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好毒的女人
話說這世上還是有些天理的,惡人也會有惡人來磨,但如果磨得過分了,這就大大的不妙了。
若師師即使是稱不上什麽惡人,但看她報複慶王府的手段來看,也隻跟惡人差了那麽一點點,要不,她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報應了。
若師師被一陣冰涼凍醒又被一群毒蛇嚇醒,又嚇傻之後,那已經摘下輕紗的女子笑得異常的惡毒。
報仇的機會到了啊,不過她可不會讓這位侍妾大人就這麽死了,留著她,還有大用呢。
說不定,她的那位和尚大哥,和道士大叔會更加喜歡她。
“怎樣,終於醒了嗎?”
瞪著大大的魚泡眼,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待宰羔羊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蛇娘子笑得花枝亂顫。
隻不過由於頂著那半邊臉的魚泡眼,笑的時候卻是分外的惡心人。
“嘔!”
脖後發疼,身體發冷,最重要的是被眼前這對碩大的眼睛都顫得發暈,若師師終於不給麵子的吐了出來。
“啊!你這個賤人!”忙不迭的跳開一步,蛇娘子叫得像是被人強了一樣,聽起來很是恐怖。
“你是誰?!”
要臨危不亂,才能想辦法逃生啊!
努力的忽視掉那一條條的毒蛇,若師師腦子飛快的運轉著,裝傻充愣的問。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給她施了什麽妖法,所以那些毒蛇才會隻是圍著她,而不攻擊,否則,她就是有十條小命也不夠死。
“我是誰?”
若師師不問還好,這一問,蛇娘子幾乎快氣炸了肺,“這麽快就忘了嗎?侍妾大人,我是被你毀容的蛇娘子啊,拿來!”
話到最後,蛇美人已經咬牙切齒了。
若師師一樂,差點就笑出來。
“咳,你是……蛇娘子?”
眨巴著眼睛,看一眼跟前都恨不得將她大撕八塊的魚泡眼,若師師頓時吐槽。
哎瑪這臉毀得,真心好哪!
她這臉,也毀得太徹底了吧?
草!
毀了臉都這麽橫,這絕逼是沒事找死!
硬生生將笑又憋回,傻乎乎問,“這個,要拿什麽?”
唔!
拿什麽不知道……她快笑死了。
看來,她留下的那些解藥,他們是都吃了,要不然,也不會美女變成癩蛤蟆啊!
“解藥!”蛇娘子氣得要吐血了。
心裏發誓,絕對拿到解藥之後,將這個該死的賤女人,碎屍萬段!
“喲喲喲!那些解藥,在慶王府的時候,我都給留下了啊。這現在,怎麽又來要解藥了?”
“你他媽的,你少給老娘裝傻!你那是解藥嗎?你他媽那全是毒藥!”
蛇娘子氣狠了,猛的一瞪眼,那雙魚泡眼中竟泛出了不少的血絲,嚇得若師師“媽呀”一聲叫,不由得往後一退,卻是又觸到一陣冰涼。
那軟軟乎乎的冰涼……草!蛇啊!
頓時一股驚悚由心底裏猛的竄上,腦門上的冷汗“嗖”的就流下來了。
前有魚泡娘,後有毒蛇群,這可真是進不得也退不得,無奈之下,若師師急中生智的亂喊著:“喂喂喂!你趕緊把些爬蟲都弄走,我才會給你解藥!”
不管怎麽樣,能拖一時是一時吧,但願那三個有良心的小子能來救她!
想到宮無命,心底微微泛起苦澀。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好像每一次的身陷險境,都離不開宮無命的仗義相救。
而這一次,宮無命,還會再來救她嗎?
她為了一點小事,負氣而走,落得這般境地,他,會知道她在這裏嗎?
恍惚的想著,若師師不由恨死了自己。
沒事逞什麽強,鬥什麽氣,這下被人宰了都不知道,連屍骨能不能存下,都成問題了。
唔!
她又很大方的想著,這些毒蛇,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骨頭吧?
話說,那裏麵真心含鈣的,大補。
“好了,解藥可以拿出來了嗎?”
在這若師師思索的檔間,滿地的毒蛇早已四散離去。
蛇娘子上前,再度出聲要著解藥,若師師真心覺得頭大了。
也不知道這蛇娘子使了什麽法,那些毒蛇見著她就像見著親娘一樣。
“呃!這個這個,解藥啊,你等等,我想想我放哪兒了!”
慘了!
她哪有什麽解藥,當初亂七八糟的隻弄了些連她都不知道的雜藥出來,她又何曾想過有今日?
“賤人!你敢耍我?!”
蛇娘子暴怒一聲,揚手拿來。
若師師頓時大驚,剛要閃避,隻覺得左肩一陣灼痛,一隻通體碧綠的蛇身正緊緊的貼著她的肩部,那陣灼痛就是來自於它的親密接觸。
“竹葉青?!”
若師師失聲驚叫,臉色瞬間煞白。
這種蛇她認得,劇毒!
“蛇娘子!我操你他媽的祖宗十八代!”
頭部一陣暈眩,若師師眼前一黑,氣急攻心的破口大罵。
她單膝跪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想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心下頓時悲哀。
宮無命,我都要死了,你怎麽還不來?
這最後一麵,真心見不到了嗎?
生死關頭,她想的……是宮無命。
隨著毒性的快速擴散,她的眼睛快看不清東西了。
蛇娘子那扭曲的容顏不住的在她的腦海中忽隱忽現,弄得她神智一陣的模糊。
她使勁的搖頭,努力的想要甩去這種雜亂的感覺。
她知道,死神已經在向她招手了。
隻是唯一可惜的,不能再見那個人,最後一麵。
可是,她就是死,也不能讓這個惡毒的女人好過了!
“毒婦……我就是死,你也休想活著!”
艱難的抬起頭來,她那本來色澤柔紅的臉蛋上,已是漸漸的透出幾絲青氣。
若師師模糊的眼睛,望向蛇娘子的時候,是怨恨的,又是不屑的。
仿佛在嘲笑著她的醜陋,更像是在嘲弄著她的一生難堪。
美女變蛤蟆,這節奏,任何人,都承受不了吧?
“哼!死到臨頭,你還敢笑!”
“啪”的一聲脆響,若師師一聲悶哼,蛇娘子怒火陡起,竟以冰涼的蛇身,代替了她手中的長鞭,疾若流星的甩向若師師的麵容。
頓時間,那蛇身過處,那清秀的左臉上已是斜斜的多了一條血痕,從眼跡到唇邊,慢慢的往外滲著細小的血珠子。
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若師師卻硬是咬著牙關驕傲的抬起發暈的頭顱,不卑不亢的用著已經完全失去視覺的眼神,望著那個已近乎瘋狂的蛇娘子。
看來,不管是什麽女人,最在乎的最終還是自己的容顏啊。
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痛苦的僵在了臉上。
忽冷忽熱的身體帶給了她極大的痛苦,她根本無法去忽視這種冷熱交替的煎熬。
她想尖叫,她想不顧一切的嘶咬,打滾,她甚至想用刀一塊塊的剜下自己身上的肉,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讓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看笑話!
緊緊的咬住牙關,嘴裏嚐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破裂的下唇在感染到那流下的血跡時,更是疼徹入骨。
強忍著一切的疼痛,若師師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色的人蛹。
臉上的血,嘴上的血,肩上的血,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努力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雖然身體痛如刀絞,但她還是仰起一臉的笑,斷斷續續的對著幾乎失去理智的蛇娘子說道:“我若……死了……你永遠……就是這副…….鬼……樣子了!”
靈光一閃,她瞬間有了個主意。
她很驕傲,她不想向任何人屈服,可她也很識時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條命,是她穿越時空,才好不容易撿來的,如果不到最後關頭,她還真的不想死。
她還沒有完成夢想,也還沒有收美男入後宮,她也更沒有去真正操一個男人,讓自己變成徹頭徹尾的一女人,她怎麽可以死呢?
想到宮無命那張臉,想到木桃那一隻妖孽,她真覺得心癢癢。
所以,她現在,就為命,再賭一把吧!
她賭這蛇娘子不想失去恢複容貌的機會,她賭這蛇娘子會看在這解藥的份上,暫時放過她。
她在賭命,她在賭她這唯一的一條生路。
果不其然,師師的運氣是不錯的,她真的賭對了一個女人對美的天性依賴與追求,更何況是常常以色相誘人的蛇娘子呢?
在她快讓那不停的冷熱交替拆磨死的一瞬間,突覺一陣清涼。
緊接著一種舒服至極的感覺由左肩快速的湧向全身,她忍不住輕吟一聲,那一雙模糊不清的雙眼,好像能稍稍看清一些了?
“哼!賤人!說,解藥在哪裏?解藥拿出來,老娘可以饒你一命!”
在距離若師師一步之外,蛇娘子緩緩的抽回擱在她左肩上的一隻手,冷麵含霜的盯著若師師。
那意思,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給她,如果再敢耍著她蛇娘子玩,那麽接下來的折磨將比現在厲害一百倍。
竹葉青雖然毒,但蛇娘子自有辦法。
她既然能放毒蛇咬她,就能夠有辦法救她。
若師師喘了一口氣,點點頭,“好,你說話要算話!”
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是不能惹,尤其是身體有缺陷的女人,更是不能。
若師師想著,果斷她這是賭對了嗎?
忍著全身的不適,努力的站起身來,微眯著兩眼,以十分誠懇的態度,望著怨毒萬分的蛇娘子說道:“要解毒,先把星珠給我!”
“你還、敢討價還價?”
鼻中冷哼一聲,蛇娘子眸色一沉,緩緩抬起的右手,再度顯示了她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