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下犯上
楚問拔出劍，把問清護於身後，“夫人，這幾個人看來是中了五花散。產生了幻覺。”
“啊，怎麽會這樣？”問清驚呼。
突然一個壯漢撲了上來，楚問一隻手抱過問清，另一隻手一刀解決壯漢，他道：“夫人，閉眼。”
壯漢身上的鮮血濺到了問清的臉上。她摸摸，是溫潤的潮濕。看來自己終究是低估了無情。
由於是見血的緣故，其餘壯漢仿佛清醒了幾分。嚇得腿都發軟。連連跪下求饒：“夫人，是小的們中了無情的毒，才會做出這樣以下犯上的事。還請夫人原諒。”
問清見他們清醒了幾許，便鬆了一口氣，她從楚問身邊繞過，來到他們麵前。問：“無情還說了什麽嗎？”
“就說讓你去見他。”壯漢答。
問清冷冷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笑意。身邊的楚問雖然越發看不明白了，但還是閉口不言。他畢竟隻是一個仆人，一個忠於杜浩的仆人。他讓自己保護問清夫人，就隻管好好保護就是了。別的一概不管。
“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中了五花散的？”問清看向楚問。
楚問搽搽劍，淡淡答：“那是畫皮師慣用的伎倆。我以前行走江湖，常常看到畫皮師對付那些不想理會的人，就拿出無花散製服。那種毒會讓人產生幻覺，不過，一旦見血，整個人都會驚醒過來。”
聽了他這麽一說，問清頓時覺得無情還是給自己留了機會，看來自己還是得照著他說的那樣，替他準備千兩黃金。
找杜浩要錢，就算他給，也不會給千兩黃金。唯一的辦法，那就隻能去找真正的問清了。畢竟，她在花月閣呆了那麽多年。那麽多男人為她一擲千金買她一笑。
她多多少少都會有積蓄的。
一回杜府，便看到花想容在陪杜浩喝茶。問清看到花想容愣了愣，隨即笑道：“花姐姐今兒個怎麽想到來看妹妹？”
“好久不見妹妹，心裏掛念的慌，這不，就來了嗎？”花想容笑，“莫不是妹妹不高興姐姐來？”
“哪有的話。我隻是覺得花姐姐是稀客而已。”問清替花想容倒了一杯茶。
花想容看到她手腕處，空無一物，她便想到了那隻玉鐲。
“妹妹，我送給你的那隻玉鐲怎麽不帶了？莫不是嫁了杜公子，便看不上姐姐送的玉鐲了？”花想容抿了一口茶，味道微苦。
這樣的味道，是她喝不慣的。給她倒茶的人，也是她看不慣的。
“玉鐲？”問清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答，“那個玉鐲在今天去城西玩耍時，弄掉了。妹妹絕對沒有嫌棄的道理。”
花想容冷冷的看向問清，果真是一個表裏不一的騷狐狸。除了在男人麵前裝冰清玉潔，還喜歡在女人麵前裝善良友好。
杜浩一把攬過問清，“既然你花姐姐送你的玉鐲掉了。那麽為夫明日送你一個。你這手腕空蕩蕩的，什麽也不戴。確實委屈了點。”
花想容再仔細一看問清的手，發現那雙手，少了往日的嬌嫩。難道嫁給杜浩，還會幹體力活不成。手都變粗糙了。
她記得以前，問清極其愛惜那雙手，纖白修長，細嫩若蔥，如今卻暗黃粗糙起來。要不是這張臉，她一定不會認為麵前這個人就是平日裏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問清。
回去的路上，花想容看到了李清清。那時，她正在當鋪裏當著一隻玉鐲。花想容隻覺得那隻玉鐲麵熟。
花想容突然靈光一閃，那不是自己送給問清的嗎？今日問清說，那隻鐲子掉了，沒想到被李清清撿到了。還想把它當掉換錢。
“別走。”花想容上前，一把攔住了李清清。
“花姐姐。”李清清脫口而出。
“你叫我什麽？花姐姐？”花想容冷笑一番，“這個詞隻有我們閣子裏的丫頭小姐才會這樣稱呼我的。”
李清清自覺不對，說錯了話。她繼續問：“花小姐，有事嗎？”
“你這鐲子哪裏來的？”花想容拿過她的鐲子，越發肯定這就是自己送給問清的那隻。
“這是……”李清清覺得若說是朋友送的，身份定會受到懷疑，於是開口道，“撿的。”
“算你誠實。”花想容把玉鐲放回了荷包裏，然後從身上掏出一些碎銀子，“把這些錢拿著。算是你撿到玉鐲的報酬。”
“這……”李清清無奈道。
“這玉鐲是我送給杜家夫人的。你撿到了就該物歸原主。難道，你還想繼續拿回去換錢。”花想容嘲諷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清清低頭，“我隻是想說，謝謝。”
花想容沒有理她，拿著玉鐲，便離開了。隻有李清清看著她的身影暗自感歎，花姐姐，我知道你喜歡杜公子。我不是故意想要破壞你的計劃的。我也是為了能夠跟宋生在一起，才和真正的李清清換臉的。
花想容回到閣子裏，越想越不對頭。那個李清清怎麽會有那麽好的運氣撿到自己送給問清的玉鐲。而且看到自己，開口第一句話，則是，花姐姐。仿佛我們已經熟識多年一般親切自然。
越想越不對，她還是決定去李清清家問清楚。
在去宋生家的路上，她看到了問清在一個拐角處和一個女人談話。那個女人背對自己，看不清麵貌。不過，身影非常熟悉。
“如果你不給我湊齊一千兩黃金。我就把你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到那個時候，你覺得宋大娘還會像現在這般喜歡你，維護你嗎？”問清威脅道。
“我到哪裏去找那麽多的錢？”女子有點為難。
“你在花月閣呆了那麽久，怎麽可能沒有錢？”問清答。
“那些錢財我全都分發給了那些貧窮的人。我確實拿不出錢來。”女子想想繼續道，“就算你拆穿了我的身份，你的身份不一樣也被暴露了嗎？”
“我不要緊。反正我跟杜浩隻是逢場作戲。我在他身上玩夠了，也膩了。倒是你對宋生情深一片，若是被宋大娘知道了你是個冒牌貨，你覺得宋大娘不會把你趕走嗎？”問清冷笑，“我勸你還是想辦法湊齊那一千兩黃金吧。”
花想容把這些聽在耳裏，也猜出了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是誰。當那女子轉身，正如自己心中所想，確實是李清清。
不，正確的說，那個人應該是真正的問清。畫皮師換臉之術，曾經聽說過。前段時間，柳雲浩小妾的換臉風波剛過，現在又來了個問清換臉。
真是一個傻瓜，用一張美麗非凡的臉蛋，去換了一張那麽普通的臉，帶給自己的全是委屈。
她冷冷一笑：“管你是問清還是李清清，這下杜浩是我一個人的了。”
後院裏，楚問修剪著花草。問清美美的伸了個懶腰，抬眼瞥了他一眼，問：“好有閑情啊。”
“其實這花草不修剪才是最美的。”楚問答。
“那你為什麽還要修剪呢？”問清疑惑。
“因為這是杜府，她不能雜亂無章。得有章法。所以必須規規矩矩的生長。”楚問解釋，“不過，我覺得自然美才是最真實的。犯不著刻意修飾。等下個月，少爺準許我回家，我就在自家院子裏種些花花草草。任由他們生長。”
問清覺得楚問的話有道理，自然美才是最美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是自己卻為了富貴榮華，放棄了自己的家。
現在落得個，有家不能回，有爹不能認的下場。
“夫人。一切隨緣最美。不必刻意強求。”楚問摘下一朵花遞給了問清，“而且夫人本來就很美。何必裝作另一朵花。”
問清推開他，麵色極其難看，“說的亂七八糟，我根本就聽不明白。”
“夫人會明白。”楚問笑。
當楚問陪問清去城西後山就發現了問清有問題。既然牽涉到了畫皮師，那麽問清一定跟換臉有關。當然這些剛開始隻是猜測。
可是剛剛說那些話時，問清臉色明顯不好，這說明她心虛。她一定有問題。
李清清來客棧找尹玉楓的時候，尹玉楓被青筠纏著畫眉。尹玉楓捏著畫筆，笑道：“畫醜了。你就不要出門了。”
“有你在，我就敢出門。”青筠也笑。
而一邊的辰逸咳了一聲，“你兩也注意一下啊。除了我這個活人在你們麵前，你們麵前還多了一個大活人，難道沒有發現嗎？”
青筠聞言，轉頭一看，原來是李清清。
“清清，怎麽想到來找我們啊？”青筠問。
“是不是宋生又欺負你了？”尹玉楓問。
青筠白了尹玉楓一眼，“清清現在是宋生的老婆，就算宋生欺負她，也跟你沒有關係。”
“青筠，你在亂想什麽？”尹玉楓發現這個青筠總是亂想自己和李清清的關係。
“你們兩個東一句，西一句的。我真正想聽的，還是李清清來找我們所為何事？”辰逸開口了。
於是尹玉楓和青筠同時閉嘴，隻等李清清的後文。
“你們能借我一千兩黃金嗎？”李清清不安的絞著手，不敢抬頭看她們的眼睛，她知道這樣的要求不合情理。找他們借錢的想法太過天真，但是她還是想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