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岑芸的威脅
就算許沉淵再怎麽吃頓,也看的出來這幾個人話裏的不對勁了。
如果岑想和周晶晶可能是跟岑芸有什麽矛盾,才會這樣,那麽許婷老師呢?她作為商學院的大三年級的輔導員,一直以來就很盡職盡責,對學生也很好,基本上能幫忙的事情她都會關照。
可為什麽,她也會當著他和岑芸的麵,說出那麽一句話?
許婷老師和岑芸之間,可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也不會有什麽衝突,所以這件事情的關鍵,還是在岑芸的身上。
“岑芸,你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許沉淵問道。
“解釋什麽?”岑芸裝傻,“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剛才許婷老師和周晶晶的話,你就沒什麽感覺?”許沉淵又問,“可我怎麽覺得,她們話裏有話呢?”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夜,可是你卻因為別的事情不理我。”岑芸委屈,“你先陪我去看醫生吧,不管什麽事情,日後總會水落石出的。”
許沉淵沉默著,陪著岑芸去檢查身體,最終醫生說,岑芸的身體狀況很差,受不了任何刺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隻這一句話,便讓許沉淵將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壓在心底,他有很多很多話想問,可是岑芸卻受不了刺激,他隻能另外找機會調查。
離開醫院之前,許沉淵回頭看了一眼醫院的大門,目光從三樓飄過,心思不言而喻。
這一切被岑芸看在眼裏,心中對岑想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目光微暗。
送岑芸回宿舍之後,許沉淵才有空跟蘇博和蘇彥聯係,讓他們兩個不用再找了,岑想已經找到了,就在醫院裏。
兩人撤回來,詢問許沉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跟岑芸有些關係,許婷老師和周晶晶或許知道內情,但是看她們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想告訴我。”許沉淵搖頭,說道,“罷了,辛苦你們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你不去看岑想了嗎?之前岑芸在身邊,你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也不去?”蘇彥不解。
“她不會想見到我的。”許沉淵搖頭,便跟著蘇博回了宿舍。
岑想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房裏,之前在醫院大廳看到的畫麵再一次在她的眼前閃過。許沉淵因為岑芸身體不舒服,就陪著來醫院,可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卻選擇了見死不救。
這樣的差別,讓她明白,在許沉淵的心中,她永遠比不過岑芸。
其實整件事情,許沉淵和岑想之間都互相有誤會,岑想並不知道許沉淵在外麵找了她一整夜,陪岑芸來醫院也隻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沒有人告訴岑想這件事,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原來,她的安危和性命,都比不過讓岑芸能開心。
岑想閉上眼睛,卻在再次睜眼的刹那,心如死灰。進入K大這兩年半的時間,她真的遭受了很多很多,岑芸對她的敵意越來越明顯,手段的越來越高明,她真的不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還能跟岑芸鬥到什麽時候。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岑想就一直在醫院裏養傷,許婷老師幾乎每天都過來看看她,在知道她的手機被人摔壞了之後,便幫她買了個新的,又拿了她的身份證去補辦了一張電話卡。
岑想無聊的時候就躺在床上刷手機,之前所有人的電話號碼都丟了,除了許婷老師,以及她記得很深刻的許沉淵的電話號碼,她沒有任何人的聯係方式。
然而,她並沒有把許沉淵的手機號碼存上去。
岑想登上自己的微信,發了個朋友圈,說是號碼都沒了,讓朋友給她發個短信,讓她存個號碼。
但是整整一天過去了,發來短信的也隻有張瑜、王子晴、秦澈、楊朵、蘇博和蘇彥這幾個人。
從前留的那些號碼,都是岑想在被記過之前,互相留的,也有的是從班級的通聯表上記下來的,跟岑想的關係不冷不熱,隻能說是普通的同學,所以他們根本也沒把岑想這條狀態放在心上。
至於周晶晶,來醫院的那天她就退了學,後來她和那個教授的事情在學校被揭發,掀起了一陣狂風暴雨,可那個時候,她已經和教授離開了K大,再怎麽樣也波及不到她了。
岑想盯著自己手機上寥寥無幾的幾個聯係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是能看出什麽人值得來往,對於那些不把她當回事的人,她也沒有必要主動貼上去。
在醫院躺了將近十天,甚至連元旦都在醫院過的,秦澈本來想約岑想出來,可是被岑想找借口拒絕了,她依然沒有告訴秦澈她受傷的事情,在她心裏,能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
再有兩天就是期末考試,岑想出院的那天,是許沉淵來接她的。
許沉淵很自然地幫她收拾好行禮,甚至連內衣褲都沒避諱,幫她裝進包裏。
“許沉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岑想看著許沉淵的動作,冷聲問著,“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這樣的經曆,我真的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第三次?”許沉淵好奇。
“死裏逃生,我不是每次都那麽幸運的。”岑想說道,“我惹不起,也請你們不要再來惹我。”
“是岑芸又做了什麽?”許沉淵最終沒忍住,問了這句話。
岑想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想說這件事,至少我不希望你是從我這裏聽說這件事的。畢竟每一次,涉及到我和岑芸之間選擇的時候,你選擇保護的袒護的人,一直都是她。”
說完這話,岑想從許沉淵手中拿過自己的東西,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出了病房,自己辦好出院手續,回了學校。
她沒有再跟許沉淵多說一句話,用了兩天的時間把即將要考試的科目過了一遍,接下來便沉浸在期末考試中,沒有再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岑想總是一個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她清冷孤傲,隔絕了之前的一切。
很快就到了寒假,按照之前的慣例,她照舊去了林氏集團實習,林氏集團永遠都有她的位置,不管是什麽崗位,隻要岑想進來,總能給她留個位置。
這是上頭吩咐的,而林氏集團的員工也不知道,這上頭到底是指秦副總,還是指林董事長。
許沉淵一直在調查岑想說的那件死裏逃生的事,在放寒假的時候,他專門去找了許婷老師,晚班懇求之下,從許婷老師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沉淵,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學生,不管是學習成績還是能力都是一流的,但是在感情方麵,你是真的有些拎不清。”許婷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學生之間的事情,按道理說我不該插嘴,但是岑想這個孩子我很喜歡,這幾年我也很關注她,你難道不覺得她真的太倒黴了嗎?”
“她是那種不願意爭搶的性子,也不愛跟人計較什麽,可是幾乎所有的禍事都會找上她,而且每一次都鬧得轟轟烈烈。從迎新晚會上她鞋子裏被人放圖釘開始,到後來春遊被推下山,再到後來被爆出醜聞記大過,現在甚至差點被人綁走拍那種照片。如果杜小琴主動退學,能解釋圖釘的事情,那麽後來呢?”
“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咱們K大的校園環境一直很平靜,這麽多年也沒出過幾件大事,可發生在岑想身上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大事?不是鬧得全校皆知,就是危及生命安全,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故意要整她。”
“沉淵,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
許婷老師的話像是一記重錘打在許沉淵的心上,他從辦公室走出去的時候,整個人神情恍惚,一點兒也不像是平時精明能幹的樣子。
“嗨,老許,你丟魂了?”蘇彥看到許沉淵出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蘇博,也許……是我錯了。”許沉淵說道,“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記憶中的人和事,永遠隻能留在記憶中。”
“……什麽意思?”蘇彥一臉懵逼,“老許什麽時候成了哲學家了?”
蘇博微笑著看著自家蠢弟弟,宛如在看一個智障:“你還是別問了,反正憑你的腦子,也想不明白。”
蘇彥:“……”
三人收拾好行李離開學校,許沉淵仍舊上了那輛賓利,回到了家裏。
當天晚上,他就給岑芸打了個電話,跟她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分手。
“許沉淵,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岑芸的聲音顫抖著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完全沒想到。
“岑芸,我們還是分開吧,有些事情我不想明說,但是我想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麽。”許沉淵冷靜地說道,“我們之間的想法差別太大,有時候我甚至完全不能明白你到底怎麽想的。”
“你要跟我分手,是為了岑想嗎?”岑芸此時也冷靜下來,“為了她是不是?”
“不是為了任何人,隻是我很累了。”許沉淵說道,“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我已經如你所願遠離岑想,可為什麽你還是要針對她呢?”
“果然……你果然是為了她。”岑芸淚如雨下,“許沉淵,你要分手也可以,但是來陽城親自跟我談,如果明天等不到你,那你看到的會是我的屍體。”