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秦澈也隱隱知道岑想和許沉淵之間的關係,更知道他們昔日在K大是同學,所以看到許沉淵出來,他便識趣地沒有多留。


  “我先進去了,畢竟酒會是林氏的主場,要是人都不在,未免惹人閑話。”


  找了個借口,秦澈離開了陽台,回到大廳之中,而此時,陽台上便隻剩下許沉淵和岑想兩個人。


  兩人並排靠在欄杆上,透過玻璃門看著大廳裏人來人往,觥籌交錯,所有的熱鬧都像是被一扇門隔絕,唯有這方小小的陽台,才是清靜的。


  “你現在不是應該找機會拉攏人脈,擴展勢力,為接下來的商戰做準備麽?怎麽還有閑心跑出來看風景?”岑想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輕描淡寫地問著。


  “我出來找你說說話。”許沉淵說道。


  “我以為,該說的話,我們白天在林諳的家裏已經說完了。”岑想淡笑,“許沉淵,我記得之前在你的別墅裏,你跟我講起過去那些事的時候,曾經問過我一句話。你問我願不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用以後的時間來證明等。”


  “那你的答案呢?”許沉淵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隱隱的帶著一絲絲期待。


  可結果……


  “不願意。”斬釘截鐵的三個字,似乎切斷了他所有的幻想。


  “為什麽?”


  “許沉淵,人都是有自尊的,也會想要自我保護。過去那麽多年,不管是因為誤會也好,還是別的原因也罷,傷害已經造成,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當初你傷我的時候,那麽不遺餘力,冰冷決絕,現在你動動嘴皮子,就想讓我乖乖待在你身邊?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她不否認自己愛他,從始至終這份感情都深埋在心裏,她從未對他說過“我愛你”三個字,但是她會享受跟他的魚水之歡,會因他的溫柔而變得柔軟,可是……她卻沒有勇氣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害怕再次受傷,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擊,更害怕的是……有一天岑芸清醒過來。


  不管當初是因為什麽,許沉淵為了岑芸,幾次三番地誤會她傷害她,已經是既定的事實,說她慫包也好,軟蛋也罷,她終歸是害怕了。


  她沒有那個自信,能和岑芸一較高下。


  “那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下芥蒂,重新來過?”許沉淵放下酒杯,一個轉身便壓在岑想的身上,她的背部緊緊地靠著陽台,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傾斜。


  她手中的酒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晃動,紅酒潑出來,灑在他的襯衫上,濕了一片。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等我死了之後吧,又或者……我忘了以前的一切?”岑想淡笑,“許副總,你弄疼我了。”


  她的背部在欄杆上壓地生疼,可她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卻讓許沉淵更加怒火中燒。


  岑想從來不曾說明自己的心思,也沒有說過她三個月後就不會留在林諳身邊,所以在許沉淵看來,岑想就是為了林諳而放棄了他。


  在他想彌補的時候,在他得知了一切真相的時候,她仍然將他推開了,沒有絲毫留戀。


  眼中閃過某種危險的光芒,許沉淵從她手中奪下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俯下身堵住她的嘴唇,口中的紅酒流淌在兩人的唇齒之間,酒香彌漫,讓人沉醉。


  岑想似乎能感受到許沉淵壓抑的感情和狂熱,在他鋪天蓋地的攻勢下,她的身子逐漸虛軟,不由自主地回應,摟著他的脖子。


  就在許沉淵的手將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陽台的玻璃門突然間被敲響,驚動了兩人。


  “媳婦兒,該我們出場了。這次和騰飛集團的合作,是你帶傷親自和張經理談下來的,你是這次合作的大功臣。”林諳笑著對岑想伸出手。


  岑想嫣紅的嘴唇,很明顯經曆過滋潤,讓林諳的眼神一陣幽暗。


  他到底是輸給了許沉淵,不是因為他不夠好,而是因為他來晚了。比許沉淵,更晚的出現在岑想的生命裏,所以他成了失敗者。


  岑想從許沉淵的懷中掙脫出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當著兩個男人的麵,若無其事地擦拭著嘴角被吻花了的口紅,然後從小包裏拿出鏡子和口紅補妝。


  做好一切之後,她收拾好東西,上前一步,把手放到林諳的手上,任由他牽著,離開陽台,回到大廳,一步步朝著台上走去。


  今天是林諳的主場,他講了些什麽,岑想恍惚間什麽也沒聽見,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聽到雷鳴般的掌聲從四麵八方湧來,所有人都看著她。


  “謝謝你,林太太。”林諳說著,拉著她的手親吻了一下,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向許沉淵挑釁。


  接下來就是跳舞,林諳拉著岑想走進舞池,兩個人貼的很近,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蓮步輕移,旋轉翩躚,音樂和燈光都恰到好處,氣氛曖昧。


  林諳貼近了岑想的耳朵,在她耳邊低語:“看來我那個哥哥,還真是賊心不死,我越是和你親近,他就越是暴跳如雷。”


  “你何必要在這些事情上挑釁他呢?在他心裏,我未必有那麽重要。”岑想笑道,“不信你去問他,如果你用我來換林氏,你看他願不願意。”


  “這是我的樂趣,我真想看到他失控的樣子。”林諳的手慢慢地收緊,徹底將她擁在懷裏,“剛才……他就是用這種姿勢吻你,是嗎?”


  話音落下,林諳低下頭,親在岑想的唇瓣上,他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緊貼著她。


  岑想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那是許沉淵。


  “林諳,你放開我!”岑想偏過頭,悄悄推開他,盯著他的眼睛狠狠地說著。


  林諳輕笑:“就在不久之前,你還會抱著我哄我,會做一切事情逗我開心,可現在什麽都變了,就因為我不是個傻子嗎?”


  “對,如果你還是以前的傻子林諳,那我會用比以前更多的耐心去哄你逗你,可你不是,你是正常的。”岑想說道,“我答應留在你身邊當三個月的林太太,隻是名義上的,並沒有義務配合你親熱,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


  林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沒耐心再等下去了,我想知道,如果許沉淵知道我碰了你,他會是什麽反應。”


  “你想做什麽?”岑想的心裏忽然間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林諳一笑,迅速將她橫抱而起,越過人群直接走向電梯,去了樓上定好的休息房間。


  當許沉淵跟過來的時候,電梯已經離開了,他等了很久,看到電梯在八樓停下,便隻得耐著性子等下一趟。


  “老板,您這是要做什麽?”孫騰跟在他的身邊,問著。


  “岑想被林諳帶上樓了,他想做什麽,不言而喻。”許沉淵說道,“我不管岑想因為什麽留在他身邊,但他要想碰岑想一下……”


  話沒說完,但孫騰知道許沉淵是什麽意思。


  他們這些旁觀者都很清楚,許沉淵和岑想彼此心係對方,隻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他們站在了對立麵。


  如今許沉淵好不容易想通了,主動走了第一步,憑他執拗的性格,又怎麽會讓岑想被別的男人染指?

  電梯來了,許沉淵直接按了八樓,很快就到了樓層。


  他並不知道林諳和岑想在哪個房間,隻能一間間的尋找,沒住人的房間門都開著,唯一一間關著門的房間,自然就是林諳和岑想的所在地。


  房間裏,岑想被林諳壓在床上,她的目光冷靜的可怕。


  “林諳,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也是在華景酒店,林氏與M公司合作的那一次,你在大廳裏被許多人刁難,我後來出現幫你的那次?”


  “我記得,你就像是一個保護者,擋在我麵前,跟那些人說,有什麽不滿衝著你來。那個時候,我心裏不是不震撼的,我差點就暴露了自己,可後來我忍住了。”林諳說道。


  “那一次,也有一個男人像你這樣,意圖對我不軌。他是王氏企業的總經理,你想知道他後來怎麽樣了嗎?”岑想問著。


  “怎麽樣了?”林諳問道。


  “他先是被我用煙灰缸打破了頭,後來我想盡辦法設了個局,讓他以嫖娼的罪名被關進局子裏好些天。”岑想的聲音很是平靜,就好像在講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然後涼涼的反問道,“林諳,你也想試試嗎?”


  說話間,岑想的手已經抓住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


  熟悉的房間擺設,她幾乎不用看,就知道煙灰缸擺放在哪裏。


  林諳深深的看著她,良久之後笑道:“在你心裏,果然還是他的地位比較重要。”


  話音落下,林諳伸出手去奪岑想手中的煙灰缸,這樣就勢必會更壓著她,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許沉淵一腳踢開。


  他闖了進來,看著床上的兩個人,眸色深沉。


  “林諳!”許沉淵的聲音低沉,一把將林諳從床上拽下來,一拳就朝著他的臉打過去,咣當一聲,林諳摔倒在地上。


  “嗬嗬,許沉淵,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論地位,我如今才是林氏集團的總裁,論身份,你和岑想也沒什麽關係吧?”林諳抹了嘴角滲出的意思血跡,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許沉淵,然後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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