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劫後餘生的慶幸
岑想一直默不作聲,聽著岑芸在電話那頭咆哮。
這個時候她不想辯解什麽,因為她不能激怒岑芸,否則岑芸一氣之下掛電話,那麽信號就會斷了。
她現在巴不得岑芸一直咆哮,說的越多越好,隻有這樣,才能給許沉淵找到岑芸爭取時間。
良久之後,岑芸才慢慢安靜下來,岑想怕兩人陷入沉默無話可說,便再次開口:“岑芸,你有沒有想過,你說的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選擇的?”
“出車禍的時候,我還在媽的肚子裏沒出生,我無法決定事情的走向;至於我的來曆,媽媽和岑厚雄之間的恩怨,更是怪不到我頭上。”
岑芸聽了岑想這些話,不由自主地想笑,於是她也真的笑了,笑夠了之後,她才說道:“我知道不應該怪你,可是能怪的人都已經死了,我連恨都不知道該發泄到誰的身上,所以也隻能讓你來承擔了。”
“原來這就是你一直對付我的原因。”岑想淡淡的說道。
“當然不止這些。”岑芸又接著說道,“如果隻是這些原因,那麽我不會想要你死,我隻想讓你好好活著,然後我不停地折磨你!”
“那你一直想我死,是為了什麽?許沉淵嗎?”
“不然你以為呢?”岑芸反問,“從進大學開始,我就注意到你們了。為了給你找不痛快,我跟蹤過你們,也接近過你們。可越是跟蹤越是接近,我對許沉淵就陷得越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你們兩個人還懵懂無知的時候,我便已經看出來,你們互相喜歡了!”
“可是我看上的東西,怎麽可能讓給你?所以我在你們中間橫插一腳,逼的許沉淵對你產生誤會和不滿。後來我看到了你的日記,看到了那塊懷表,我就萌生了要代替你的想法。果然,我成功了,許沉淵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然患得患失,因為真相終有一天會揭開,他遲早會知道真正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想讓你死。因為隻有你死了,這個秘密才會永遠變成秘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我離間你們的感情,在你們之間製造誤會和傷害,甚至不斷地對你出手,都是為了讓你對許沉淵死心,隻有你們離的遠遠地,這個秘密才不會有被說出來的可能。可是沒想到,你命太大了,那麽多次都差點得手,可是最終你都安然無恙。”
“更重要的是,我和許沉淵訂婚那天,居然被你聽到了事情的真相,我怎麽能放過你?為了徹底破壞你和許沉淵之間的關係,我隻能假裝被你推下樓,但是我失策了,我居然摔傷了頭,成了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給了你機會!”
隨著岑芸的敘述,那些畫麵一幕幕在岑想的腦海中閃過,她想起自己無緣念完的大學,想起自己在學校裏被所有人謾罵和孤立,隻有張瑜一心幫她照顧她,想起好幾次差點死在岑芸手中的驚險,她無比慶幸自己每一次的劫後餘生。
而她也希望,這一次她依然能憑著這種好運氣,再一次劫後餘生,帶著她的兒子一起。
“岑芸,你有沒有想過,倘若那天你不是為了陷害我,自己摔下樓梯,也不會有著三年的錯過。這就是上天注定,不管你再怎麽機關算盡,終究還是抵不過命運的安排。”岑想說道。
“是啊,我也曾後悔,後悔一時衝動,讓自己在許沉淵的生命中缺失了三年。可是當我醒來的那一刻,知道你和林氏集團總裁一起出車禍,掉下水裏死了的時候,我就不後悔了。因為不管怎麽樣,最終的贏家都是我!”
岑芸猙獰的笑著,隨後又開口:
“可是……你為什麽要回來呢?你為什麽沒死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出現,我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你搶走了許沉淵的關注,甚至還為他生了孩子,你這種來曆不明的野種,你憑什麽?”
就在岑想和岑芸打電話東拉西扯的時候,許沉淵那邊也已經查找並且鎖定了岑芸的手機信號。
岑想和岑芸通話的時間越長,許沉淵這邊能找到的定位就越是精確,他們將範圍一步步縮小,試圖一擊即中,因為他賭不起,那是岑想和岑今的兩條命。
這一路上,岑想把車開的飛快,還要分心跟岑芸打電話,差點出了很多意外事故,惹的馬路上的司機們紛紛咒罵。
可是這種時候,她也隻能對不起這些司機了,時間緊迫,她顧不得許多。
整整開了四十多分鍾之後,岑想終於把車停在廢棄的水泥廠邊,然後她拿起手機下車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對岑芸說道:
“我已經到水泥廠了,你現在是不是正盯著監控視頻看?就等著看我被炸彈炸成灰燼的那一幕?”
“當然,我費盡心思安排了這一幕,怎麽可能不親眼目睹你死亡?”岑芸理所當然地點頭,“進去吧,進去看看你兒子,看看他被炸的血肉橫飛的模樣,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
隨著岑芸的話音落下,岑想已經走進了水泥廠。
一進門,她便看到大門的入眼處放著一把椅子,而岑今果然如同岑芸所言,被綁在椅子上,而他的肚子上,放著一個定時炸彈。
那滴滴答答的聲音,讓岑想不由得心跳加速,她越是走近,定時炸彈上的時間就看的越清晰,隻剩下十六分鍾。
十六分鍾的時間,要救岑今的命,多麽緊迫。
從沒有哪一刻,岑想如此寄希望於許沉淵,希望他能快點找到岑芸,先奪下她手中的遙控器再說。
與此同時,孫騰已經帶著拆彈專家也在向水泥廠逼近。這附近是郊區,到處都是廢棄的工廠,雖然沒有人,但是說不準廢棄工廠裏麵還殘留著某些易燃易爆物品,所以他們也不敢大意。
下了車之後,便有專門的人員在水泥廠附近設了警戒線,然後將沙袋一包一包地扛下車,摞在一起,做好萬無一失的打算。
時間倒數,而這個時候,岑今也醒了過來,他看到岑想,正習慣性地撒開腿想投入岑想的懷抱,然後卻被岑想冷喝一聲:“別動!”
岑今不明所以,可是也發現了自己被綁著,身上還有個東西滴答滴答地響著。
“媽咪,這是哪裏?你在跟我玩遊戲嗎?”岑今問道。
“對,媽咪在跟你玩遊戲,你現在不要亂動,聽媽咪的話,好不好?”岑想忍著膽戰心驚,強顏歡笑地跟岑今說著。
而這聲音傳到電話那頭的岑芸耳中,卻引起了她的冷笑:“玩遊戲好啊!這應該是你們母子,最後一次玩遊戲了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砰地一聲,岑芸所在的地方,陽台玻璃被打碎,發出一陣巨響,她下意識地走過去看發生什麽事,而與此同時,房門也被人踹開,許沉淵從外麵進來,而話不說一腳踢在岑芸的身上,緊接著就把她手裏的電話搶了過來。
與此同時,岑芸被兩個警察給製住,她瘋狂大叫:“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岑想,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許沉淵把手機放在自己耳邊,走到岑芸安裝的電子監控屏幕麵前,開口說道:“岑想,是我。”
岑想聽到許沉淵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意味著岑芸提前引爆炸彈的可能性被扼殺,現在就等拆彈專家了。
“許沉淵,還有七分鍾,你快想想辦法!”
“孫騰應該到了。”許沉淵說道,“岑想,你現在聽我說,我旁邊有專業的拆彈人員,他會指導你該怎麽做。”
緊接著,許沉淵身邊出來一個男子,他盯著屏幕上的畫麵,問了岑想幾個問題,然後有了判斷:“這並不是什麽複雜的炸彈,而是最簡單的定時炸彈,不受重力和其他因素的影響。岑小姐,你可以試著解開你兒子身上的繩子。”
岑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跑過去解繩子。繩子打的是死結,而且很緊,岑想用手解不開,還用上了嘴,足足花了兩分鍾,她才把繩子解開,而這時候定時炸彈隻剩下五分鍾了。
“很好,沒了繩子的禁錮,你可以帶著你兒子離開那把椅子,往外麵走。我們的拆彈人員在外麵等著,他們會指導你去沙包那邊。”這個人繼續指揮者。
岑想牽著岑今一步步往外麵走,已經脫離了監控的畫麵,許沉淵也看不到她們母子的身影了。
而水泥廠的外麵,拆彈專家們已經把沙坑準備好了,看到岑想帶著岑今出來,先判斷了這個炸彈的威力大小和爆炸範圍,然後把岑今帶到沙坑的旁邊,準備動手拆除岑今身上的炸彈。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警察過來把岑想帶走,帶離了炸彈的爆炸範圍之外,就是為了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時間隻剩下四分鍾,拆彈轉下蹲下來,仔細地研究著,經過反複確定之後,他們發現這顆炸彈並不是通常意義上那種剪斷正確的線就能停止的炸彈。
安放炸彈的人可能對方必死的決心,不管剪哪根線,炸彈最終都會爆炸,而且倒計時的速度會加快。
拆彈專家把這件事跟岑想說明,然後才說道:“你們不要怕,我先把炸彈從他身上取下來,但是取下來的時候勢必會剪斷其中一根線,當線被剪斷的時候,我們會有專業人士帶著小孩往遠處跑,至於炸彈,我們也會有專業人士將它丟到沙坑,引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