激涕零。
李德心裏五味俱全,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男人就要追求崇高目標,與偉大的目標相比,女人算什麽?假如當初董卓把貂蟬送給呂布,說不定早成了霸業。再說,為了這個女人愛娃吃了一晚上的醋,走了省心。
“元首放心,我隻是喜歡她的才能,其實我早已組織了犯罪德軍組成的突擊隊,我想讓卡爾梅克人擔任隊長,讓冉妮亞當教官。”赫普納解釋道。李德聽後心裏舒服了些。元首再偉大也是男人,不論是偉大的男人還是卑微的男人都有征服欲,征服天下或征服女人。區別是偉大的男人要將它變成現實,卑微的男人隻有躲藏在角落裏自慰。
赫普納上廁所,或者說以上廁所為名讓元首與他的美女告別——誰說赫普納隻懂得打打殺殺。李德把冉妮亞的肩膀扳過來,她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那種眼神是冰糖,把元首的全身融化。元首抱著她狂吻,她猛然推開他,李德以為別人發現了他們的戀情,冉妮亞卻談起與兩人目前的纏綿毫不相幹的問題:“我的元首,臨走前我有話要說。我剛才聽你對赫普納交待任務,但你的計劃還是有問題,你口口聲聲說集中兵力,你卻分散了兵力。你不應該讓他合圍蘇軍第54集團軍,赫普納的任務隻有一個:全力向北突擊,與芬軍合師。同時,你應該讓芬軍裏的德軍往南策應,減輕赫普納的壓力。你還應該……”
赫普納帶著冉妮亞走了,李德望著夕陽下他倆的背影,當著元首的麵,冉妮亞幾次想把手套進赫普納的臂彎裏都被他推開了,並歉意地望著後麵。一陣深秋的風輕拂過李德的臉龐,傳來冉妮亞調皮的聲音:“……別躲開呀,我隻想氣氣你的元首,他挺可愛的……”
李德轉過身,發現戈培爾站在後麵,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德向他聳聳肩、雙手一攤,戈培爾也聳聳肩、雙手一攤,忽然他指著遠方驚叫起來:“抱上了,他倆抱上了。”李德看見遠處兩個金色的身影合二為一,心裏罵道:自己真是個傻瓜,剛才竟然相信赫普納的話,認為他倆真是工作關係。轉念一想,我吃那門子醋呀,最多親了個嘴。他無所謂地對戈培爾說:“夕陽西下的時候,真美。”
鮑曼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兩人跟前,拿著望遠鏡向赫普納的方向張望,兩人煩躁地罵道,沒見過人家親嘴呀。鮑曼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反問道,誰說人家親嘴?他隻看見那個俄國女兵給赫普納手把手地教日本柔道。
德國元首與宣傳部長對望了一眼,感到一下子心情豁然開朗,腳步輕盈。
……
今天,日本駐德國特命大使大島浩要來訪問了。
大島浩炮兵出身,卻野心勃勃沉迷於大戰略,和德國外長裏賓特洛甫一拍即合。外長大人是推銷員出身,三下兩下就把這個信號黨給忽悠了。於是乎,外長大人就暗出奇招,為了把日本拉上帝國的戰車,牽製蘇聯,開始玩張儀推銷縱橫術的老把戲了。
可是黷武主義的日本隻能欺負國弱民窮、熱衷於打內戰的中國,難以擔當牽製蘇聯的大任。1938年日本與蘇聯在張鼓峰幹了一架,被人家打得頭破血流,哇哇哭著跑回來了。
卡爾梅克人手下有個吉林省琿春縣的東北人,依靠祖上留下的專治槍傷的秘方在當地享有名聲,日軍幹脆發給他一頂門簾帽子,征召進隊伍裏。小夥子逃跑的本事沒有治療槍傷高明,被蘇軍俘虜後吸收為助理軍醫。德蘇戰爭爆發,部隊西調,一個月前在列寧格勒附近又被德軍俘獲,卡爾梅克人把他拉進突擊隊。
做為親曆者,他對蘇軍與日軍是這樣評價的:“欠整的小日本就那幾輛屁大的破坦克,整天當寶貝伺候著不讓上場子,結果讓老毛子的大坦克給筷子穿豆腐了。老毛子坦克多得數都數不過來。小日本,鱉犢子。”他邊說邊伸出小姆指。
裏賓特洛甫領著日本貴賓來了,外麵一路傳來“空你七哇”,日本大使跟見到的每個人打招呼,走到會客室門口時正好女廚師經過,大島浩仍然恭恭敬敬地猛一哈腰,屁股一撅,一臉傻笑,一句“您好”,女廚師手裏的盤子差一點掉在地上。
大使與李德久久擁抱,然後雙手抓著德國元首的胳臂久久端倪著,好像久別重逢的小學同學。
一陣必不可少的寒暄之後,大島浩改用地道的德語與李德談起了正事:“去年9月27日《德意日三國同盟條約》在柏林簽訂,這標誌著德意日三國的關係進入了一個曆史上的嶄新的時期。條約第三條規定:德意誌、意大利和日本同意遵循著上述路線努力合作。三國並承允如果三締約國中之一受到目前不在歐洲戰爭或中日衝突中的一國攻擊時,應以一切政治、經濟和軍事手段相援助。”
李德靜靜聽著,頻頻點頭。
大島浩狡黠的小眼睛望了望德國元首,繼續就三國同盟條約的重要意義說了半天,兜了一個大圈子,在聽眾睡著前切入了主題:“目前,日美關係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戲劇性的突變,我奉大日本帝國外交部的命令來確認一下,屆時德意誌帝國能夠給予大日本帝國什麽樣的幫助。”
李德在心裏暗罵:屁股大的點國家,一句一個大日本帝國,真是恬不知恥。手伸得太長,乘人之危占領印度支那,結果讓美國人禁運石油,吃不住勁兒了想拉德國下水。希特勒說得太正確了:這個民族隻配在海邊打魚,素無遠慮,好像他們的女人走路一樣,隻能扭著屁股走碎步。問題是三國已經簽訂了同盟條約,袖手旁觀也是不行的,讓後來加入三國條約的東歐國家寒心。
李德於是大談日本應該與美國妥協,在東邊繼續牽製蘇聯的建議,大島浩頭搖得像潑浪鼓一樣。會悟在日本大使“日美終有一戰。”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