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居然是她的父親！
而她站在他麵前卻沒有發現！周小楠都快自責死了！如果她那時候就帶他回來，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周小楠握著他的手眼裏流露出傷感……
曲寒霜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而雲朗初站在另一邊，玩味的注意著他們。
過了好一會周小楠才放下握著的枯瘦手掌，然後幫他掩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曲寒霜從頭道尾沒有說一句話。
周小楠偷偷的瞄了瞄他的死人臉。
“你……沒什麽想說的？”
“你想聽什麽？”冷冷的反問。
周小楠隻好摸了摸鼻子，不再發表意見。
然後又被他夾著飛回了丞相府。
周小楠突然覺得她對這個所謂的哥哥真的一點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對見到自家的親人可以那麽的冷漠，好像根本就與他無關？
這點真的令她很好奇。
但是曲寒霜放下她後說的那句話卻令她心酸。
“他們拋棄了我。”他很淡的丟下一句，然後離開。
周小楠突然覺得這個少年的背影竟然如此的寂寞，孤單……
曲令對周小楠的喜愛幾乎是完全的表現出來的。
所以周小楠提出要曲令上奏皇上為於家平反的時候他都隻是皺了皺眉，然後就答應了。
於是在周小楠的示意下，曲令第二天上朝就參奏了皇帝這件事。
而皇帝好像早就知道了，隻是沉吟了片刻就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曲令。
肖滅在朝上居然什麽話也沒有說。
曲令回到府裏的時候周小楠就匆忙去追問了。
“爺爺……他真的什麽反應也沒有？”
“恩……肖滅此人老謀深算，如今已經追查到他身上去了，居然還能按兵不動。
難道他早就有對策了？”曲令撫著胡須沉思……
“爺爺……你和肖滅同朝為官，對他印象如何？怎麽寒霜還能當了太子的老師？”
周小楠很好奇曲令和肖滅到底是什麽關係。
畢竟當初一直以為他們的關係一個頗為密切。
“肖滅是武將出生，再加上他隻管兵權，而我是文官，本來就沒什麽交集。但是皇上和皇後都頗為欣賞寒霜的才學，所有才會讓他去受教太子。”曲令回答。
現在五國之間安好，根本不會有戰爭，東隱在皇帝的領導下也是國泰民安，所有文官和武官之間的交集或摩擦並不大。
“那爺爺對肖滅印象如何？”
“……”曲令閉上眼想了下。
“有耐心，有心機，有謀略。如為正道必是人才。可惜啊……”
“爺爺對他評價到是很高。”周小楠笑了。
“那他現在表現的這般鎮定自若又是為何？”這是她最疑惑的。
“肖滅能這樣鎮定定然和我們手裏掌握的證據有關。難道……”曲寒霜在一邊低頭思考了下。
“不會！陳大人已經被雲朗初保護起來了。而那個當初模仿於靜筆跡寫信的書生也被找到了。他沒那麽容易滅口的。”周小楠自信的很。
“但願……”曲寒霜淡淡的回了聲。
皇帝把重申此案的地方設在了內殿。
而參與這次討論的則是官位較大的幾個大臣。
於家被抄後擁護於靜的一些老官員很多都被貶，留下的幾個也都被分派到了遙遠的城鎮。
肖滅的勢力幾乎遍布了朝堂……
除了曲令等幾個元老級別的臣子還能與之想抗衡，其他的小官員都對肖滅唯命是從。
“曲丞相，於靜的事你查了多少？”越下蒼坐在龍椅上問。
周小楠和南宮無痕被破例招了過來。
一起看著一場十四年後的平反……
周小楠對這次審判可是抱著很大的信心的，畢竟現在在他們來講是很有優勢的。
“皇上，老臣已經把當初指證於靜謀反的陳大人來了！皇上可以宣其上殿。”曲令彎身站在正中央。
周小楠看到對麵的肖滅還是一臉的淡然。心裏詫異極了……
但是現在都已經到這地步了，他應該是在裝腔吧？
終於見識到了這個早就耳聞的肖滅了。
看他的樣子也就一個和善的老者，怎麽會做出恩將仇報的事呢？
人為了權力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還在想著，旁邊的老太監已經宣陳大人進殿了。
沒一會，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老者跟著侍衛走了進來。
“草民陳翰叩見皇上。”
“免禮……陳老畢竟一朝為官過。”皇帝擺擺手。
“朕問你，當初於靜謀反一事你也在指證的行列中，現在卻又為何為其平反？”皇帝表情顯得極為冷淡。
“皇上……草民這幾年寢食難安。於靜大人曾對草民有過提拔之恩，但是當初因為草民的愛女被於幻塵酒後玷汙自盡，心裏悲痛之下對於靜大人產生了恨意。”
停頓了下，陳翰深深了歎了口氣。
“皇上……草民有罪，當初為了私仇聽信肖滅的讒言，加入指證於靜謀反的行列！”
“陳翰！你莫要血口噴人！”肖滅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皇上！你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一心為我東隱。怎麽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說的是一臉的悲戚啊。周小楠看的都要為他鼓掌了。
“肖將軍，是不是讓我們請來當初那個模仿於靜筆跡寫謀反信的人前來不就清楚了！”曲令諷刺的開口。
“好！隻要能證明臣是清白的，請誰都可以！”肖滅回道，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曲令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爽快。
難道他真的有什麽對策？
周小楠看了眼曲寒霜，發現他也是皺緊了眉頭，對肖滅的反應也是很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