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辛秘往事
第二天，太康很晚才起來，李雅還沒起床，昨夜奮戰過多，消耗頗巨，她這身子骨比較柔弱。
太康開門一看，陳爸竟然在家！
“老爸，你怎麽回來了，你是昨天晚上回來的，還是今天呀？”太康問道。趕緊把臥室門關上，生怕陳爸看到李雅。李雅麵皮薄，他們這麽小就做那事了，被父親看到，會很害羞。
“兒子，你在家呀，老爸回家拿點東西，這一段公司變更太多，太忙，沒有好好陪你。”陳爸歉意道。
“沒有關係，爸你去忙吧，要注意身體，兒子好呢。”太康笑道。
“這有張一百萬的卡，你拿去。”陳爸隨手掏出來一張建行卡。
“不用，爸，我也沒什麽開銷，花不了這錢。”太康拒絕道，他不想用父親的錢。
“拿著，你買個車，泡個妞的，都得花錢，爸知道你苦慣了，但現在不同了，咱們有錢了，生活，就要多點樂趣。”
“我也不怎麽花錢，不用這麽多。再說我拿著這麽多錢，也是個負擔。”太康再次拒絕，他想獨立點。
“聽說你交了個女朋友，下次帶來讓爸瞧瞧。”陳爸把卡塞到他的兜裏。“你要是不知道怎麽花錢，就不知道怎麽去賺錢。錢花出去，當然會賺更多回來，有時還是錢，但有時也會是朋友、女人，關係，這些都要錢來打點。”陳爸意味深長的說道。
太康有點不大明白：“這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怎麽還能賺錢？那錢買來的朋友、女人、關係，不都是狗肉朋友，虛榮女人，與不牢靠的關係嗎？”
陳爸搖搖頭道：“你還太小，心地太善良。社會是很複雜的，老爸在牢裏十年，算是想明白了，有時候，金錢比所謂的親情、虛假的友情，純粹的關係更有用。”
“爸，錢這麽重要，你會把金錢看的比我更重要，更有用嗎？”太康反問道。
“你這個傻瓜，你在我心裏當然是最重要的。老爸和你說的是外麵這些，老爸就算放棄全部財產，也不願意失去你。”
太康點頭道，“老爸你在我心中也是最重要的。”
陳爸眼睛裏有點濕潤，他背了過去，擦幹了眼淚。轉過身來，又是一副剛強的樣子。“老爸也不是單純給你一百萬，對你也還是有要求的。”
“哦，爸有什麽要求呀？”
他笑道：“我也給你定下一個小目標，用這錢，一年小賺一百萬，到時再還給老爸。”
“啊，爸，你怎麽這麽黑，太會做生意了吧，我哪有這能耐，做啥事也翻不了倍呀，更何況我才讀初三。”太康哭道。
“你已經十五了，下半年就要讀高中了，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陳爸給他打油打氣。
太康一翻白眼，“就算高中生也賺不了一百萬呀，那你給我出個主意，怎麽用一百萬賺個一百萬。你不能布置一個遙不可及的任務吧，兒子又不能去偷又不能去搶的，怎麽能賺這麽多錢。”
“說到賺錢，老爸舉個例子，當年市煤機股票跌到底，每股跌到隻要幾分錢，但老爸看好煤炭將來的市場，那是國家的能源命脈呀。於是老爸和你媽合計，拿出全部身家，借了幾十萬，買了幾千萬股，市場上麵60%的市煤機廠股票都被你爸買走了，結果後來煤炭利好，煤機廠股票走紅，每股拉到了20多塊，你爸就輕輕鬆鬆成為億萬富翁。”他驕傲的說。
太康第一次聽他談自已的發家史，心道：沒想到老爸還是蠻有魄力的，難怪現在成為董事長，也能輕鬆駕馭。但他那出走的母親也參與了這個投資，隻是她拿走家裏的那些錢財相對這些股票來說，都是小小意思了。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能等等，等股票長上來。現在長上來了，爸已經成了億萬富翁了，她如果知道，會不會後悔。也許這就是命吧，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爸，你恨媽嗎？”太康問道。
他很激動，點上了一根煙，煙霧繚繞著。良久，煙燙到了他的手指，他才反應過來。他喃喃地說道：“我並不恨她，相反，我很想念你媽。”
“曉芳，你，還好嗎？你再等一會兒，我就要來了！”
太康疑惑地望著他，這是怎麽回事。以前每次探監，他都是痛苦萬分的樣子，錘打撞擊著監獄的鐵窗，一副悔恨萬分的樣子，怎麽說，也是母親在他落難進監獄的時候離他而去，再怎麽說，也是媽媽拋棄了小小的自己。
太康在等著父親繼續講下去。陳爸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十年了，我在監獄裏麵想了十年，也想明白了。我不恨你媽，隻恨自己太無能，恨自己不能保護好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所幸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然我後悔都來不及了。”
太康聽他講得莫名其妙的，知道其中必有隱情。
“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瞞著你，不然我怕你一直都在恨你媽媽，誤會了她。已經很久了，但在我心中，卻好像就在昨天一樣。
那是十六年前，當時我還是煤炭廠一個小小的職員，每天就重複著裝配煤炭機械，祿祿無為。直到有一天，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個美女，很美的美女。”
太康見父親的眼神心神向往，心想：說到的美女應該是自己母親，小時候的記憶裏，媽確實很漂亮，那時自己很疑惑，為什麽漂亮的媽媽會嫁給很一般的爸，雖然現在陳爸有錢有勢了，但那時候，就是一屌絲呀。聽陳爸描述，好像不是母親拋棄了他，似乎有故事，也勾起了太康的興趣。
“她就是你媽媽，我的愛人榮曉芳。”陳爸大聲說了出來，果然如太康所料。
“她是逃婚出來的，你媽本是出身於省城大戶人家，家裏有錢有勢。你不要以為爸現在有點錢，公司每年也能盈利好幾千萬，就覺得挺多了，但是和他們比起來，那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大戶人家的女兒，婚姻自然講究門當戶對，你媽原來在省城，是有婚約的，家裏把她許配給了一個地產大亨的兒子，但是那個大亨的兒子卻是摘花惹草，名聲很臭，你媽不願委屈自己，就逃了出來。”
還有這等奇事，想不到媽娘家人那麽有背景，莫非她後來和爸結婚後，嫌棄爸，又因為爸坐牢，就拋棄他了，太康猜想著。
“後來聽你媽說，她從家裏出來，隻帶了幾百塊錢，其它什麽也沒有帶，在火車站隨便買了一張去外地的火車票，就逃走了，真是夠大膽呀。不過也是緣份，老天注定的緣份，在她錢用完後，饑寒交迫時遇到了我。
這麽漂亮的美女，就在路上蹲著，眼巴巴的望著路過的行人，也幸好路邊沒人伸出援助的雙手，被你爸遇到了，當時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隻見一個這麽漂亮的美女在路上蹲著，想她肯定需要幫肋。我當然不能不當回事，況且能幫助美女，那都是很開心的事。
我就上前去問她‘美女，你怎麽就這麽蹲在地上，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幫忙。’你媽那時看著我，有氣無力的說，‘大哥’我餓，你能不能請我吃點東西？
我當時還想，是不是騙子，但一想，就算是騙子，能被這麽漂亮的美女騙，就算死也願意，何況隻是請吃東西。看你媽的樣子，也不像裝的，一定是有難處。我把她帶到工廠旁邊，請她吃了一頓大餐。我們一邊吃一邊談，你爸雖然是個工人，但腦袋運轉極快，和你媽談天說地的，讓她很佩服。她也向我說了自己的情況，我一聽，逼婚，這種舊社會的習俗，竟然還在現代社會出現。讓這麽漂亮的美女成為家族犧牲品，我說啥也不願意。當時我豪情萬丈的對你媽說，要保護她，和她一起對付家族。可你媽說：“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你竟敢說和我家族鬥，你知道我在的是一個什麽家族嗎？”
當時我熱血沸騰，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毫不猶豫的就道：“老天讓我遇到你這麽漂亮女孩子，別說是和家族鬥，就算讓我上刀山下油鍋都願意。如果讓你受傷，老天爺都不會放過我。”
“你這麽說，媽就相信了。”太康不由一愣，爸也太奇葩，第一次見麵就敢做這種保證。看不出爸還這麽衝動。難道媽也那麽傻，就相信他了。
陳爸笑了，笑得那麽的落寞，深深的陷入回憶中。
“你媽雖不相信，但看到我敢這麽對她保證，也是很感激我，和我談了很多話，說到了她家族中的一些人物，原來她家裏不但有錢，還非常有權。在省城是響當當的家族，本想通過她與另一大家族聯姻，但她不願意，你媽說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做主，就逃了出來。”
爸說完又點了一根煙，深吸了兩口，又接著道：“我也給她講了很多工廠的事，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她卻聽得津津有味，她的樣子勾起我的表達欲望，和她交談到很晚。直到我們都困了，我便把她帶到家裏來，讓她睡裏屋，我睡外屋，她似乎有點害怕的樣子，對我還保持著戒心，一進去就把門鎖了。想著這麽漂亮的美女住在裏屋，你爸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覺，第二天上班打瞌睡還被公司批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