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需要足夠的安全感
許沉淵話音落下之後,整個浴室裏陷入沉默,隻有嘩啦啦的水聲還在流淌。
岑想沒穿衣服,光溜溜的躺在浴缸裏,這才回過神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和許沉淵之間該做的什麽都做了,可時隔六年,難免還有些不自在。
“你能不能先出去?”岑想蜷縮著身子,遮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問著。
許沉淵雖然不太想放棄這種福利,但是他也不想惹怒岑想,畢竟現在他還屬於考察期,於是聽話的乖乖出去了。
岑想又多泡了一會兒水,等身子徹底暖和了,才起身擦幹,裹著浴巾走了出去。
許沉淵坐在房間的床上,看到岑想出來,很自然地拿起幹毛巾,拉著她坐下,然後給他擦頭發,完全像是一個聽話好男人。
岑想的衣服都被冰庫的冷氣給浸濕了,現在也不能穿,隻能暫時待在許沉淵的房子裏,準備稍後讓許沉淵去八號別墅拿她的衣服過來。
房間裏很沉默,似乎隻有擦頭發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岑想忽然間抓住了許沉淵的手,讓他停止動作,轉過身對他說道:
“許沉淵,我想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事?”許沉淵問道。
“今天冰庫的事情,不是岑芸做的。”岑想坦白,“這是我跟張瑜設計好的,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許沉淵的動作頓時僵硬,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岑想,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良久之後,他問道:“苦肉計?就是為了騙我?這樣做有意思嗎?”
“你不知道我為什麽騙你嗎?”岑想問道,“因為我想知道,當誤會再次發生的時候,你到底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袒護岑芸,而傷害我。”
這句話讓許沉淵的心裏湧起了一陣無力感:“六年的堅持和等待,難道你還看不清楚我的心意?非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試探我?”
“你也說了,我們之間隔了六年。”岑想說道,“六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你從一個路癡變得認識路了,我又怎麽會知道,你那顆高高在上的心,會不會變?更何況,許沉淵,你我之間從來不曾有過溫情脈脈的時刻,當年你說讓我給你一次證明的機會,可是我卻沒能從你身上,體會到任何安全感。”
許沉淵看著岑想,認真地聽她說話。
的確,他們之間隔了六年的時間,太久了。更何況他和岑想之間,從來都沒有好好地聊過心裏的話,愛或者不愛,都摻雜了太多別的因素。
“當初在K大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麽事,你第一時間相信的總是岑芸,不管我怎麽解釋,你都認為是我在算計岑芸。盡管後來她幾次想害死我,你仍然偏幫她,我真的怕了。”岑想說道,“我怕我不顧一切選擇了你之後,你仍然像從前一樣,每次事到臨頭都放棄我。”
“以後不會了。”許沉淵立即解釋,“我記得我當初就告訴過你,之前是因為一直被岑芸所欺騙隱瞞,才會因為那份救命之恩而被蒙蔽了雙眼。岑想,從我知道真相的時候起,我就想過要跟你好好在一起,可當年我們站在不同的立場,相隔了太遠太遠。”
“那麽後來呢?”岑想問道,“在我出事以後不久,岑芸就醒來了吧?你們在林氏集團的門口親吻,那也是假的嗎?”
“什麽時候?”許沉淵一愣,思緒迅速倒轉到六年前,想起來之後,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做了一個解釋,“如果你去打聽,你就會知道,這六年的時間我從未跟她單獨見過一麵。而你看到的那次,也是她突然襲擊,我沒想過……”
“來海城也是偶然?”岑想又問,“我親眼看到你們一起出機場。”
“確實是碰巧,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應該也看到我身邊還帶著孫騰。我是過來找張瑜談合作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許沉淵解釋,“所以岑想,這些年你不回來,就是因為看到了我和岑芸在林氏集團門口親吻?你用自己的安危來試探我,是因為覺得我和她糾纏不清?”
岑想不說話,她的確是這麽認為的,而且從念大學的時候起,她就形成了一個固執的思維,那就是許沉淵會偏袒岑芸,會幫著岑芸,會不顧她的感受。
所以久而久之,她甚至連求證的勇氣都沒有了。
更何況,之前在林氏集團,他們針鋒相對,許沉淵也曾說過那麽多傷害她的話,如此樁樁件件的事情,讓她如何能相信,許沉淵當真和岑芸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國內的娛樂記者吧?岑芸這些年在娛樂圈風生水起,但凡我和她有那麽一點點來往,媒體都會捕風捉影大肆報道,可是你可以查過往六年任何與她有關的新聞,完全沒有我的蹤影。”
“岑想,如果岑芸是你心裏的結,那麽今天我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好不好?我承認以前是我錯了,我沒有看清自己的內心,從一開始喜歡的人就是你,可我茫然不知,然後卻被一塊懷表、一次虛假的救命之恩所欺騙,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些傷害已經造成,我無法否認,但是我也早已認清真相,也請求你給我一次證明的機會。可命運卻像是跟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一次事故,讓你逃了六年之久。我們之間錯過的這些時間,讓誤會來不及解釋,讓真相來不及明說,甚至讓我沒有機會能正正經經地告訴你,我愛你。”
“我們都已經不再年少輕狂,也已經錯過了太多的時光,餘下的日子,讓我們相信彼此,陪伴彼此好好過,好嗎?還有岑今,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陪伴他成長,是你我身為父母的責任。”
許沉淵的話,像是一記重錘打在岑想的心裏,她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我真的可以相信嗎?”
“為什麽不試試呢?”許沉淵反問,然後說道,“岑想,你不知道這六年,我到底是怎麽過來的。最初聽說你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時候,我跟著打撈船在江麵上漂了七天七夜,卻始終找不到你的蹤影。我絕望過,痛苦過,可是我固執的相信你還活著。”
“上天待我不薄,果然又讓你出現在我生命裏,這次我若是還不能牢牢地抓住,又怎麽對得起上天的安排?而這一次,當我聽說你不見了,失蹤了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快要窒息了,我怕你和六年前一樣,從我的生命裏消失,不留任何痕跡……”
岑想聽著許沉淵的話,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看出了藏在他眼中的隱忍深情,以及提起她失蹤的時候,那一種後怕的情緒。
她忽然間就相信,許沉淵說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於是她主動投入許沉淵的懷抱,雙手環抱著他的腰,承諾道:“不會了,隻要你說道做到,我一定不會再離開。”
“那麽,以後也不要用這種危險的舉動來試探我,好嗎?”許沉淵說道,“岑芸的事情我會解決,我會給你和ever一個安定的家。不過要解決她比較麻煩,很多事情隔了太久找不到證據,若是不能徹底永訣後患,我怕她再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
“好,我選擇相信你。”岑想點頭,然後認真地看著許沉淵,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一次,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回應她的,是許沉淵溫柔而纏綿的吻。
天知道,許沉淵等待這一刻,等了多久。自重逢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想她,想擁抱親吻她,可是那天在車上,他很明顯是嚇到她了,讓她猝不及防的逃了。
為了循序漸進,他隻能苦苦隱忍,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卻什麽也不能做。
而現在,心結解開,氣氛正好,岑想身上的浴巾被蹭掉了,柔軟的身體緊貼著許沉淵,讓他再也按捺不住。
他將岑想橫抱而起,放在床上,俯身而上。
闊別了六年的愛人,在這一刻再續前緣。一次徹底的剖白和交心,讓他們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他們都願意為那個存在了多年的心結而努力。
床在搖晃,那醉魂酥骨的聲音在房間裏此起彼伏,譜寫成一曲久別重逢的戀歌。
即便是六年未見,她的身體還是那麽敏感,會因為一切她熟悉的方式而綻放。而所有的美好,都是屬於他的。
一場雲雨過後,岑想軟綿綿地趴在許沉淵的懷裏,完全不像動彈。而某個剛剛吃飽喝足的大尾巴狼,卻仍然很不規矩的上下其手。
“別鬧了。”岑想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然後說道,“八號別墅的鑰匙在我包裏,你過去幫我拿衣服過來,不然我沒辦法回去。”
“還拿衣服做什麽?幹脆一起搬過來算了。”許沉淵說道,“讓ever也過來,咱們正好一家三口培養感情。”
岑想瞪他:“你別想得寸進尺,現在岑芸的威脅還沒解決,別想我會依著你。”
這麽一說,許沉淵就無奈了,這件事情的確也該由他來解決,如果不是他當初年少輕狂的時候信錯了人,也不會招惹這麽多麻煩。
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再深究也沒有意思,他現在隻想好好保護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