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皇上的過往
第237章皇上的過往
鳳晚晚一步步靠近床榻，看著床榻的樣子，似乎是一張龍榻。難道這裏麵睡的是皇室的什麽人？
“誰呀？”鳳晚晚還沒看清裏麵睡的人，被子裏就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但是，聲音雖然虛弱，說的短短兩個字，卻充滿了一種霸氣。
鳳晚晚和冷瑤一時被突然說話的聲音，嚇得愣在原地。
床上的人咳嗽著，努力的撐起身子。站起身，還要扶著旁邊的床沿，慢慢悠悠的走向鳳晚晚。
“皇……皇上。”鳳晚晚沒想到，在這裏的人，居然會是皇上。嚇得拉著冷瑤一起，跪到了皇上麵前：“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嗬嗬……”皇上自嘲的笑著，走到一處椅子上，無力的坐了下去：“朕如今明白，萬歲也隻是一句話，如今生死彌留之際，才看清楚有的事情，可惜啊，晚了，晚了……”
皇上撇了一眼鳳晚晚，看著眼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誰？而且這裏隱蔽，除了自己，整個皇宮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地方，她是怎麽進來的？又如何找到自己的？
不過眼下這些也都不重要了，皇上歎了一口氣，不想，也沒有精力去追究鳳晚晚是怎麽進來的：“好了，起來說話……咳咳咳。”皇上才說兩句話，就又咳了起來。捂著嘴，看著手裏絲絹上的鮮血，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
“謝皇上。”鳳晚晚與冷瑤一起站起身，低著頭，誰也不先發一言。
皇上看著鳳晚晚與冷瑤，雖然穿著是宮女的服侍，但一舉一動，卻沒有任何宮女的影子：“你們，並不是宮裏的人。”即使鳳晚晚會是刺客，皇上也沒有一點畏懼。如今自己已變成了這幅模樣，難道還怕死嗎。
“回皇上，我是將軍鳳天雄的嫡長女鳳晚晚，如有驚擾聖駕，還請皇上恕罪。”鳳晚晚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皇上，臉色沒有一點兒血色，嘴唇也是那麽蒼白，整個人也是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還記得上一次看到皇上還是意氣風發，叱吒風雲的樣子。是病魔，將他折磨成現在的樣子。
冷瑤想著，剛才柳貴妃一直找皇上，但皇上卻在這裏。再怎麽說他也是九五至尊，難道還害怕一個柳貴妃：“奴婢鬥膽想問皇上，為何皇上要躲在這裏？”
鳳晚晚輕輕推了一下冷瑤，擔心因為冷瑤的話，刺激到皇上：“冷瑤，不可無禮。”
“躲？如今朕是躲誰，還是誰躲著朕呢。”皇上低著頭，喃喃自語。突然抬頭拉著冷瑤的手，問道：“你告訴朕，朕為何要躲？”
冷瑤以為皇上是犯了癲狂，嚇得抽回手，跑到了鳳晚晚身後。
驚嚇後冷瑤的樣子，皇上看在眼裏。皇上原本無神的雙眼，一下變得溫柔起來，抬起手想要拉冷瑤：“你回來了，快過來給朕看看，有沒有瘦了。過來告訴朕，這些年，你可有受什麽委屈？”見冷瑤一直不為所動，皇上失望的收起了手掌，耷拉著眼眸：“朕知道，你是在怪朕。當年選擇了皇位，卻辜負了你……”
鳳晚晚覺得，皇上定將冷瑤認錯了，把她當做了他過往之中的某個人吧：“皇上，請問您說的‘你’是指誰？你們之間又有什麽故事呢？”
鳳晚晚問過以後，皇上依然垂著眼眸，對鳳晚晚的話不為所動。鳳晚晚想著，既然他認錯了冷瑤，就讓冷瑤去問，也許還能問出點什麽：“冷瑤，你去問。”
“我……好吧。”冷瑤還是聽從鳳晚晚的話，從鳳晚晚身後站了出來。因為眼下的情況，皇上似乎聽不見別人說話。而他又將自己認成了別人，也許自己能從他嘴裏問出點什麽。冷瑤一點點走近皇上，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怕皇上又突然來拉住自己一般：“請問皇上，您把我認成了誰？你們之間，又有什麽故事？”
皇上聽到冷瑤說話，依然低著頭，這才半吐半露的解釋起來：“你，不就是你嗎？你與朕青梅竹馬，當年若不是這個皇位，你也還定還是守在朕的身旁。是朕，因為皇位，辜負了你。但那也是萬不得已，為了穩固朝政，為了我大梁江山，不得不放棄你。如果還能再選擇一次，朕，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不同的是，朕不會再放你離開朕……咳咳咳……”皇上說著過往，雖然熱淚盈眶，但絲毫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如果當年做了相反的選擇，百姓必定生靈塗炭。所以，皇上為自己做了這樣的抉擇感到欣慰，並未有任何後悔。
皇上依然沒有說出那個與他青梅竹馬之人是誰，但說起那人時，皇上展現出來的是鮮有的溫柔。
“那皇上，您為何會來這裏？”鳳晚晚還是想不通，皇上一人躺在這裏的原因。
皇上撐起身子，客氣身體無力，又癱坐了下去。抬頭看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然後看著冷瑤：“你看，這是朕與你們在一起時，我們的房間布局。是不是和那一模一樣？朕想你時，就來這個地方，日後，朕恐怕在沒有機會來這個地方了……”皇上心裏清楚，自己已是病入膏肓，所以趁還能來，想著最後來一次這個地方。在自己臨死前，能再次見到這個地方該有的女主人，即使死，也是死而無憾。
皇上當年讓人秘密建造了這個隱蔽的房屋，完工後，將知道這個房屋的所有人都殺了。所以，這個屋子就是一個秘密之地，當自己心煩意亂之時，可以有一個讓自己能好好安靜的地方。
鳳晚晚逐漸明白，原來皇上來這裏，並不是為了躲避任何人。他也明白自己命不久矣，來這裏回憶故人。隻是他這個故人是誰，還從未聽過而已。
皇上將冷瑤一直看成了自己青梅竹馬，感覺到冷瑤一直在回避自己，閃躲自己的目光。雖然心裏有些難過，但也體諒冷瑤這樣做，畢竟是自己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