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孩子出生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岑想就在小鎮上住了七個月了。


  她剛來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兩個月,過了個年,到三月底的時候,預產期也就到了。


  因為她早做準備,所以在預產期到來之前的那幾天,她就住到了附近的醫院,準備生產,而Tina也一心一意地照顧著她的飲食,很是用心。


  岑想是個沒什麽壞脾氣的人,過去那麽多年的磨礪已經讓她褪去了身上的浮華和棱角,變得清淺而從容,所以她對照顧自己的人不挑剔。


  更何況,Tina的確是個很好的保姆,在這一點上,岑想還是很感謝向恒炎,他替自己選了一個十分合適的人。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岑想和Tina相處的很愉快。


  對於岑想來說,除了肚子裏的孩子,Tina就是她在這裏的半個親人,她從小沒有母親,沒感受過什麽親情,反而是在離開之後,在異國他鄉,從Tina的身上體會到了被照顧的滋味。


  三月二十六日,岑想羊水破了,宮口張開,進入待產階段。


  在疼了一天一夜之後,宮口開的足夠大了,才進了產房,經曆了兩個小時的疼痛與哀嚎,她順產生下了男孩。


  岑想在小鎮這段時間以來,被Tina照顧的甚好,身體也養的不錯,所以生完孩子的她還依然有精力,並沒有馬上睡過去。


  看著剛出生的小孩子,皺巴巴的,完全沒長開,她便不由得莞爾一笑,心中有一種完全說不出的滿足感。


  這是她的孩子,屬於她一個人的孩子,誰也搶不走。


  很快,孩子便被送到了嬰兒房,岑想在經過一陣梳洗過後,幹淨清爽地躺在床上,準備休息。而這個時候,向恒炎來了,還帶著一束花。


  “恭喜你成為一個偉大的母親。”向恒炎送了花,跟岑想道賀。


  “謝謝你,向先生。”岑想道謝,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那麽柔和,就像是有一道光籠罩著她。


  向恒炎知道,這是母性的光芒,當初岑想就是因為孩子,選擇放棄了國內熟悉的環境和生活,利用這場“死亡”留在這裏,孩子就是岑想的一切。


  是她的鎧甲,也是她的軟肋。


  “真是沒想到,一轉眼你連孩子都生了。”向恒炎頗有些感歎,“如果不是今天恰好回美國,我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


  “向先生那麽忙,能有空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岑想笑道,“對了,向先生的生意怎麽樣?”


  “還不錯。”向恒炎點點頭,主動談起自己的事,“已經在國內開分公司了,這大半年下來,公司已經穩定。不過終究還是比不上本土企業。”


  “國內的公司發展需要一條合適的路,新興公司其實機會是最多的,隻要不跟本土龍頭企業硬碰硬,發展的空間還是很足的。”岑想說道。


  “我也沒那個實力硬碰硬,你知道我分公司的所在地嗎?”向恒炎坦言道,“是宜城。當初我去宜城的原因,就是為了考察宜城市場。而宜城的本土龍頭企業,便是林氏、蘇氏和季氏,還有過跨國企業邵氏……”


  “向先生!”岑想打斷了他的話,“想必向先生一定有自己的安排,這些事情就不用跟我說了。”


  “ok,我知道你不想聽。”向恒炎點頭,轉移了話題,“對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沒有?他是跟你姓岑,還是姓林?”


  “當然是跟我姓。”岑想說道,“名字已經取好了,就叫岑今。”


  這個孩子,是她和許沉淵之間唯一的聯係和羈絆,雖然她不準備告訴許沉淵孩子的存在,但這個孩子仍然代表了過去的那一段感情。


  岑今,是因為紀念曾經,也是因為她的現在和未來,都不會再有那個人出現。


  許沉淵,他隻能活在她的記憶力,活在過去。


  向恒炎又跟岑想聊了一會兒,見岑想有些累了,精神不怎麽好,這才提出告辭,臨走之前囑托Tina好好照顧她。


  而向恒炎這次離開,便又一次回到了宜城,將他的分公司發展壯大,並沒有多理會岑想什麽。


  在他能夠與林氏集團正麵叫板之前,他不會暴露岑想的存在,更不會暴露自己的意圖,而減少暴露的唯一辦法,就是減少和岑想的聯係。


  因為是順產,岑想的身體一直又養的不錯,所以隻在醫院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帶著孩子回家了。


  嬰兒的衣服和玩具,還有嬰兒床什麽的,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房子的布局也重新安排了一下,三個人住綽綽有餘。


  從這一天起,岑想開始了她和岑今相依為命的生活。


  她每天的活動,就是跟著Tina學習怎麽給孩子喂奶,然後抱著小岑今去外麵散步,感受著異域的春光,中午把岑今哄睡了之後,她自己出去吃個下午茶,逛逛街,偶爾去一次投資公司、股票交易所和證券公司這些地方,關注經濟形勢,掙更多的錢。


  兩個月前,岑想已經把向恒炎的五百萬連本帶利還上了,而且她現在還另外有存餘,算起來也是個幾百萬小富婆了。


  照這樣下去,她自己也能掙足夠的錢,把孩子養大,供他上學。


  而此時的國內,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許沉淵沉浸在自己的商業版圖中,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好好經營林氏集團,他甚至連林氏的招牌都沒換成姓許的,隻因為這裏曾經是岑想付出過心血的地方。


  他仍然記得,她出事之前不久,來找自己的時候,帶來了股權轉讓書,而她提出的最後一個要求,就是讓他好好保全林氏。


  許沉淵答應了,也在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隻可惜她看不到了。


  其實許沉淵心裏也清楚,都這麽久了,若是她還活著,怎麽可能不回來?她若是有心,一定能打聽到關於宜城的情況,知道他還沒放棄尋找。


  所以這麽久沒有消息,大概是因為她真的已經不在了。


  隻是他的內心深處,不願接受這個事實而已,他自己不接受,也強迫著周圍的人不接受,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可許沉淵完全不知道,就是因為岑芸來找他的那一次,他和岑芸唯一一次當麵接觸,照片被岑想看到,讓她逐漸心灰意冷,不願再回來麵對一切。


  至於岑芸,她已經順利進入了娛樂圈。


  當她說要拍戲開始,岑厚雄便在給她物色好劇本,專門為她入股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經紀公司,然後讓她帶資進組,一出道的第一部戲,就是名導演的女一號。


  而岑芸憋了一口氣想在演藝界做出成績,證明自己不比岑想差,所以也演的格外用心。


  畢竟是從小在大人和同學麵前做戲,所以岑芸的演技裏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東西,導演和其他的前輩把這個叫做“天賦”,可實際上卻是岑芸自小為了陷害岑想,而提前磨練出來的功夫。


  憑著這第一部電影,岑芸成功獲得了這一年金馬獎的最佳新人獎,以及最佳女主角提名,她按照自己最初的打算,開始在娛樂圈嶄露頭角。


  而當她憑著這一部戲火起來之後,眾人才發現,這個剛出道卻已經年齡不小的新人,似乎跟昔日的金馬影後莊靜茹長的很像,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像,簡直是撞臉。


  不過莊靜茹自從又一次利用林雪算計岑想,得罪了許沉淵之後,資源就大大減少,所為影後也不過是過去的虛名了,如今岑芸風頭正盛,她卻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自此以後,岑芸就頂著“小莊靜茹”的名號,兩個人捆綁在一起,互相營銷。


  對於這種情況,兩個人心知肚明,可誰也沒有在意。岑芸剛出道,需要的是不斷的曝光率,而莊靜茹也想借著岑芸現在正上升的名氣,迎來自己事業的第二春。


  但娛樂圈是什麽地方?隻要有點蛛絲馬跡,就沒有娛記們扒不到的真相。


  不久之後,關於岑芸和莊靜茹身份的大起底,便進行的如火如荼了。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莊靜茹和岑芸,昔日都是K大表演係的學生,而且兩個人還住同一個宿舍。


  莊靜茹以前的照片也被找了出來,而她整容的實錘也蓋棺定論,而同時又有人翻出岑芸因為意外事故在醫院當了三年多植物人的事,然後大家這才明白,莊靜茹就是照著岑芸的臉整容的。


  從此,岑芸摘掉了“小莊靜茹”的稱號,踩著莊靜茹這個昔日的金馬影後上位,成為娛樂圈炙手可熱的花旦,加上她那渾然天成的演技,以及強大的後台,很快就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


  她也如同她一開始進入娛樂圈所定下那樣,逐漸出現在觀眾的視線中,朝著她想要的目標接近。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固定的生活軌跡,成功或者失敗,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岑芸的人生白白丟失了三年多,而這三年多的時間裏,岑想已經在她的領域達到了一種高度,這是岑芸不甘心也不願意承認的。


  而此時,當岑想在平和安寧的小鎮上,逗著自己兒子的時候,岑芸才開始在事業上追趕。


  但這是一種她永遠趕超不了的進度,這是她一直沒明白而已。


  缺失的那三年,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聰明反被聰明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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