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師徒相見
“難道是要打敗他？”
柳天氣喘籲籲的凝目麵對著眼前與自己一樣的人，柳天之前一直在觀察，但是一直沒有看出什麽端倪。眼前這個人，與自己近乎一模一樣，甚至就連自身的戰鬥技巧，都與自己相同。
柳天得出的結論，就是戰勝他了。
雖說柳天不知道現在戰勝他究竟是什麽用意，但是柳天還是全力以赴。柳天一向是雷厲風行的性格，現在更是如此，柳天瞬間便進入了一個完全的戰鬥狀態。
一拳，一肘，每次的出擊都蘊含著不朽的力量。足以使得空間都為之動蕩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發出轟然巨響。拳頭橫向掃出一道氣浪，柳天步子一退，旋即一柄銀白鋼尺，在這明晃晃的大堂中像是琉璃一樣反射出明亮的光芒。
柳天的寒龍武力一瞬間開始不斷得攀附在鋼尺上，柳天那鋼尺，像是一斬月刀嵐一樣鋒利，一尺下去，就連琉璃般堅硬的地麵，都有著點點點的白色痕跡出現。
隨著重尺的擊下，一道像是被包裹的氣浪也開始應之四下蔓延開去。柳天暗自一笑，但是在那重尺之側，一柄鋼尺，也是將其扛起。重尺遲遲不能壓下，柳天眉頭一皺，下一刻，在地麵因為柳天之前一擊而結出冰層之時，柳天的身體一閃，與柳天一模一樣的那人終於向前一拳擊向柳天的身體。
鋼尺別在臂側，柳天身體退後兩步，一口鮮血，在胸口破開一個圓形的大洞旋即身體退後兩步。
“他的實力，已經超出我了！”
柳天望著身前那與自己實力相仿的人，始終找不到擊敗他的方法。之前的十多分鍾的時間，柳天不是沒有與他交流過，隻是換來的，隻有沉默罷了。
“仔細找找，看他身上的不同之處！”
一道聲音，蒼老而又溫和，又不失嚴厲。要是平時，柳天定能一瞬間辨別出這道聲音，但是現在的柳天，根本就沒有心思花在那道聲音上麵。
心頭像是被點了一下，柳天頓時便有了許久未有的豁然開朗的感覺。瞬間，柳天茅塞頓開。身形不斷退後，柳天始終與那麵無表情的“柳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雙眼之中的魅藍色光芒異常的明亮，魅藍的顏色像是夜間被光芒照耀的海洋之心。
“有什麽不同嗎？”
柳天喃喃自語著，但是卻從來沒有發現半點的不同，柳天繼續喃喃著，許久之後，終於眼中精光一閃。
一拳挨在胸口，柳天不由退後數步，連喘大氣。
“找到了，這就是你的不同嗎？”
柳天的眼光，停留在“柳天”手中的閃閃發光的鋼尺上，柳天手中的鋼尺，有著一個像是紐扣一樣的地方，那是整個量器的中心，隻不過那個位置，偏右一點。但是“柳天”手中的那鋼尺，軸心位置卻有些靠左。
柳天嘴角一笑，再次望向“柳天”的胸前之時，那個“人”字，終於被柳天看出了端倪。之前柳天都是在觀察他的氣息武力波動，由始至終，都忘了最基礎的外觀觀察。現在，柳天才意識到，那“柳天”，不過是他在鏡中的鏡像罷了。因為隻有鏡像，才會和原體相反，這一點，此時被“柳天”身上的文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哼！”
嘴角一笑，柳天終於知道怎樣才算是戰勝他了。要想直接打敗他，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隻有去，消滅這滿屋鏡子般的琉璃。
柳天低喝一聲，龍血變！精靈龍血脈催動，此時柳天的速度，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上的？即便是柳天的鏡像，都需要一些時間反應。雖說那個時間隻是短短的三四秒，但是就是那三四秒的時間，柳天已經一記龍拳，連同拳骨式，擊在了那琉璃似的牆麵上。
“哢擦！”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柳天用盡下開始在琉璃所鑄的牆麵上顯現。柳天的鏡像身體不由為之一頓，“果真有效，你的速度，已經變得緩慢了！”
柳天暗笑一聲，緊接笑出兩聲：
“給我——碎了！”
口中的呼氣像是野獸的吸吐氣息，柳天一拳繼續挺立，武力盡數的貫入拳中。隨後在那琉璃牆麵支離破碎開來時，柳天已經一尺拍下的動作又是變緩慢一些。
背部固然還有著不凡的力量前來，但是柳天根本就沒有顧忌，隻是緊忙就朝著另一處而去，一拳，又擊碎一麵牆壁。柳天的身體四下橫衝直撞，雖說身體受了一些傷，但還是將四周的琉璃牆麵給盡數擊碎。
“這下，你不行了吧！”
柳天一對通紅的龍眼閉上，這樣一來，即便是他發出光暈的翡翠龍角，在這再次變得幽暗的空間中，都不足以反射任何東西。耳聽八方，黑暗之中唯一的存在物，四周的氣流到那裏就像是有著一個阻塞物。雖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麽依舊將鏡像保持的完整，但是身體已經不能動彈的他。
下一刻，已經被柳天托在身後的拳頭一拳徑直的超著其麵孔而去，鏡像的腦袋在拳骨式所釋放出的氣浪之下，隻是瞬間，便化為虛無。
“蹬蹬！”
一聲聲如同水晶落地聲響起，旋即發出的，是整個屋子的閃亮光芒，在這之中，即便是衣不裹體，渾身血痂的柳天，都像是有著別樣的英俊色彩。
“長老，這琉璃閣，考驗的，主乃觀察，次乃戰鬥，對吧？”
柳天等了數秒，但並沒有回話，於是柳天緊接說道：
“這鏡像是鏡子中發射出我的模樣的存在，所以招式什麽都與我相同，加上長老的從中加持，這鏡像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戰勝的，但是，這充當著鏡子存在的由始到終都存在的琉璃，卻有著如同法陣之陣眼的功能，對吧？所以這第一層，我算是過了嗎？”
“不錯！”
像是有無形的掌聲，頓時將柳天肯定，但是那有著些沙啞，而且蒼老，嚴厲的聲音，陡時之間，卻令柳天鼻頭覺得一酸。
蒼老沙啞的聲音繼續。
“你分析的，是對的，隻不過，你是有著幾率戰勝他的，隻要你的速度達到一個讓它反應不過來的程度，打敗它，就不是難事！”
柳天嘴角一笑，自己這算是過了一層嗎？柳天突然意識到斷玲玲那強光的武力屬性，在這琉璃閣中是沒有什麽好處，不然，以她的力量一定可以……
柳天思索著斷玲玲的種種，對之前那道聲音，後想之時，卻令柳天頭皮一陣發麻，鼻頭更是一酸。
“師父？冥老？”
柳天在著輝煌的大殿中來回的旋轉著，試圖從這之中見到自己的啟迪之師。冥老對柳天的意義，是很重大的，他像是一個柳天導師父親的存在，一路過來，對柳天的教導，雖說是刀子嘴。但每一次，還是為了柳天冒著危險去保護柳天，現在柳天還沒有那個能力，為實力是武玄境的柳天分擔心頭之憂。但是柳天的心中就像是有著一段烈火，隨時準備著爆發。
柳天從小就沒有父親，一直沒有父親的概念，這個時候，想見冥老的心切，不亞於想見自己的父親。雖然他……
“……”
空間之中許久沒有半點的聲音，但是柳天知道，這聲音，絕對是柳天。柳天暗自一笑，眼中卻有著點波瀾，他與冥老，已經有著整整兩年沒有相見了。兩年的時間，柳天不知道自己的師傅究竟怎樣。
時間玉玦的煉化，也不知道冥老是否成功。
“老師，再藏，不好吧！”
柳天了解冥老的做事風格，更了解他的性格，這個時候，一道略顯得陰翳顏色的長袍，憑空顯現出來，布滿皺紋的麵孔在灰白的發絲下顯得有些黯淡。但是略微顯得有些病態的老者，精神卻很好，嚴厲卻有著些消瘦的麵孔，在望向柳天之時，鮮有的笑容在嘴角浮現。
胡須極胸，柳天神情態然，但是內心卻激動不已。望著那臨空而立的老者，柳天隻覺得一陣暖意衝上心頭。
“老師……”
嘴唇有些微顫，柳天一個上前，冥老的身體已經恢複，之前的封印已經接觸。那手掌雖然有些幹燥，但是柳天還是在那將自己的手掌單手握住的手掌中感受到了一些溫度。
“臭小子！”
冥老暗罵一聲，一手握住柳天的手掌，另一隻手掌在柳天的背後狠狠的拍了拍。
柳天此刻的心情，都表現在了臉上。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變得緩慢起來。隻不過柳天和冥老的臉上，兩人都有滿臉的笑意。
柳天第一次見到冥老時，柳天滿身是傷，那時候，他剛戰勝自己人生的第一個目標。冥老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那時的他隻能賭一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賭贏，但是當時他隻能賭。不過現在，他賭贏了！
“老師，你什麽時候來這兒了？”
“在你還在訓練的時候，我就回到了這琉璃閣中！”
“莫非……”
柳天隻覺得心中有些悸動。
“之前有人說，這琉璃閣乃是從前一位長老的住所。難道？”
“怎麽，我一個人不能住這麽大的閣樓嗎？”
冥老打趣著說道。
“不是不是！”
柳天笑著，此時的他，麵對眼前的老者，頓時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