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混沌
第二百八十六章混沌
難怪方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原來他心裏還有怨氣未消。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並不之情，因為他的眼神和麵色，都充斥著一股迷茫。
這樣的一幕，對於我卻似乎突然精神了起來。
有魂就好，至少還有魂魄，多虧厲天行將著符陣給了方木，如果方木魂沒有下陰司，也就是說，此時的陰司，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雖說陰司有專掌生死大權的家夥，不過對於有怨氣或殺死的鬼魂，他們卻是不會過多留意。
也就是說，如果條件到位，方木就算是複活，也是有希望的，不過這希望，現在卻還看不到。
鬼醫內丹裏的確記載了一些關於這方麵的東西，不過他從未試過，而且，這才是逆天之事，就算比起通靈者逆天修行，還要忤逆，我就是一個不小心，就要遭雷劈的。
厲天行顯然也一眼就看到他方木的魂魄，不過我卻是給了他一個顏色，隨即，方木的魂魄就被我收進了小鬼骨灰盒，並吩咐小鬼們多加照拂。
而這一切，宇文顯然是看不見的，不過玄罡似乎看見了，因為我發現他的眼裏，出現了一抹人性化的疑問。
虛靈和鬼魂，到底有什麽樣的區別呢，我不禁發出這樣的疑問。
因為有關於這個東西，就算通靈密藏上麵，也壓根沒有記載。
再次現在鴻飛大廈的電梯裏麵，眾人心情都很沉重，剛才我們又在十二樓轉了一圈，可依舊沒有所謂混沌或者四葉花教徒的氣息。
這家夥就像是故意躲著我們一般，我們出現的時候，他就消失，而我們一回去，他就出來害人了。
“就到這裏吧，我就不跟你們去了。”
說話的是宇文，他現在正站在鴻飛的一樓接待廳裏，小聲對著我們說道。
我正想說什麽，他卻已經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工作牌，上麵有著鴻飛的標誌，和宇文的名字和頭像。
原來他真是修電腦的。
“為了生存。”
宇文咧嘴一笑，玄罡也在一旁汪地打叫了一聲，可這一叫，卻似乎被門口的兩個保安給聽到了。
“誰的狗，大樓裏不準帶狗進去。”說著，就要趕過來。
“別過來，警察！”
我輕聲出口，隨後又看了一眼宇文，朝他點了點頭。
“這或許是我能幫你的了。”
那倆保安在我話音落下過後，就徹底不說話了，我見他們的身形，也很快準備回到保安室。
我舒了口氣，宇文看來是想留下來，也對，追查了這個家夥這麽久，他應該才是最了解他的。
我跟厲天行使了一個眼色，厲天行也跟著點了點頭，很快我們就上了車，而宇文的身形，也在夜色下一點一點被侵蝕，逐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你覺得宇文這家夥，信得過麽！”
說話的是厲天行，他有這樣的想法，自然不足為奇。說實話，在突然看到玄罡那會兒，就連我自己都有那種想法。
玄罡的身形，似乎已經徹底吻合這幾起命案的作案條件。
那麽大的一隻狗，想把人撕碎也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當我後麵看到那四葉花的標誌時，我心裏就直接放棄了這樣的懷疑。
宇文一直跟我們在一起，而玄罡不過是一隻大狗，就算他有這超出尋常狗的智商和體型，可要擺弄那麽複雜的一個圖案，還是很有難度的。
看來得回去查查這所謂的混沌，到底是什麽個東西。宇文之前給過我一個網址，以我的能力，自然是不需要刻意去記，聽他說，那是他師傅弄的網站。
黎洛早早就等在了警局門口，在我們回來的一瞬，就從前視玻璃裏，發現了她的蹤跡，她就現在門口，什麽光亮也沒拿，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黑暗中的我們。
我跟厲天行下了車，我看著黎洛，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她在看到我跟厲天行，包括厲天行手裏提著的一團東西的時候，眼圈卻是突然一紅，隨後發生啜泣起來。
因為黎洛的啜泣，我心裏也像堵著一口氣出不來似的。我走向了她，將她輕輕攬在懷裏，我沒說什麽安慰的話語，隻是輕拍了她那略顯纖弱的背部。
這種時候，恐怕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會沒用吧。
我輕聲喃喃，頭卻是邁到了一邊，我眼裏也有淚花浮現。這樣的事，我也不想發生。
將方木的屍體安頓好，已經差不多淩晨四點了。
家裏的被褥黎洛又重新換了一套，而那些被我身體裏汙穢浸染過的，卻被她收了起來，她說不想要了，因為那東西，不管怎麽洗都有一股濃鬱的臭味。
我點了點頭，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
這一夜，注定不眠。
原本已經是準備睡覺了，可我卻突然想起方木說的那網站，疑惑之餘，我又將黎洛的筆記本拿了過來。
“這麽晚了，你還要幹嘛！”
黎洛發現我又坐起了身子，忙攬著我的手臂，也坐了起來。
“突然想查個東西。”
話出口，我就已經打開了筆記本的瀏覽器，直接在網址的地上，將宇文給我的那個網址輸了進去。
隻是一瞬，一個簡單的網頁就顯示在電腦屏幕上。
“現在還有這麽簡單的網站麽。”
黎洛說的不錯，這網站的確有些過於簡單了。因為除了一個搜索對話框以外，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而對話框的上麵，卻用一種很是違和的廣告字體，寫著三個大字。
?獸聞譜》。
之所以說違和，是因為這樣的字，很像現在一些小孩子調美術用字時隨意調出來玩兒的。
不過很快我也就釋然，這獸聞譜的存在時間，恐怕都快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前，能做出這樣的一個網站，恐怕已經是很不簡單的事兒了。
選中對話框，我將混沌兩個字輸入了進去，隨後摁下了回車鍵。
網頁隻是隨便跳了跳，然後就直接刷新了一個畫麵，而這會兒，我才知道宇文口中的混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混沌，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羆而無爪，有目而不見，行不開，有兩耳而不聞，這種東西通人性，且腹內沒有五髒六腑，有腸直而不旋，食徑過。對於有德行的人便加以抵觸，有凶德則往依憑之。
而在這段話旁邊，還附了一張惟妙惟肖的水墨畫，那水墨畫裏的東西，一眼看過去，就跟一個大肉櫃一樣。
這混沌，到還真是專門給壞人準備的。
“怎麽說。”
黎洛輕聲出口，顯然是沒看懂這話的意思。
“你見到這兩句話了麽。人有德行而往抵觸之，有凶德則往依憑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遇到好人就爆起發難把人撞死當口糧，而遇到壞人，則會幫助他。”
我輕聲出口，黎洛禁不住捂緊了小嘴。
我輕哼，這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反社會的家夥。遇到好人就吃了，反而遇到壞人，他還會幫助他。
想了想，我又返回主界麵，在裏麵輸了就玄罡的名字。
不一會兒，電腦上就在此刷新了一個頁麵，跟剛才的差不多，也是一張水墨畫配上一段文字說明。
玄罡，天狼星下凡，懂人言，次輔之。
僅僅就這樣的一句話，後麵就再無其他，而那水墨畫裏的東西，看起來昂首望天，倒也威武不凡。跟現實中的玄罡，倒是有幾分相像。
伸了個懶腰，我才將電腦關掉，現在想知道的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不知道宇文現在，又怎麽樣了。
……
“你還沒有找回魂魄麽。”
“時間快到了。”
迷迷糊糊間，我似乎聽見一個很是迷蒙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腦海間，我的意識裏。
“你還沒消除掉鬼體麽，時間快到了。”
“你說的什麽時間，什麽快到了。”
我發出疑問，卻是沒有人回答我。
“就快到了，快到了。”
迷蒙的聲音繼續，我想找到說話人的位置和蹤跡，可眼前卻是被一片白茫茫的迷霧所掩蓋，我想撥開這迷霧，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它們就是自然存在於這個地方一般，想撥撥不開，我能做的，也僅僅是融入進去罷了。
……
第二天醒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
黎洛似乎已經很早就起了，我掙紮著起身，胡亂地揉了揉頭發，昨晚的夢就像是一個夢魘一般，就算到了這會兒，我仍舊心有餘悸。
那詭譎的話語，還有那白茫茫一片的霧氣，我想找到點兒什麽有用的東西，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
夢裏所說的東西，我都知道是什麽東西。
魂魄，鬼體。
可那句時間快到了，又是什麽意思，什麽時間快到了？
似乎沒人可以回答我。
“怎麽會做這麽懷疑的一個夢。”
我禁不住喃喃自語道。
簡單洗漱過後，我來到了屋外，給邪菩薩簡單上了一柱香，這才將小鬼們的骨灰盒給拿了出來。
方木的魂魄不能夠一直存在於骨灰盒裏，我得像魔眼和戾天之前一般，給他製造一個死魂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