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菩薩劫
第一百七十九章菩薩劫
我笑著擺了擺手。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問金身佛的事情,實屬是因為一個朋友。”
說著,我就將需要金身佛身上金粉一事,事無巨細地跟邪菩薩說了一遍,似乎是覺得我沒說清楚,最後厲天行還補充了許多。
“如果高人能夠幫忙的話,我一定依照高人的模樣打造一尊一模一樣的佛像,日夜供奉,厲天行說到做到,如果高人能夠幫忙的話,厲天行感激不盡。”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厲天行在解釋完後,居然又加了這麽一句話。
這樣一句話在我看來雖說也沒什麽,可當邪菩薩聽到這話時。麵色卻是徒然激動起來,我能看出他那宛如泥塑的臉上表情一陣又一陣的顫動,身子更是因為激動而“咯咯”作響。
我心想邪菩薩這反應,也有些太過了吧。
“如果你真願意將我泥身拿回供奉,別說金粉了,你就算是需要整座金佛,我都能把他給你。”
說著,泥菩薩也不知施了什麽術法,那原本整整齊齊堆疊在洞壁一角的骸骨,居然一具具顫顫巍巍起身,不一會兒,四個身形顫抖的骷髏人就出現在了我跟厲天行麵前。
厲天行到底也是如果陰市的人,對於眼前這一幕,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而隨後,這幾個骷髏人就走進了一處頗為隱蔽的山穴之內。
“當初盜這金身過來,也實屬無奈,大劫當頭,如果沒有金身佛為我抵擋一二,我是萬萬不可能存活到現在的。”
邪菩薩正說著,“哢擦哢擦”的聲音當即從洞裏響起,隨後一個金身佛像,就被四個骷髏人一瘸一拐地抬出了洞穴。
“如今五十年大劫將至,而這金身佛的作用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明顯,甚至連身上的金光都已經消失,所以我早也就不抱任何心態,隻想著能活一日算一日,卻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願意將我供奉。”
邪菩薩的嗓音裏透著激動,似乎被供奉是一件讓他異常激動的事情。
“原本我已經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卻是沒想到你們又給了我希望,倘若這次菩薩劫我能避過去,那我就可以恢複肉身,到時候就算赴湯蹈火,邪菩薩也在所不辭。”
說到激動的地方,整個洞壁都開始了顫抖,對於邪菩薩口中所說的大劫,我不知道是什麽,不過似乎這對於他,是很重要的東西。
“為了應付大劫,我已經吸食了數十個陰月陰時出生人的血肉,可這一途卻是遙遙無期。”
邪菩薩目光露出追憶,我聽到這裏時,麵色才有了些許變化,想到當初阿水慘死時的一幕,心裏也終於有了答案。
答案跟我想的差不多,而且當時阿水也已經死去多時,這一點,我倒是不會去怪罪邪菩薩。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裏的一些想法,邪菩薩又開口解釋道:“我吸食的那些人大都是已經死去之人,絕對沒有害過任何一個活人,我雖名為邪菩薩,可我的心裏,卻是遵循著自己的原則。”
邪菩薩能這麽說,我心裏當然很高興,我怕的就是邪菩薩為了自己而去傷他人性命,雖說我可能不會對他造成什麽懲罰式的傷害,可邪菩薩這麽說,無疑是消除了我心裏的那份顧慮。
這也就是說,就算厲天行想將他的本尊帶回供奉,我也是不用擔心出事兒的。
如邪菩薩所說,金身佛上麵早已光芒暗淡,身上更是有著數道裂紋,裂紋內露出了些許類似皮肉一樣的東西,看來這的確是金身佛沒錯,可也用不了第二次了。
金身佛身上的裂痕似乎是被雷電激打出來的,裂紋的正中心,略微有些赤黑。
不過讓我略微安心的,則是金身佛身上所渡的那層金粉,這會兒被幾個骷髏人抬出來的瞬間,他們的手掌就已經被金粉給染上了一層金色。
見金身佛被端出,厲天行早就已經取出了匕首和盒子,盒子是用桃木做的,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金粉裏所蘊含的靈氣。雖說這裏過去沒多大距離,可能保留一些是一些,畢竟現在這金身佛上麵的靈氣,已然不多了。
邪菩薩這會兒也沒有說話,那幾個骷髏人剛把金身佛放下,就一個個又走向了牆角處,刹那碎成一地。
我看著這一幕,眼裏雖說奇異,可這對於邪菩薩來說,應該沒什麽。
我期待的是擁有肉身的邪菩薩,聽邪菩薩的話,之前他似乎還挺厲害,我要去鬼城找鬼王,身邊助力自然是越多越好,想到這裏,我心裏也對此越加期待起來。
不過想去鬼城,還得先把這邊的事情做完才行,那給黎洛下降的家夥雖說已經死了,可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倘若那家夥沒死,對於我們來說又是一個重大威脅。
再就是那略顯詭異的火葬場,不僅是厲天行他們有事要解決,就算是我,對那裏也還有著些許掛牽,厲天行他們有事兒需要解決,我肯定是不能不在。
而有關孤兒院下的寶藏,我也需要厲天行他們幫我。所以鬼城的事兒也隻能先放到一邊,必須先將這邊的事情做完再說。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厲天行就已經端著金粉走了過來,我看了看桃木盒裏金光閃閃的粉末,心裏那塊懸著的石頭才徹底落了地。
接下來就得問問黎洛的進展了,不過想來問題應該不大,處子陰血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挺麻煩,不過對於黎洛來講,應該很輕鬆才對。
我默默在心裏默記了一下解降的步驟,思索著還有什麽被我遺漏的,又確定一遍後,我心裏才微微放心,如果黎洛那邊東西到手,那該找的東西也都齊了,接下來就隻需要進行解降的步驟了。
金粉到手,現在也沒了留在這裏的必要。自厲天行說完將邪菩薩本尊像帶回供奉後,他整個人就如徹底消失了一般,雖說不知道這其中原由,可厲天行也沒食言,在離開的時候,費力把邪菩薩從地上給端到了手裏。
看著厲天行手裏笑容怪異的邪菩薩,我心想這若是搬出去被別人看到,會不會被人舉報說是宣揚邪教異會,這麽想著,我就在這洞裏四處觀察著,最後發現金身下麵,似乎還有一塊紅布。
也就沒有思索,將那塊紅布小心取下,直接蓋在了邪菩薩頭頂,而那金身,我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被邪菩薩搬過來,而且邪菩薩現在更是已經沉默下去,我們也就沒了將他搬走的心思,不過厲天行卻是很夠意思。
隻見他小心將邪菩薩給放到了地上。隨後直接將金身佛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邪菩薩原先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錯覺,就連我也覺得邪菩薩以前坐那個位置跟其他位置有著那麽些許不一樣。
一切妥當,我們也不再拖遝。在出洞過後,厲天行就給黎洛打了電話,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順利,黎洛早已經帶著處子陰血,在醫院等我們了。
聽完黎洛的消息,厲天行的麵色才開始有了些許紅潤和血色,想到同行的夥伴一個個痛苦死去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那種絕望是一般人所體會不到的。
不過好在我雖說來的晚,可如今這樣的情況,已然是能救幾個救幾個。
在去醫院之前,我先跟厲天行先去了一趟警察局。這是我第一次去警察局,說實話,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心裏麵的警局,一定是那種有著一張大大的白板,而白板上則貼滿了嫌疑人的照片,而照片之間,還用著不同顏色的箭頭標示,嫌疑人頭上,則寫著各自的職業和關係。
而桌上肯定是有著一個挺大的煙灰缸,煙灰缸裏,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煙頭。或許一眼看過去,還有些亂。
可是我錯了,我想象裏的這些東西都沒有,厲天行他們辦公的地方更是幹淨的令人發指,文件夾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煙灰缸裏也沒被密密麻麻的煙頭覆蓋。
更重要的,是這裏麵異常安靜,雖說有幾人在辦公室,可當厲天行進去時,他們也隻是微微抬頭,跟厲天行打了一聲招呼,就自顧自地忙了起來。
厲天行將邪菩薩給放在了自己辦公桌上,心裏卻盤算著什麽時候給他弄個神龕什麽的。
我心裏笑笑,厲天行重情重義,這我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就連誠信方麵,他也是絲毫不含糊。
或許當時在山洞裏,也會有很多人會說出厲天行那番話,不過在達到自己目的後,或許他們的麵目,就會稍微變那麽一點點。
好在厲天行不僅沒變,反而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立下的承諾。
我的眼光一向不差,至少到現在為止,我所交的每一個朋友,都是值得我付出的。
不管是厲天行,還是宣策,他們在我心裏,已然成了最親的人,還有那些幫過我的人,像是月小姐,我也一定會對她們有所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