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如花美眷在側

  “岑芸,我再說一遍,這是最後一次。”許沉淵冷眼看著岑芸,然後走上前去,替她打開車門。


  而就在許沉淵彎腰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岑芸突然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一口親上了他的嘴唇,並緊緊地抱著他,死死的不放開。


  許沉淵最初是沒設防,被岑芸偷襲成功,當他想掙脫的時候,才發現岑芸纏他纏的特別緊。


  他使勁地推著她,可是她不僅雙臂摟著他的脖子,雙腿也想纏著他,整個人像是要掛在他身上一樣,尤其是嘴唇上觸碰的感覺,讓他覺得厭惡。


  而許沉淵和岑芸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們在林氏集團大廈門口發生的這一幕幕,全部被躲藏在暗處的人,用照相機拍了下來。


  “沉淵,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就當時你留給我的念想,可以嗎?”最終,岑芸放開了許沉淵,開口說著,聲音已經止不住哽咽。


  說完這話之後,她不等許沉淵回答,便鑽進了車裏,砰的一聲關上門。


  “老板。”孫騰適時地遞上了手帕。


  許沉淵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然後將手帕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林氏集團的大門,在經過前台的時候,他冷聲吩咐兩個妹子:

  “以後這個人過來,不需要打電話通報,直接找保安趕出去。”


  “是,許總。”前台妹子點點頭,把許沉淵的話記在了心裏。


  孫騰和Amy亦步亦趨地跟在許沉淵的身後,朝著電梯走去,她們都明白,許沉淵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不是殺人犯法,恐怕他連殺了岑芸的心都有了。


  “孫騰。”良久之後,許沉淵才開口喊著孫騰的名字。


  “老板,有什麽吩咐?”孫騰問道。


  “就算警察已經放棄搜尋,我們的人也不要停。”許沉淵說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老板放心,我會安排。”孫騰點點頭,表示明白。


  許沉淵解決了岑芸的事情,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而守在林氏集團大門口的人,見拍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便也沒有再留了。


  三天後,關於宜城所搜集到的一切與林氏集團有關的內容和資料,全部以最快的方式送到了向恒炎的手中。


  向恒炎看著麵前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打撈林諳的搜救船已經撤走了?”向恒炎問道,“看來他們是認定林諳已經死亡了。”


  “不止,我們打聽到當時岑小姐和林諳在一個車上,沒有人料到林諳在最後的時候把岑小姐保下來,而岑小姐又恰好被您帶走,所以現在警察們都認為,岑小姐和林諳一起死了。”周進說著。


  “不過這個許沉淵倒是個人物,走,我們也該去看看岑想了。”向恒炎說著,拿著這些資料,便來到了岑想所住的房子裏。


  岑想正在跟著Tina學插花,過去的二十幾年,岑想從沒有過這樣的閑情逸致,來做插花這種高雅的活動,盡管當初她從牢裏出來,林老爺子給她五百萬讓她學習如何做一個名媛的時候,她也有涉獵過插花,但是很長時間不動手,已經全都忘記了。


  兩人坐在陽台上,渾身上下沐浴著陽光,中間的桌上放著花瓶,岑想的臉上洋溢著恬靜的笑容,看起來十分驚豔。


  “岑小姐心情看起來不錯。”向恒炎看著這一幕,心中閃過一抹異樣,然後還是打斷了這份寧靜的美好。


  岑想見是多日不出現的向恒炎來了,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打招呼:“向先生怎麽有空來了?”


  “我過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向恒炎說著,便把宜城送來的報紙遞給岑想,然後略帶愧疚地說道,“抱歉,岑小姐,由於我的疏忽,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岑想看著報紙,上麵寫著搜救船撤出江麵停止搜尋,林氏集團前任總裁林諳及其夫人確定死亡的新聞。


  她頓時有些懵了:“這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這樣。”向恒炎解釋,“當時車爆炸沒多久,我就救了你,但是因為我在宜城不認識別人,也就沒跟任何人說。後來伯爵催的急,我又把你帶到了美國,你一下子昏迷了七天,我也忙了七天,卻不知道那個時候國內正在忙著搜救你和林總。”


  “再後來,等你醒了之後,你說自己沒有親人,也不記得朋友的聯係方式,我沒辦法聯係國內,隻能等著,看伯爵那邊什麽時候完事兒,我好送你回去。可沒想到他們在國內找不到你和林總的遺體,便下結論認為你們已經遇難……”


  岑想一邊聽向恒炎解釋,一邊看報紙,這才發現林諳選擇自殺的地方,斷崖下麵有一處地下河,警察們隻找到了於秀榮的屍體,卻沒有找到林諳的,說明林諳順著地下河被衝到了江裏,但是他們在江籬打撈也沒有任何結果。


  “向先生,現在有辦法讓我回宜城嗎?”岑想問道,“或許我再不出現,他們就真的要給我開死亡證明了。”


  “我會努力想辦法。”向恒炎說道,“不過岑小姐,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和林總會出現在那個山崖邊?為什麽他的車會出事呢?真的像宜城的報紙媒體猜測的那樣,是新任總裁許沉淵動的手?”


  岑想現在住在大洋彼岸的國家,跟宜城完全失去了聯係,自然不知道宜城對於林諳出事的原因,還有這麽一種猜測。


  “當然不是!”岑想下意識地為許沉淵辯白,“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我原本看了那些照片之後,我還以為是真的呢。不過既然岑小姐否認,那就一定不是了。”向恒炎笑道。


  “什麽照片?”


  向恒炎把宜城寄過來的照片拿給岑想看,然後說道:“這些都是我找人在林氏集團大廈門口拍下來的。我擔心你急著回去,本來是打算從林氏集團拍幾個人,讓你告訴我誰比較靠譜,請人幫你補辦證件的,但是沒想到卻無意間拍到了許總風流倜儻的一麵。我見他不僅沒有因為林總的死而傷心,反而跟美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我以為他對林總的死毫不在意,就推測可能是他在背後動手腳……”


  岑想早已經看到了那些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化成灰她也不會認錯。


  許沉淵……和岑芸。


  真是沒想到,岑芸居然醒了,在床上昏迷了三年多,當了三年的植物人,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


  岑想覺得有些諷刺,她還沒離開的時候,許沉淵口口聲聲說想彌補,想讓她再給他一次證明的機會。可是現在,她才剛離開沒多久,許沉淵便和岑芸舊情複燃。


  按照向恒炎的說法,宜城的警方到現在還認為她和林諳一起被衝進了江裏,生死不明,那麽許沉淵必定也知道這個消息。


  可是他卻無動於衷,甚至還跟岑芸在一起。


  這說明……其實他內心是巴不得她趕緊死的吧,他喜歡的從來都是岑芸那種看起來溫順柔弱的女孩子,而不是她這種隻會跟他針鋒相對的鐵娘子。


  “岑小姐?”向恒炎的聲音把岑想的思緒拉回來,“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什麽。”岑想搖頭,“向先生,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回宜城了。”


  “為什麽?”向恒炎倒是很驚訝了。


  岑想微微思忖片刻,腦海中飛快的轉著——向恒炎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和許沉淵真正的關係,但是從他找人偷拍林氏集團來看,也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那樣隻是為了幫她。她不能傻不愣登地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來,既然如此,索性將錯就錯。


  “我這個人,從一出生就親緣淡薄,到如今六親情絕,也沒什麽靠得住的朋友,在宜城更是一堆仇人和對手。”岑想說道,“我如今肚子裏還有孩子,我怕回宜城之後,我勢單力薄護不住孩子。既然他們都以為我死了,那就這樣吧,等我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再做打算。”


  這是岑想經過思考之後,才做的決定,並不衝動。


  其實在林諳和許沉淵那場爭奪戰的時候,她就已經萌生了強烈的想要離開那灘渾水的想法,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離開。現在一個誤會,讓她金蟬脫殼,倒也符合她的心思。


  更何況,她是真的不想再出現在許沉淵和岑芸麵前了。往事曆曆在目,那些陷害和殺機,她已經不想再承受。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岑芸知道她肚子裏懷了許沉淵的孩子,不管她和許沉淵有沒有來往,岑芸都不會放過她。


  林老爺子死了,林諳大概也死了,許沉淵一定會站在岑芸那邊的。


  所以……她賭不起。


  殊不知,岑想的這番打算,正好中了向恒炎的下懷。向恒炎一直以為岑想肚子裏的孩子是林諳的,他想針對林氏集團,有這麽個籌碼在手裏,是再好不過。


  而且,他在宜城根本不是完全沒有人脈,去跟警察局說岑想還活著,是能做到的。可是他沒有。


  不管林諳的死亡真相如何,但是當來日許沉淵看到岑想和孩子的時候,必定又是一番風雲——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利用這個孩子,毀了林氏。


  他蟄伏這麽多年,也就是為了這一天,毀了林氏,毀了林家一手建立起來的心血,向林家報仇。


  和許沉淵的仇恨不一樣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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