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將軍令,血書願(中)
方素站在蘇傾酒麵前,知道對方自己停止吹奏。
蘇傾酒有些意外,按理來說這個人也算是她的對頭了,眼下不是應該不給她機會嗎?他隻要站在她麵前,稍稍用點內力,她這曲不但會停止而且她也會被反噬。
如此,一舉兩得為何不做?
“蘇姑娘,請……”,方素自動為蘇傾酒讓出一條路。
這種尊敬可真是少有,蘇傾酒訝異不已。她把笛子放在腰間,看著方素的眼神,有一絲欣慰不明吧是出於何種心情。
“是墨王妃,方公公……”,糾正了方素的話,蘇傾酒大步走向前去。
墨王妃,這個身份她很確定自己不討厭了,以及她也做好準備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大殿之內,那一襲白衣之人孤傲的站著,隱忍著怒火與自責。蘇傾酒的眼睛之中再無其他,那個身影著實讓她心疼。
他也曾是天之驕子,在戰場上策馬飛揚。可是如今呢?一次次的讓步,換來的是更不公平的對待。
“阿軒……”,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蘇傾酒緩緩的走到了齊墨軒身邊,而後牽起了他的手。
那一個個紅色的名字,時間讓它褪去了應有的顏色。不過,那上麵的血腥味卻是一點都沒有少,閉上眼睛伸手撫摸依然能感受到那份絕望。
“墨王妃蘇傾酒見過皇上”,思來想去蘇傾酒打算隻打一個招呼,這個讓齊墨軒傷身又傷心的人,她心裏是再也提不起一絲好感了。
不行禮不下跪?是腿廢了,還是沒有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齊浩決定從蘇傾酒這邊說事,直到他能完全突破齊墨軒。
“為何不跪?”,齊浩釋放出他的氣勢,帝皇心思難測,幾乎沒有人能抵擋這份威壓。
“跪?為何要跪?蘇傾酒不跪任何人”,驕傲如她,即使她的身邊有他這般完美的人,也不能抹殺掉她骨子裏就存在的驕傲。
“你!”,這一句話似乎又被堵死了,蘇傾酒的狂傲超出了齊浩的想象。
這個世上的女子竟然有這等傲氣,真是不簡單呢!除了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凰女,蘇傾酒也算上九州都第一人了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皇上您若示範一下跪這個動作,酒兒可以考慮學一下?”,一顰一笑無不動人心魄,蘇傾酒有的從來不止傲氣還有膽氣。
敢問,這世間九州之內誰敢讓帝皇示範一個跪字?
齊墨軒冷靜了下來,但是心跳依舊快的可以。蘇傾酒一話一頂齊浩,讓對方下不來台,他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但是他的心卻是異常興奮。
顯然,蘇傾酒這樣說他很是欣賞。
“齊墨軒,這就是你的王妃!”,在蘇傾酒的身上討不得半點便宜,齊浩再次把矛頭指向了齊墨軒,畢竟他們才是正經的君臣關係。
蘇傾酒還想說點什麽,但是讓齊墨軒拉住了。她想說的他都懂,剛才她用的身份是蘇傾酒是她個人,不是他的墨王妃。
“對,這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喜歡並欣賞她的一切”,齊墨軒大聲說道,完全不顧朝臣審視的目光。
這算是公然的表白嗎?再一次被暖到了。在一國的朝堂,當著君臣的麵子,他不顧一切的維護她,真是給了她所有的寵愛與榮耀。
古今往來,此刻她大概是世間最幸福的女子吧!
在這個等級分明男尊女卑的時代,有一個男子對她如此用心,她還求什麽呢?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要怎麽打壓這個氣勢?這兩個人在一起海岸有弱點嗎?齊浩想了很久。若非他們自己兩個人出現分歧,外人基本算是沒有辦法幹預了吧。
“墨王爺與墨王妃還是情深”,齊浩不走心的誇獎道。
從幾何時,他也有齊墨軒這般癡情,可是流年似水歲月蹉跎,不知不覺最初的那份情誼被忘卻了。愛是什麽不知道,恨是什麽大概也不知道了。
“還好,本王心裏不過隻有一個墨王妃”,情話說多了,似乎什麽場合都不在乎了。
最初開始的許諾,一直到現在未曾改變。蘇傾酒,她就是墨王府唯一的王妃,齊墨軒這一世,不會再有其他的妻妾。
一生一世一雙人,誰不羨慕呢?可是這世間能做到的有幾個人?
這話題有點扯遠了,蘇傾酒感動過後,便理智了起來,她可沒忘記齊浩讓她過來要說什麽。不過,這事情不會扯到她身上,現在最重要的依然是齊墨軒身上的事情,帝皇到底要做何解呢?
“皇上,不知您對這份用血寫出的名字有何感想?是覺得他們都很忠君為國嗎?眼下五皇子好像也在那個地方,不知道……”,一語蘇傾酒便說到了齊浩的軟肋,她眉眼有戲謔的笑意。
說什麽帝皇萬歲還不過幾十年的光陰就化為灰燼了?癡人說夢,這一點其實他們心裏都知道吧。
所以有了傳位這一說,可是要把這至高的位子傳給誰呢?自是不可能留給外姓不一心的人了。
到了這一步,齊浩也不得不承認,蘇傾酒也是他的一個絆腳石一個強勁的對手。吹奏笛子一為有緣,二位實力而且是強勁的實力。
殿內與這裏的距離,他可沒有忽略掉。蘇傾酒若非沒有厚實的內力,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聽到這笛音。
她有這樣的實力,所以她的威脅他不得不上心。
齊浩開始猶豫,蘇傾酒把自己溫熱的內力緩緩渡給齊墨軒。他所驕傲的軍隊,在帝皇的心裏竟是如此的廉價,再一次感到心冷。
這種事情,齊浩就不該讓它發展到這一步。他們這些人可不像他,就算齊墨軒他也不喜歡齊晨哲,不喜歡他做事的方法,但是有些事情他也還是不去做的。
他們與齊浩的不同點,就是他們還有做人的底線。
“墨王妃,你可知道從前的墨將軍下了什麽命令?如果你知道他下了什麽命令,再跟朕說此事情吧”,齊浩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危險氣息。
該怎麽說呢?齊墨軒身上還是有吃虧點的。就是他不是一個純正的齊國人,隻要他有這一點錯,到他們這裏就會被無限放大。
蘇明知道齊浩不懷好意,可是又是找不到台階下,蘇傾酒為難的看著齊墨軒,這個事情她不知道怎麽開口。若是全盤脫出,他的身份還適合站在這裏嗎?
他的母親畢竟不是普通的北羽人,而是北羽的皇室,齊浩完全可以誣陷他意圖不軌的。理由什麽的真的不重要,因為他的血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